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石先生，聽說您病了，我們特意來看您，我是舒暢集團銷售部的總經理，”一個衣著西褲、白襯衫的年輕男人，坐在病床邊，“這是我們的老板，陸經開。”
“陸老板，你好，”石米一一握手道，“您好。”
“我這個人年輕時就喜歡足球，”路經開用自己的南方口音道，“我知道你這個節目可能看不上我們這種民營企業，所以我親自來了。”
“不敢，不敢，”聽著蠻有趣的口音，石米熱情笑道，“陸總親自來醫院看望，真是太客氣了。”
“我喜歡足球，我喜歡你，你在足協那一腳真是打臉了多少職業球員，解氣。”
被一個老男人“表白”，石米略顯尷尬，“運氣。”
“所以我來了，我就是希望能敲定我們的合作，”陸經開的性格很爽快，“我們的產品與足球節目很契合。”
“貴公司是買體育用品？保健品？護膚品？”石米微笑道，“難道是……海參？”
陸經開一直搖頭。
“那是？”
“腳氣藥水。”
一邊笑出聲的嚴秀，立刻鉆進被子里。
本來心底還感謝對方的雪中送炭，可現在石米心底暗罵，“這特么和腳氣藥水哪里契合？”
為難的石米，解釋道，“其實腳氣藥水……我們不太好植入。”
只聽嚴秀的床“嘎吱嘎吱”作響，被子劇烈抖動。
“那位小姐笑點比較低，”石米轉回正題，“確實不太好植入。”
“怎么不好植入？”陸經開不滿意道，“小李，你把我們找國家隊員拍的廣告，給小石同志看一下。”
“老板，我們的廣告還未投入市場，不好吧？”
“沒事，小石和我很親切，不是外人。”
接過平板電腦，只見李小海的照片，石米好奇的點了一下播放。
身披國家隊服，李小海過了兩個人，射門，球稍稍高出。
鏡頭又給到李小海的幾腳射門，球都是偏出，沒有射正。
中場時，另一名國家隊員馮瑞恩，走近李小海，“海哥，是腳氣又犯了嗎？”
“嗯。”
含情脈脈的馮瑞恩，掏出腳氣水，“試試舒暢。”
下半場開始，李小海射門，球進了，瘋狂慶祝。
終場結束，李小海將腳氣水捧在掌心，微笑道，“瑞恩，你的舒暢。”
馮瑞恩道：“不，是你的舒暢。”
看完視頻，石米笑得抽搐，“絕了。”
“是不是和足球很契合？”
“高！實在是高！”
“我們公司沒有上市，所以我可以一個人說得算，我可以保證我們前期的基本投入，”路徑開對合作的興趣很大，開誠布公道，“此外，特寫我們可以加錢，口播我們給加錢，如果球員在使用時有鏡頭，這個我們更會加錢。”
“嗯，感謝陸老板對我們節目的厚愛，”石米雙手合十道，“但我這個自己也做不了決定，我還是得請示領導。”
“好，盡快吧，那我們就不打擾小石你休息了，”陸徑開同石米握手道，“希望我們可以有緣分一起踢踢球。”
“好……好……陸總慢走。”
見二人出門，石米扭頭看了一眼還在抖動的被子，“嚴小姐，人走了，你可以出來笑了。”
“哈哈哈，”嚴秀笑得滿臉淚水，“你的贊助商太幽默了，他是怎么做到自己不笑得？”
“你要是看到他們的廣告，更得笑死，”石米學著李小海的樣子，假裝拿了一個腳氣水道，“你的舒暢。”
“別逗我了，好嗎？”嚴秀哭笑道，“石先生，你是要做大華最有‘味道’的綜藝嗎？”
“對，和《舌尖上的大華》競爭一下。”
逐漸“冷靜”下來，嚴秀問道，“你的節目現在熱度這么高，難道還愁找贊助商嗎？”
“還不是官司的事嘛，所以你得幫我盡快解決。”
“正規的渠道快不了，”嚴秀勸說道，“要不我們再求求劉部長，感覺他對你印象不錯。”
“那老頭太無賴，”石米不屑道，“我死都不求他了。”
……
入夜。
“我打電話……打得都耳朵疼了。”石米抱怨道。
“還沒有合適的贊助商嗎？”嚴秀問。
“嗯，都是擔心打官司的事，”石米壞笑道，“要不你再幫我同那老頭打個電話，跟他談談。”
“劉部長嗎？”嚴秀笑道，“你不是死都不求他嗎？”
“這不沒死嘛。”
淺淺一笑，嚴秀立刻撥通電話，“劉部長嗎？我是嚴秀，武陽電視臺……”
正在跑步的劉富海打斷道，“知道，和小石一起那個姑娘。”
“你這邊的律師函，對他的節目影響很大，”嚴秀繼續道，“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讓他給我打電話，”劉富海氣喘吁吁道，“總把一個小姑娘推在前面干什么？”
“劉部長，我是他的律師，我有權……”
劉福海粗暴打斷道，“我不和你說。”
將電話遞給石米，“老頭子，我沒什么可和你說的。”
“這么晚你們在一起嗎？”詫異的劉富海，“你們同居了嗎？”
“呸，我們在醫院，老頭子思想這么齷齪呢，沒聽說我勇斗通緝犯的事跡嗎？”石米沒好氣道，“能不能把我的訴訟撤銷了？我的節目要揭不開鍋了。”
“我其實真的很想幫你，”劉富海停下腳步，擦了一把汗，“開會的時候，我就提出來了，主席不同意，其他人更是恨你恨得牙癢癢。”
“你這一點力度沒有啊，還說要罩著我呢。”
“我倆先加個微信，”劉富海急切道，“我跟你說說體測的事。”
“就是現在不撤銷訴訟，還想讓我去體測？”
“我是真撤銷不了。”
“我頭包的像個粽子一樣，我也是真體測不了。”
……
次日清晨。
原本寧靜的病房變得十分吵雜。
病房外被圍的水泄不通，女護士、女病任、女醫生……下至十幾歲的女孩，上至60歲的老太太。
整個醫院系統，在這一時刻，陷入了癱瘓，所有人都擠在病房外。
“是林品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