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你到底選哪一個,老子沒什么耐心。”
“你送我走吧。”
這種選擇,恐怕比石米自己死都難受。
“米哥哥。”
“石先生。”
“不行,我就喜歡看著你們海王……痛苦掙扎,”男人笑容燦爛,頭上的疤痕也跟著跳動,很是瘆人,“不選,我就都送走。”
面前猙獰的男人,仿佛戲謔一般,看著石米左右為難,表情死一般的痛哭。
見石米仍低頭不語,男人嘿嘿干笑,“好吧,我知道了……都得死。”
一只手下意識的握緊方圓的手,一邊是自己暗戀的女孩,一邊是跟自己奔波兩天的好友,石米很難作出選擇。
“看來壓力不夠?”男人嬉笑著,開始倒計時,“五。”
“四。”
“三。”
“你是不是覺得老子不敢開槍?”男人氣急敗壞道,“二……”
“她。”
石米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個字,顫顫巍巍將手抬起,指向嚴秀。
他的選擇是情理之中的,這讓一點也沒有讓嚴秀出乎意料,誰會舍棄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
“這個小妹妹嗎?”男人將槍口對準嚴秀,“好狠的心哦~”
“她活。”石米平靜道。
“石先生。”
“米哥哥。”
“別怕,方圓,嚴小姐是外人,我不能選擇她的生死,”石米視死如歸道。
“那你就讓我……”方圓停止顫抖,眼眶含淚。
“我陪你一起,”石米將方圓摟在懷里,“沒有你的世界……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米哥哥,你是在表白嗎?”方圓流著淚,“這個時間點……恰當嗎?”
“是的,我怕沒有機會說,”石米深情凝視方圓的眼睛,“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每一天,見到你我就很開心。”
“用詞不夠華麗,差評,”方圓一邊抽泣,一邊抱怨道,“你一點都不浪漫。”
“你呢?喜歡我嗎?”
“傻瓜。”
……
“尼瑪……你們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男子惡狠狠道,她用槍指向方圓,“那這就這個小姑娘了。”
看著黑黑的槍口,和身邊顫抖的方圓,石米吼道,“你有種沖我來!”
將槍口拖住,頂住自己的額頭,石米覺得這個槍的質(zhì)感怪怪的……
“來啊,”他放下的手再一次撫摸槍身,塑料質(zhì)感,“這槍是假的。”
突然發(fā)力,石米站起身,和男人扭打在一起,手槍摔在地上,“咔”的一聲摔成兩半。
“你特么還真是精神病?”
沒想到男人一身蠻力,有些虛弱的石米,沒堅持到兩個女孩上來幫忙,再次被他推倒。
男人又將兩個女人推倒,撿起地上的鐵鍬,向躺得最近的方圓走去。
在掄起鐵鍬的一霎那,石米搶先一步,護在方圓的身上。
當鐵鍬重重的砸下時,石米只聽“砰”的一聲,并未感覺到疼痛。
原來,嚴秀也撲在了石米身上,這一鐵鍬,正正砸在她的頸椎上,看了一眼石米,便昏了過去。
“秀兒。”
憤怒的石米再次站起身,男人又一次掄起鐵鍬。
霎時間,一個黑影閃過,一只大狼狗沖來,是辛巴。
它咬住男人拿著鐵鍬的手臂,瘋狂撕扯。
沒有一絲怯懦。
這一刻,護主的辛巴狼性爆發(fā)了。
警車的聲音響起,一群警察手持武器涌入胡同。
……
次日。
醫(yī)院。
側(cè)身躺著的嚴秀,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見隔壁床,同樣側(cè)身躺著的石米還在熟睡,頭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繃帶。
恰時,石米也睜開眼睛。
見她醒來,石米的臉上爬上笑容,“嚴小姐。”
“石先生,”嚴秀也淺淺一笑,隨即驚嘆道“我們不是在陰間吧?”
沒等石米回答,坐在對面的大媽,身穿藍白條相間的病號服,“小丫頭真敢說話……這也太晦氣了。”
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嚴秀發(fā)現(xiàn)自己也身著病號服,在一間四床位的病房內(nèi),她半坐在床上,“我們逃出來了嗎?你沒受傷吧?”
“謝謝你。”
石米也坐起身,正要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提著水果籃,快步走進病房,“醒了?”
“姐夫。”石米親切叫道。
“可把我嚇死了,”方中旭摘下警帽,坐在石米身邊,“你怎么昨天就是不接我電話?”
“姐夫,你怎么知道通緝犯在我身邊的?”
掏出手機,方中旭點開一個視頻,“有人把你在公交車上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同事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個帶鴨舌帽的男人是通緝犯。”
“哦。”
“所以立刻調(diào)取全城監(jiān)控,尋找這個帶鴨舌帽的男人。”
“幸虧你們來得及時。”
“不是我們及時,”方中旭得意道,“我送你的辛巴厲害吧?”
“厲害,本以為是一只小慫狗,”石米想起昨夜兇猛的辛巴,“昨天化身獅子王了。”
“要不怎么敢起名叫辛巴呢?姐夫給你的……能是差東西嗎?”方中旭由衷贊嘆道,“這就是警犬的基因,當初沒選上可惜了,要不我再帶回警察局訓練訓練?”
“別,媽可舍不得。”
“老太太和你姐可擔心壞了,”方中旭將削好的蘋果遞給石米,“感覺怎么樣了?”
“暈暈乎乎的,還好,”石米盯著方中旭的臉,“你倒是狀態(tài)很差,你這熊貓眼……”
“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宿,”方中旭委屈的面部扭曲,“昨晚,你姐代表廣大人民對我們警察的工作效率進行了嚴肅“批判”,完事還不讓我進屋睡覺……”
“我一會兒勸勸她。”
“乖,懂事,”滿臉笑容的方中旭突然佯裝嚴肅,審問犯人一般,“老實交代,你和昨天那兩個小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
遞了一個眼色,石米低聲道,“人家還在那呢?”
尷尬的方中旭立刻道,“你別自己吃獨食,蘋果分我一半兒。”
“那個通緝犯真的是精神病嗎?”
……
見插不上話,嚴秀獨自坐在床上,閉上眼睛,回想起昨夜驚心的一幕……
窗外灑下的陽光,正照在自己的臉上,劫后重生的感覺真好。
她扭動了一下脖子,用手揉了一揉頸椎,昨夜那“砰”的一聲,總讓她心有余悸。
“秀兒。”
隱約聽見昨夜石米的呼喚,她微微側(cè)目,偷瞄了一眼石米。
看見恢復精力的石米,正盤腿坐在床上,頭被包裹成粽子一樣,一邊吃蘋果,一邊張牙舞爪,描述昨夜驚險的一幕。
嘴角不自覺得的向上勾起,嚴秀暗念,“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張的拿起電話,“王編輯嗎?我想修改一下《我生命中的最后十分鐘》的結(jié)局,你能幫我改一下設(shè)置嗎?”
“……”
“對,這個結(jié)局不真實,我覺得如果一個人僅剩十分鐘,不會選擇復仇,”方圓瞥了一眼石米,“要么會對心愛的人表白……要么會跟對方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