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氧氣公社。
李棠看了一眼身邊醉得不省人事的裴川年,輕嘆了一口氣,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準備去拿自己的手機給羊初打個電話。
她并沒有那么了解裴川年,而她的身邊她所知道的,最了解裴川年的人只有還在club里忙碌的羊初,裴川年現在醉得都快失去意識了,她也只能打電話要羊初幫幫忙,起碼聯系一下他的朋友或者是家人帶他回去。
剛準備撥通羊初電話的時候,李棠冷不丁看見了裴川年之前脫在座位上的那件外套口袋處亮著微光,公社的環境很糟雜,她一時半會沒辦法分辨出來這是不是手機鈴聲,干脆將他的外套拿了過來。
確認是未接來電之后,李棠這才將他的手機拿了出來,亮著微光的屏幕上面顯示著清晰的備注。
備注是姐姐,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的弟弟,應該也是擔心他的情況。
沒多想,李棠便接通了這個電話。
“喂?”
但公社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嘈雜,音浪太強,讓李棠根本聽不清對面在說些什么,只知道電話已經接通了。
“小妞,陪老子喝一杯?”
“喂,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啊?裝什么高冷呢?”
有幾個穿得看起來還算斯文的男的舉著酒杯朝著她走過來,恰好看見她身邊醉到睡過去的男人之后,才囂張地接近了她。
“我是裴川年的朋友,他在氧氣公社喝醉了,麻煩你來一下帶走他。”
也不顧對面到底能不能在這么強的音浪下聽清她說了些什么,李棠說完之后便將電話掛斷,以最快的速度拿過了她剛剛放在玻璃桌上的空酒杯。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有個男的想趁著她在打電話的時候往她被子里倒一些不明液體,情況并不是很明確,她只能先把電話掛斷。
眼前的三個男人明顯來者不善。
“這小子是你男朋友啊?還想著先給他送走保護他呢?”看起來為首的那個男的抽了根煙走到她的面前,舉著煙指了指面色紅潤的裴川年,“算了,老子可不管你們這些,老子知道你是跟他一起來的,這小子欠了我們很多錢,你得替他還。”
為首的男人說完之后,另外兩個男的一左一右圍住了她,大有要逼迫她的意思。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勸你識趣點,娘們家家的可不要跟我們三個壯漢斗。”
“他欠的錢,跟我有什么關系?”此刻的李棠只覺得眼前囂張跋扈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度。
“你跟他一起來的,你肯定是他朋友吧?把錢還了,不然別怪我們對你一女人做些什么。”為首的男人目光從她脖子上的項鏈移到了她身上那件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衣服上,眼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看來他們咬定自己是有錢人,賭自己拿得出錢來,才決定直接讓自己替裴川年還錢。
“我沒錢,放過我吧。”李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后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語氣輕佻地說道。
“你什么意思?你身上穿得都是名牌,當哥們幾個是些不識貨的土鱉呢?還是說你是個假名媛,穿得都是不值錢的高仿?”
“想知道的話,就自己來搶。”
“這娘們……你玩你老子呢!”
“砰!”
木制品打在肉體上發出了悶響,盡管聲音不大,但在場的幾個人都能聽到。
“下次記住了,”李棠的視線沒有一刻放在直挺挺在自己面前抽搐著倒下的為首的那個男人身上,而是望著旁邊那兩個急著去扶他的男人,“有錢人出門,都會帶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