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亨笑道：“這有何難。其實韃子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厲害。更何況，這幾座城池守城的都是二韃子，也就是綠營兵。這些家伙原本就是大明的士卒，清軍南下后毫不猶豫的就投了敵。不過他們降虜之后戰力確實有所增加，但也增加的有限。”

李來亨稍頓了頓道：“再加上我們攻城的時候用了一些技巧，所以整體看下來并沒有多么的艱難。只是要想徹底的戰勝韃子，北伐成功光復中原，遠沒有這幾場仗打起來那么簡單。”

“是因為八旗兵嗎？”

姚志卓有些緊張的問道。

“是也不全是吧。”

李來亨雙手一攤道：“八旗兵的戰力肯定是要比一般綠營兵的戰力強的多的。但是入關以后，八旗腐化的非常迅速和嚴重。如今的八旗兵已經和入關前的八旗兵完全不同了。”

李來亨知道在明末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這句話當然有夸張的成分，但也從某些側面說明八旗兵的戰力很強大。

李來亨要做的就是扭轉大家的固有印象，讓他們明白即便是八旗兵也是可以戰勝的。

你要想戰勝一個對手，必須要在心理上對他沒有什么畏懼。

若是你打心里都懼怕他的話，怎么可能在戰場上戰勝他呢？

南明的慘狀是由很多因素共同導致的，不能夠簡單的歸咎于某個方面。

李來亨相信，只要他能夠努力去爭取，一定可以改變抗清勇士們的觀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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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著，你說姚志卓他們什么時候能來？”

張名振顯然有些著急了。

按照約定，這個時間點姚志卓應該帶著抗清義軍來與他們匯合了。

可他們完全沒有看到有任何義軍來投的跡象。

大軍出擊，糧草消耗是十分巨大的。

如果他們無休止的在這里等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這個...”

張煌言聞言面露苦色。

“我覺得應該用不了多久了吧。仁武伯答應的事情，不會有問題的。”

張煌言對于姚志卓還是很信任的，這并不僅僅因為他們曾經有過共事的經歷，更是因為他對此人人品很看好。

他認為姚志卓一定能夠不辱使命的完成任務，帶著義軍來與他們匯合。

肯定是路途中遇到了一些問題，這才會拖慢姚志卓的節奏。

“那好，我們就再等一日。如果一日之后姚志卓再沒有來，我們無論如何也得開始攻城了。”

來都來了，張名振他們當然不能夠就這么灰溜溜的走了。

不管屆時姚志卓有沒有率部出現，張名振和張煌言都會發動進攻。

“好吧，那我們就再等一日。”

在領兵打仗方面，張煌言更多的還是聽從張名振的安排。

而在后勤內政方面，張煌言則是占據了主導地位。

二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不會產生任何的問題。

“韃子現在看起來就打算做縮頭烏龜做到底了，那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張名振可不認為明軍沒有拿下南京的實力，只要把力氣用在對的地方，他們還是有攻克南京的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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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快看，前面就是水師營地了。”

親兵一陣興奮的指著不遠處的水師營地，李來亨順著望過去，果不其然！

“仁武伯，我們是直接過去呢，還是先派人前去送信？”

李來亨雖然內心很激動，但也沒有喪失理智。

畢竟這個時刻如果他們這幾千人貿然行動，很可能會被張煌言和張名振誤會。

要是被他們誤當作清軍而起了沖突那就不好了。

所以李來亨才會有此發問。

“還是先派人去送信通報一下吧。”

姚志卓思考了片刻后說道：“要不這樣好了三原侯，你我二人親自前去大營之中，這樣才能夠顯出誠意。”

“好！”

李來亨倒是不覺得如此有何不妥。

既然要談合作，那自然需要拿出誠意。

這支軍隊中，目前就是姚志卓和他李來亨的地位最高。

既然要去見張名振和張煌言，他們二人自然是最合適的。

“那好，我們收拾一下即刻出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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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軍水師大營中，張煌言正在和張名振商議攻打南京城的方式，便有親兵來報。

“啟稟本兵，營外有兩人要見您。”

“哦？他們是誰？”

張煌言轉過身來，饒有興致的問道。

“一人叫姚志卓，一人叫李來亨。”

張煌言聞言大笑道：“哈哈哈，侯服兄。我說什么來著，這人不就是讓我們給等到了嗎。而且不光有仁武伯，還有三原侯。只是不知道這三原侯是怎么穿過韃子控制的區域，來到這南京城外的。”

張名振也是有些懵了。

他有想過姚志卓會來，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來亨會率部抵達。

“請他們進來吧。”

二人對視一眼，給出了命令。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后，李來亨和姚志卓便被親兵帶到了大帳內。

李來亨雖然從未見過張煌言和張名振，但是僅僅從面相就能夠判斷出二人的身份。

“張本兵，張將軍。在下李來亨，奉文督師之命前來與二位聯絡。”

李來亨沖二人依次抱拳后，便靜靜等待著二人的回復。

他這一番言辭可謂是不卑不亢恰到好處，連張煌言都不由得贊嘆道：“某之前聽說過三原侯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一旁的姚志卓也接話道：“張本兵，三原侯確實是少年英雄，年紀輕輕就能夠率部連下三城，助我大明收復失地，聚斂氣運。”

“仁武伯也辛苦了。”

張煌言是和姚志卓認識的，當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是你們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李來亨和姚志卓聞言相視一笑。

“這就說來話長了。可否讓我們坐下慢慢說？”

張煌言哈哈大笑：“這個當然。兩位快快請坐。”

張煌言把李來亨和姚志卓請到了位置上坐定，又讓親兵去倒了一壺熱茶，這才詢問道：“三原侯、仁武伯，我與張將軍有意一鼓作氣拿下南京，不知二位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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