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敘述,鐘遼知道自己總算找到同盟了。
能有神智的詭,其實力恐怕不在剝皮鬼之下,絕對是一大助力。
“你愿意合作?”
“自然?!辩娺|點了點頭,他沒理由拒絕。
不過肩膀上的胡妁卻是忽然化作人形,輕聲道,“哎呀,鐘道長跟我們海山閣的交易是抓住夜鴉,可現在你沒有抓住夜鴉的打算,那我們的交易是不是也算結束了?”
哈~~鐘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細細一想,胡妁說的還真沒毛病。
夜鴉是自己要放走的。
“那可不行?!辩娺|出聲道,“我所指的夜鴉,并非是它,而是關押在洞穴里的,現在他們被人看護起來,影子都沒見著,怎么就結束了?”
她輕輕一笑與鐘遼對視良久,“幾天不見,道長的做生意的邏輯倒是高明了不少,不過海山閣不愿意與影組織為敵?!?
“我加大籌碼。”
“這不是籌碼的問題?!焙[著呀,笑盈盈的說,“若是得罪了影組織,怕是我整個海山閣都得遭殃吶~~”
鐘遼現在還吃不準這影組織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悍,但能讓海山閣如此害怕,自己也肯定惹不起。
不過地府的命令架在脖子上,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沒有拒絕的余地。
只能在心底呼喚起蘇必安來,但這回卻沒得反應。
“我愿意加入籌碼?!币慌缘囊锅f卻忽然出聲,“海山閣除了和人族做交易,與我們妖族本身做的交易也不少,我愿意付出一切靈力和身體作為交易?!?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胡妁微微睜開了眼,凝視著夜鴉。
現場一片死寂~~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行了,我知道你的打算,想直接襲擊洞穴放出所有夜鴉,但若是那里有影組織的人在,逃走一個拿將意味著無盡的追殺?!?
“那就不讓他們逃走。”鐘遼篤定道,“還是說,海山閣沒這個本事?”
“哼哼。”胡妁輕聲一笑,“激將法對我沒用,說到底,海山閣的安危是一切交易的根基?!?
“可若是對這份交易沒興趣的話,胡妁小姐應該早就消失在這了吧?!?
胡妁不再出聲,而是與他對視了許久,發現原本輕易拿捏的小家伙竟然有這么多心思。
僅僅幾天下來變化這么大嗎?
海山閣的確害怕影組織,但這里是西北滄州,是偏遠的岱山縣,影組織就算勢力再龐大也不可能覆蓋全天下每一處角落。
有風險,但未必不能承受。
她一開始只是想試探試探鐘遼的口風,若是能得知一些他身上的秘密就好。
例如那只判官筆。
最后再加一些個價碼也不錯。
可現在想得到的沒撈著,反倒被看透了心中所想。
過去往往都是她看透別人。
“胡妁小姐可想好了?”
“好吧,海山閣愿意幫你,不過你的第四個人情得給我算上?!?
“沒問題。”鐘遼點頭,反正自己這么廢物,要這人情有何用?
又大概商討了一下對策··以及事后他必須要自愿被封印進入地府。
“你還能聯系到其它礦山的老板嗎?”鐘遼開口問道,“若是能聯合到這些人,就能現在正面打亂他們的計劃。”
“自然?!彼c了點頭,“對了,我叫陳容,敢問公子姓名。”
“鐘遼?!彼哺傲斯笆?。
·····
天色蒙蒙亮,幾人便已經來到了之前驅魔者領取夜鴉的地方。
此時謝必安才緩緩出現在他的背后,低聲道,“沒想到一夜不見,你小子竟然打起了影組織的主意,有前途?!?
鐘遼腹誹道(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們地府的發布的人物嗎?像我這樣盡職盡責的走陰人怕是一輩子也見不著幾個吧。)
謝必安微微一笑,“看在你如此盡力的份上,地府當然也會傾盡全力幫忙,這洞穴里至少有五個五品以上的高手,以你們幾人怕是應付不來。”
(所以呢?)
“我給他們準備了厚禮,畢竟影組織也算我們地府的仇人~~~”
(地府的仇人?他們怎么會和地府扯上關系的。)
這影組織也太bt了些,不僅活人害怕他們,就連地府都惹得起。
就不怕秦廣王在他們的生死簿上鬼涂亂畫嗎?
“這些暫時還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但此事務必要做的面面俱到,不留痕跡?!敝x必安說著,便從輕手一揮。
但什么也沒發生。
“此地已經被我覆蓋了結界,用于帶走他人靈魂時候,避免附近的人發現異常而準備的,屆時他們將可不能走出這結界,而當他們踏出去的一瞬間,便會遺忘掉結界里的一切?!?
(包括我嗎?)
“不不不,你們幾人都不包括。”
明白了。
已經打扮成驅魔司樣子的鐘遼和陳容走了出去,恰好和洞口走出來的人撞了個照面。
對方神色一凝,低聲道“你們是誰?”
“影~~”鐘遼同樣低聲說。
這些對話都是在夜里跟蹤驅魔者時,胡妁記下來的。
按照暗號重新對了一遍,對方點了點頭,竟然派人進去牽了一只夜鴉出來。
“平日里不都是夜里行動嗎?這天都快亮了,容易露餡,動作麻利點。”
“這夜鴉雖然夜里行動,但吃東西哪里分什么白天黑夜?!辩娺|笑了笑,“行了,謝謝兄弟?!?
話音剛剛落下,站在背后一直不動神色的陳容忽然有了動作。
大手一揮,一道黑氣便從他的袖口里噴涌而出,將整個洞口變得煙霧彌漫。
“可惡,有入侵者?!?
咔擦~~話剛剛落下,就被鐘遼一劍封了喉。
這人顯然不是謝必安口中的五品高手。
畢竟不是誰都能和鐘遼一樣,光有內力沒有本事。
洞府里立刻傳來一陣巨大的內力涌動,他們來了。
“胡妁?!辩娺|大喊一聲。
數道雷光從天而降,將剛剛沖出洞口的幾個五品高手來了個預判,徑直砸在他們的身上,皮膚燒焦的味道彌漫林間。
眨眼間,陳容也趕到山洞之上,若非是從自己身邊跑過去的,鐘遼根本看不清楚的身影。
化為詭后,隨著怨氣的不斷增長,他的力量也跟著增長。
而因為結界的關系,幾個五品高手的行動被遲緩了,又加上剛剛蒙蒙醒,頓時被抹了個脖子,倒下三個。
五品高手畢竟是五品,其中一人跳起來一劍砍傷了陳容的右臂,又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若是換做鐘遼,肯定已經暴斃了。
但陳容是詭,倒在地上后緩緩站起來,傷口已是恢復了大半。
“我沒看錯吧~~”
“他是一只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