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逝!!!”
四楓院裕義終于是忍不住了,黑著臉猛拍了下桌子,制止武逝繼續說下去。
雖然自己和朽木銀嶺的地位相同,但對方畢竟是自己長輩。
然而現在,卻被自己的未來女婿當面指責,四楓院裕義再怎么向著武逝也無法忍受。
“武逝,別再說了!”
夜一看到自己老爹真的發火了,拉著武逝的袖口讓它他別再說下去。
而被武逝指責的當事人,朽木銀嶺那難看的臉色卻是逐漸緩解,最終恢復平常,深深嘆了口氣,向四楓院裕義輕聲道。
“不必生氣,是我要找他聊天的。”
隨即,朽木銀嶺表情低落下來,眼中流露出深深地自責。
“而且,他說的對,朽木響河的悲劇,我有絕不可推卸的責任。”
“銀嶺大人......”
四楓院裕義愣愣的看著朽木銀嶺,后者抬頭看向武逝,輕聲道。
“正如你所說,當年那件事中,我犯下的錯遠比響河更加致命。”
“但礙于我的身份,沒有任何人當著我面指責這點,因此這些年來我心里一直都感到內疚。”
“真希望,我能親口向他道歉。”
朽木銀嶺低聲道,目光盯著武逝,肅聲道。
“今天你能夠不在意身份,將我的過錯當面提出來,真的非常感謝。”
而后,在四楓院裕義和夜一驚愕的目光中,朽木銀嶺向武逝深深低下了頭。
這可是朽木銀嶺!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家主!
雖說武逝是總隊長的養孫,但和朽木銀嶺的身份根本沒得比!
而現在,朽木銀嶺竟然向武逝低頭致謝!
“銀嶺大人!已經這個時間了,我們該告辭了!”
四楓院裕義說完就一手提溜著武逝,一手提溜著夜一,以不失禮節的最大速度離開了朽木家。
而在三人離去后,朽木銀嶺靜靜的坐在會客室,良久后發出了深深的嘆息。
四楓院裕義拎著武逝和夜一離開朽木家一段距離后,就毫不意外卻又理所當然的對武逝大吼出聲。
“武逝!你今天太過分了!就算是實話也盡量說好聽點啊!那么赤裸裸的指責也太逾越了!而且銀嶺大人可是我的長輩!他的低頭可是連我都受不住!”
夜一在一旁默不作聲,她還是頭一次自己老爹對武逝發火,可見今天四楓院裕義氣憤到了什么地步。
“您覺得,我不知道這些事么?”
面對四楓院裕義的斥責,武逝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抱著胳膊反問道,讓四楓院裕義更加氣憤了。
“知道你還這么干?!”
武逝看著四楓院裕義那怒氣沖沖的臉,良久后緩聲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我才那么說。”
“朽木家主其實內心很清楚自己當年的過錯,卻因為自己的身份讓大家視而不見,直至現在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他的內心,一直希望誰能來指責自己。”
武逝一番話說完,四楓院裕義沉默了。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包括朽木銀嶺希望被人指責的事情。
但卻,沒人能開的了這個口。
畢竟對方,可是朽木銀嶺啊,誰能去指責他過錯呢?
說到底,武逝也只是利用朽木銀嶺主動邀請談話的機會,說出了朽木銀嶺想要聽到的話而已。
“抱歉,我剛剛有些氣過頭了。”
四楓院裕義心情平復下來,當即向武逝道歉,武逝隨即輕擺了擺手。
“沒關系,我剛剛說的話確實該罵,不能因為這是朽木家主所期望的就將我的行為認作是正確的。”
“你啊......”
聽到這話,四楓院裕義無奈的露出了笑容。
武逝真的是太明事理了,明事理的讓人感到無奈。
這時,武逝突然開口了。
“但確實,最后向我低頭致謝也實在是讓我沒想到。”武逝微微皺了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喜,“沒辦法,置之不理呢。”
前世所處的暗街,處處充滿了爾虞我詐。
常言道,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武逝亦是如此。
在那個地方,真誠是最為寶貴的東西,也因此讓武逝極為重視,哪怕暗街根本不存在真誠的概念。
剛才朽木銀嶺向自己低頭道謝的行徑中,蘊藏著無比的真誠,讓武逝深深地意識到一件事。
自己,受不起。
自己只是指出了他的過錯而已,或許值得他道謝,但絕不值得他低頭。
這讓武逝內心,總感覺欠了朽木銀嶺什么。
而且還有朽木美琴的那個眼神,讓武逝久久無法釋懷。
如果那天,自己沒有闖入夜一的房間,沒有將她勸解的話,夜一也會變成那樣...
“我先走了。”
今天的拜訪已經全部結束,武逝向四楓院裕義和夜一道別后就踏著瞬步離開,讓四楓院裕義都沒來得及開口挽留。
“我還說請他去家吃晚飯呢......”
四楓院裕義輕摸了摸下巴,莫非是自己剛才說太重讓武逝有意見了?
隨即,四楓院裕義在心底否認。
武逝可是連丟了一只眼睛都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在乎這個,估計是想起了什么事吧。
“走吧,夜一,你母親應該做好晚飯了。”
四楓院裕義招呼著夜一朝家走去,而夜一則是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目光擔憂的看了眼武逝離去的方向。
夜一剛才清楚了看到了,武逝離去是流露出的那個眼神。
那種,決定了什么似的眼神。
而道別四楓院裕義和夜一離去的武逝回到家,去自己的房間拿上暗魂,隨即離開瀞靈廷來到了流魂街,浦原喜助的住所。
武逝上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門被打開,露出了浦原喜助那張疲憊的臉。
“武逝?”
看到武逝后浦原喜助清醒了些,疑惑的看著他。
“這么晚了,找我有事么?”
“你有去現世的辦法吧?”武逝不遮不掩,直接開門見山,“送我過去。”
“......”
浦原喜助徹底清醒,神情微微凝重,良久后緩聲回答。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