“姐夫，你怎么了嗎？”

不知情的楚幼情還在往前湊，可愛的小臉離著王佐只有一拳的距離，溫熱的吐息打在他的鼻尖。

“沒...沒怎么。”王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強裝從容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聞言，楚幼情的嬌軀微微緊繃，眼眸也低垂下去，兩頰開始發燙。

雖然昨晚兩人就抱在一起睡了，但那時候王佐已經昏迷了，她心中只有滿滿的擔憂，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

可現在，孤男寡女，黑燈瞎火，加上屋內那愈發粗重的喘息聲，即便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也感覺得到那山雨欲來的前兆。

“我...我去關門。”楚幼情挪動著僵硬的腳步，顫抖的手對準了好幾次才插上門閂。

千辛萬苦關好門后，楚幼情又顫顫巍巍走到了油燈的旁邊，準備把燈芯挑滅。

忽地，背后一個滾燙的身軀貼了上來，按下了她的手。

“放著吧，反正也不刺眼。”王佐低頭看向楚幼情，暖黃的燈火染紅了她的小臉，紅彤彤的格外誘人。

“嗯~”楚幼情低垂著小腦袋，發出細若蚊蠅的聲響。

......

在昏暗的燈火下，炕上的墻壁多出了兩道黑影，地上也多出兩雙鞋子。

楚幼情平躺在炕上，胸膛不爭氣地起伏著，腦海中不停地回憶著今天夏竹跟她說的那些葷話。

雖然夏竹自己也是個黃花大閨女，但按她的說法，她這是在提前學習新娘子的功課。

一想到夏竹說的那些內容，楚幼情就羞得想鉆進被窩里，不過她還是偷偷按夏竹說的那樣——

閉上眼睛，呈“大”字型躺在了炕上。

據夏竹說，只要這樣就足夠了，剩下的交給姐夫就行了。

只是她在心中天人交戰許久，始終沒等來后續。

最后，困意上涌，她不小心一覺睡了過去。

......

翌日，清晨。

楚幼情再次和夏竹、百靈兩人走在前去燕坊的路上。

“幼情，快說一下，昨晚什么感覺？”夏竹急不可耐地問道。

“沒...沒什么啊。”楚幼情低垂著腦袋，看起來有些低落。

“過分了啊，我都把銀子借你了，你還藏著掖著。”夏竹撅起小嘴。

她昨天可是把自己的真知灼見都傾囊相授了，甚至還把討男人的錢都借給楚幼情了，結果換來的卻是疏遠和隱瞞。

“我...我沒有啦。”一說到借錢的事情，楚幼情就沒了底氣，“但...但昨晚真的沒什么，就...就那樣一覺睡到天亮。”

“不會吧，你昨晚沒給他喝藥嗎？”夏竹有些不相信。

“喝...喝了。”楚幼情小聲地說道。

“那不應該啊，我聽娘說，那藥老猛了。”夏竹摸不著頭腦。

“那...那可能是我不夠好看吧。”楚幼情把問題歸結到了自己身上。

“那不能夠，你這小臉蛋我看了都稀罕。”夏竹上前貼住了楚幼情，流氓地蹭著她的小臉蛋。

“你...你干嘛啦~”楚幼情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但這種安慰方式還是太羞人了。

“幼情，夏竹沒騙人，你很好看的。”百靈也出聲鼓舞道。

“真的？”楚幼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隨即又愁眉苦臉的，“可...可昨晚......”

“嗯......”夏竹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會不會是你下的藥不夠？”

“不會吧，我都是按娘親說的，二兩藥熬成一碗水。”楚幼情掰著手指說道。

“人與人的體質不同，不能一概而論，這樣，你今晚加到四兩藥。”夏竹出主意道。

“啊？”楚幼情語氣擔憂，小手連連揮動，“不行的，要是喝出事怎么辦。”

“哎呀，放心，我聽娘說過，那藥是喝得越多越好。”夏竹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一臉壞笑地看著楚幼情道：

“韓大娘之所以給你定下二兩藥，不是怕王佐大哥受不了，是怕你受不了，懂了沒？”

楚幼情被她看得滿臉通紅，最后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對姐夫身體有好處的東西，那她犧牲一下也是值得的。

嗯！

......

此刻還在睡夢中的王佐渾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他才慢慢從炕上坐了起來。

“哈~”

王佐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昨晚幾乎一宿沒睡。

昨晚喝了那碗黑乎乎的藥后，他體內的陽氣就躁動不安起來，運轉速度幾乎是平時的三四倍。

這他哪里還坐得住，自然是爭分奪秒地修煉血陽術，就這么熬了一個通宵。

“照這樣下去，說不定真能趕上四五天后的北麓山之行。”

王佐攤開掌心，原本只有小拇指粗細的氣流已經漲到拳頭般大小，顏色也更深了。

......

與此同時，位于村子正中央的祠堂，其中供奉著一座古色古香的神龕。

嘎吱~

伴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緊閉著的神龕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一縷青煙從中飄了出來，化作一道狐首人身的妖嬈虛影。

“斯哈~”

“斯哈~”

“好精純的陽氣，這是有練氣小成的武者跑到村子里來了嗎？”

那道狐媚身影陶醉地嗅著空氣中那迷人的氣味，發出嫵媚的嬌喘聲。

天啊~

這才是真正的陽氣，相比起來，她之前吸食的那些陽氣，簡直就是腐臭的泔水。

那些凡夫俗子的陽氣，就如同一潭不會流動的死水，在一具污濁不堪的皮囊里悶了十幾二十年，那味道能好才怪了。

不像她現在聞到的那團陽氣，純粹得不摻任何一絲雜質，充斥著最原始的生命律動，就像是剛剛誕生的一樣。

“這要是能吸上一口，少說抵我半年修為。”狐媚身影感慨地說道。

可她也就是想想，卻是不敢壞了上面的規矩。

她好不容易才求了一個神職，雖然是誰都能踩一腳的草頭神，但好歹也跟“神明”沾了邊，族中不知道多少妖羨慕她。

再者說了，練氣小成的武者也不是那些任她拿捏的凡夫俗子。

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她告到城隍老爺那邊去，她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償的。

“算了，繼續等下個月的供品吧，難吃是難吃了點，總比吃了上頓沒下頓強。”

狐媚身影最后戀戀不舍地吸了兩口，重新化作一縷青煙回到了神龕之中。

祠堂中，再次回歸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