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個月,紫鳶每日都勤加練習,好在她多少有些基礎,這才不至于太費勁。
紫鳶卻沒有因此松懈,她的毅力讓芍藥都佩服不已。
“紫鳶,你看看你,定是練習過多了,你這手指頭都有些紅腫了。”
芍藥拉起紫鳶的手反復看,心疼的說道。
紫鳶卻不以為意,“沒事,我每日都擦了藥,等表演完了很快便會好的。”
“你的琵琶已經練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你便要作曲了?”
“嗯,曲子大致我已想好了,只是有些細節還有詞,我得再去向海棠討教討教。”
“是該如此,海棠寫的詞總是很吸引人的,我聽說,她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就創作了上百首曲子呢,什么樣的都有!”
于是,紫鳶帶著琵琶來到海棠這里。
“紫鳶,我都聽說了,你要表演自作曲。”
海棠說道。
“是啊,不瞞你說,月藝樓所有藝人中,我最想要學習的便是海棠姑娘你的才藝。”
“為何?”
“在我看來,自作曲是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東西,是最能表達自己內心情感的東西。”
“我也同你想的一樣。”
紫鳶突然看見了那日她送海棠的走馬燈,那走馬燈被海棠好好的放在柜子上。
海棠注意到紫鳶正在看走馬燈。
“你做的走馬燈實在是好看,把它放在這兒,感覺我的屋子都不一樣了。”
“你作的曲子才是特別。”
“好了,你就別夸我了,紫鳶,我聽芍藥說,你近日一直在練習琵琶。”
“是。”
“可有曲子了?”
“我試著作了幾首,就是不知道……”
紫鳶有些猶豫。
海棠說道:“你把幾首曲子彈給我聽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曲子在公開之前,也是需要聽眾的,我來幫你選一首怎么樣?”
“那自然是好的。”
說罷,紫鳶把幾首曲子一一彈奏出來。
“用第二首吧。”
海棠說道。
紫鳶笑了笑,“我也對第二首最滿意。”
“曲子選好了,接下來就試著填詞,填詞要根據曲子的風格去填寫。”
“曲子的風格?”
“嗯,比如說是悲傷的,喜悅的,總之得想好一個主題,是講男女之間的,或是自己的,家人的等等,紫鳶,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想法也不同,這事我無法代勞。所以你回去以后,反復彈奏第二首曲子,用心去感受,到底什么樣的詞是適合它的,想好了再一點一點寫出來,等你寫好了,我再幫你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紫鳶找到了曲子的方向,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
藍星得了些新鮮的果子,想起來紫鳶喜歡吃果子,她便拿著果子來月藝樓了。
紫鳶收到果子,開心壞了。
“竟然有這么多種果子,一定很好吃!”
“是母親從我舅公那兒得來的,果子要新鮮的才好吃,我記得你愛吃,這不,我就給你拿來了,你若是吃不完,分些給其他藝人也是可以的。”
“藍星,你想的可太周到了,對了,我還想問你呢,太師有沒有因為雪割的事生你的氣啊?”
“說來也奇怪,好像是沒有,他什么也沒說,不知道雪割都跟他說了些什么。”
“藍星,為表謝意,我請你去吃飯怎么樣?”
“那當然是好啊,誰不知道,月藝樓的飯菜很美味。”
“走吧走吧!”
二人一拍即合,開心的去往月藝樓的客棧。
藍星喜歡坐窗邊,剛好有一個靠窗的位置。
“藍星。”
紫鳶敲了敲桌子,下巴快要趴到桌上,小聲對藍星說道:“藍星,你快看那邊。”
藍星順著紫鳶的目光看去,竟然看到了雪割與百合,他們正走進來,坐在了不遠處。
“我們吃我們的。”
藍星說道。
紫鳶卻忍不住看向那邊。
“雪割公子,老板說要多給新藝人機會,想讓我登臺表演,你能教教我劍術嗎?”
雪割喝了一口茶,說道:“我記得你會劍術。”
“我是會,可比起你簡直差遠了,你就教教我吧。”
“我的劍術不是用來表演的,只為自保,你哥哥的劍術也不差,你向他請教便是。如果沒其他的事……”
話說了一半,雪割突然看見了藍星。
藍星裝作若無其事,不看他。
百合自然也看到了藍星與紫鳶,她突然覺得難受,對雪割說:“雪割公子,你不愿意教我,那我就找哥哥吧。”
雪割卻不知怎的,大聲應道:“不,我愿意教你,你有什么不會的,問我便是,我一定盡力幫你!”
說是這么說了,眼睛卻看也不看百合,只等著藍星反應。
紫鳶聽到這話,一臉驚訝的看向藍星。藍星遲疑了片刻,明白雪割的意圖,她皺了皺眉,仍舊當作雪割不存在。
百合開心的問:“真的嗎?你真的愿意教我?”
“嗯,我愿意!”
又是一次提高嗓門的說話,就連紫鳶也看出來了,他這么做的用意。
百合見雪割盯著藍星看,問:“我們要不要去跟藍星姐姐打個招呼啊?”
雪割見藍星毫無反應,說:“不必了!我們走吧!”
雪割氣沖沖的出了門,百合快步跟了上去。
“哎……看來雪割真是鐘情于你。”
紫鳶說。
與藍星吃完飯,紫鳶獨自回到了月藝樓。
走到住宅前面的院子時,木槿拿著包裹行色匆匆。身后跟了兩個婢女,兩個護衛。兩個婢女手上大包小包的提著。
“木槿姑娘,你要出門?”
紫鳶問道。
“我得回老家一趟,過些時日才回來。”
“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我奶奶病了,我得快些趕回去。”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先告辭了。”
木槿心急如焚的離開。奶奶是她最重視的親人,她之所以做月藝樓的藝人,并非為了什么夢想,她需要很多錢,想讓奶奶可以輕松的度過晚年。
昨日夜里,父親寄來的信中說到:奶奶病的不輕,讓木槿盡快趕回去。木槿直覺大事不妙,若是奶奶就此離去,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呢?
再過不久便是月藝樓表演的日子,紫鳶還得抓緊時間把曲子再完善一下。
她進屋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急忙來了熱樓。迎春這兩日不會到熱樓。她前幾日突然有了新的靈感,說是要表演個從前沒有表演過的。只需要在自己的屋內便可完成。那恰恰是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紫鳶沒有多問,更不想打擾她,令她分了心。
這些時日,除了她和迎春,小葵也會來。她聽了紫鳶的勸告,每日會來跳跳舞,但也終究只來一次,不會待太長時間。
這會兒,小葵早已跳完回去了。卻不想,紫鳶在這兒看見了百合。百合在這里倒也沒什么好驚訝的,畢竟她馬上也要表演了。只是雪割也在,不知他是如何進來的。
“紫鳶姐姐,你來了。”
“嗯,我去別的屋子了。”
百合點點頭,紫鳶去了另一間屋子練曲子。
彈著琵琶,紫鳶卻始終有心事。百合是曇梨的妹妹,她不可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