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始紛紛搶奪白布下的毛筆,一時間好不熱鬧。
楊康坐的位置本就偏僻,更是離白布的位置甚遠,要想搶到那毛筆需得費一定的功夫,只是他并沒有著急,而是在腦海里琢磨著,寫什么詩。
“我這穿越的朝代不太好啊,唐宋八大家的詩詞都已經(jīng)出世,我肯定是白嫖不了了,告誡以后的穿越者,要穿越一定是唐宋之前,否則你都不能白嫖詩詞了。”就在楊康糾結(jié)之時,酈將軍已經(jīng)搶到一柄毛筆,猛的一躍,便跳到白布的一頭,左手握緊白布,右手開始嘩嘩嘩的寫了起來。
隨著不停的書寫,白布之上出現(xiàn)了一首蒼勁有力的詩詞,先不論詩詞內(nèi)容如何,這筆風就有一股沙場點兵之風,筆法大開大合。
酈將軍寫完后,頻頻的點頭,似乎對自己的這首詩頗為滿意,便不在理會那爭吵的眾人,也沒有人敢來他身旁。
隨著時間的流逝,地上散落的白布越來越多,有的人是搶到了毛筆,可是文弱書生哪里有這份輕功,只能踩著那白布爬上去,可旁人怎么會讓他爬上去。
一群人就從搶筆,變成撕扯白布,最后竟演變成互相群毆。
倒是有幾處地方的白布倒是寫上一首首詩詞,那是因為有下人在一旁阻攔著旁人,這幾個貴族的公子才順利的爬上去寫好詩。
這時,楊康氣定神閑,一個躍起,從一個書生手中搶走毛筆,施展金雁功,高高的躍起,落一處完好的白布上。
右手持筆,用著不太習慣的握筆姿勢,在白布之上寫下自己的詩句,四言絕句,一共二十八個字,楊康幾個呼吸間便寫完第一句。
就在他準備寫下一句時,一個極度討厭的聲音傳來,“竟敢跟本少爺強俏兒姑娘,來人,把所有的白布都撕下去,只留本少爺?shù)摹!?
眾人皆被這聲音吸引,原來是那完顏守元卷土重來,這次更是帶著不少的家丁,一個個囂張跋扈,拿著手里的棍棒便驅(qū)趕著眾人。
楊康也沒有受他的影響,更是加快書寫的速度,隨著間字寫完,楊康也是飄然落在地上。
左手一揚,整個白布便向上飛了起來,隨著手中勁力的作用,白布最后卷成一個卷軸,落在三樓。
那完顏守元還在下人的幫助下,慢慢的爬到一張白布之上,雙手顫顫巍巍,雖然白布已經(jīng)被下人拽的筆直,可沒有半分功夫的完顏守元還是爬的艱難。
“趕緊的,快說寫什么詩?”完顏守元爬到一半實在受不了了,便扭頭問著下面的下人。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攏煙騁玫狀。”
一個下人趕忙說道,這首詩可是他苦思冥想多日,在夢中偶得的詩句,被完顏守元一下子看中,賞了十兩銀子,就留著這次以詩會友上露一手。
就在他寫完后,那淡粉色衣衫的女子走出來,看著面前這雜亂無章的場景,仿佛已經(jīng)咱有預感,只是微微皺眉,便說道。
“那就請留有詩詞的客官們留下,至于旁人就只能離去了。”
少女聲音清脆,可眾人依舊戀戀不舍,這俏兒姑娘的名氣太大了,誰都想一睹芳容。
見沒人離去,少女也是沒有生氣,對著面前的幾個人說道。
“那就請還有詩詞的客官幫忙將閑雜人等請出去吧,春宵一刻的時間越浪費越少。”
此言一出,效果是立竿見影,幾個貴族子弟便立即叫著手下開始哄人,不多時,渙衣坊里清凈了不少。
“這群下人也得出去。”粉衣少女說道。
如此一來,渙衣坊里只有廖廖數(shù)人,只是楊康倒是最為顯眼,一個七歲的孩童,和那群十多歲的少年比卻是格格不入。
“喂,哪家的,毛都沒長齊,湊什么熱鬧,趕緊滾。”完顏守元對著楊康開始嘲諷。
“這人真欠揍,完顏守忠還欠揍,怪不得是一家子,再惹我一下,高低我得打他一頓。”楊康心里暗暗做出決定。
“俏兒姑娘可沒有說過歲數(shù)大小吧,以詩會友,大家全憑詩詞,你若是厲害,那便拿出詩詞來比比。”楊康反駁道。
“好,本少爺記住你了,你小心點。”完顏守元留下一句狠話就開始數(shù)著白布。
突然說道“不對啊,這一共就六副白布,怎么有七個人。”
楊康單掌運足氣機,一個瓜果打到了自己那副卷起來的白布。
“沒文化真可怕,不識數(shù)更可怕。”楊康吐槽道。
那完顏運元此時被氣的鐵青,一雙小眼死死的盯著楊康,很快注意力就被三樓出現(xiàn)的人吸引。
“俏兒姑娘!”
一個公子哥突然說道,整個大廳散發(fā)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楊康也是抬頭看去。
雖然有薄紗遮蓋,隱約間,楊康還是可以看到這俏兒姑娘的身形。
身姿曼妙,楊柳細腰,一副江南水鄉(xiāng)女子的身材,紅唇微啟。
“既然諸位的詩詞都已經(jīng)寫完,那便開始點評一番吧。”聲音如沐春風,傳到每個人耳中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那完顏運元聽著這聲音,只覺心里燥熱,對那俏兒姑娘更是向往。
酈將軍聽著這聲音,仿佛就是遇到了相遇多年的紅顏知己,在自己枕邊耳語。
而楊康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俏兒姑娘聲音清脆悅耳。
“哪位公子先說?”俏兒姑娘繼續(xù)問道。
完顏守元立馬站起來,大聲說道。
“我來!我來!”
說著,他便搶先讀起了自己這首下人做的詩。
緊接著,剩下幾個人都紛紛念誦著自己的詩詞。
而站在三層的俏兒姑娘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雙手微合,閉上眼睛,仔細的聽著。
最后,只有楊康還沒吟誦詩詞,見沒人和自己搶了,他便催動內(nèi)力,念誦這首后世有名的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詩詞隨著楊康的內(nèi)力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包括三樓的俏兒姑娘,鏗鏘有力的聲音搭配渾然不懼的詩詞,讓俏兒姑娘不禁睜眼看去。
但見是個孩童,俏兒姑娘嘴巴微張,顯然有些詫異,一個孩童竟能寫出這么舍生忘死的句子。
詫異間,又聽到楊康繼續(xù)吟誦“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整個渙衣坊鴉雀無聲,就連二樓單間里的男女交歡之聲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