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村走了出來,小乞兒和楚瑤并沒有走大路,而是依舊翻山越嶺,這樣行進既能通過斬殺妖獸進行歷練,還能縮短路程。
小乞兒和楚瑤一路都默默無語,一邊走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小乞兒的腦海中有著整片大陸的地圖,所以老人早早的就為他和楚瑤規劃了去神力城的路線。
入夜了,二人圍坐在篝火旁邊,微風襲來,不知是他們心里覺得冷還是風比較涼,他們都不自覺的緊了緊衣領。
似乎感覺到總這么憋著,忍著,會對人產生不好的情緒影響,所以楚瑤打開話題,說道:“乞兒,別難過了,我們是帶他們的希望離開的,所以我們要振作起來。如果一直這樣消沉下去,那怎么對得起別人的良苦用心呢!”
小乞兒拾起身邊的一棵枯木枝,狠狠地丟進篝火里,然后說:“我和那老東西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是他含辛茹苦把我養大,我就是有點兒舍不得他。”
楚瑤聞言,神情一滯,而后情難自控的想起了父親,眼框微紅。
又沉默了一會兒,她斂了斂情緒,起身走到小乞兒身旁,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放心吧,我們的離開只是暫時的,等我們日后修煉有成,在這片大陸上徹底的站穩腳跟,我們再回來接他們,會有那么一天的。”
小乞兒狠狠搖頭,冷哼一聲:“哼,我不要他了。”
這個賭氣的孩子呀!楚瑤溫柔的一笑,不再說話。
又過了幾天,小乞兒在大樹邊坐下,他要突破了,這就是大御空術的威能,時隔三個月時間,哪怕這三個月小乞兒把修煉重心放在拔刀斬的修煉上,但他依舊從御氣境第五重突破到了第六重。
楚瑤都習慣了小乞兒驚人的修煉天賦,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震驚。
經過這幾天的過度,小乞兒和楚瑤的心情不那么糟糕了,一路上也開始有說有笑的。
楚瑤輕撫額角的秀發,說道:“乞兒,你的刀法是偏霸道一些的,與人交手,很容易傷人性命,所以不要輕易使用,我在天明學院修煉時,所學甚多,平日里有空,我教你一些制人不傷人的手段。”
小乞兒立馬順桿爬,拉起楚瑤的手。
“楚瑤姐,你對我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好意。”
真軟啊!小乞兒不由得心想。
楚瑤嬌嗔了他一眼,縮回被小乞兒捂住的手,在他腦門上點了一下,這一眼的風情,差點沒把小乞兒迷死。
白天趕路,晚上小乞兒和楚瑤就交流武學,楚瑤很喜歡看著小乞兒練武,刻苦,勤奮,專注。
這一日,他們終于走出了大山,來到了一座屬于神力城勢力范圍的地方,叫車前府,車前府距離神力城只有一千里的路程了,千里之行對于修士而言,不足為慮。
小乞兒和楚瑤也不急,決定先在車前府呆上幾天,打聽一下情況,免得一到神力城兩眼一摸黑。
入得城來,二人就急沖沖的找了一家客棧。
不急不行啊,小乞兒和楚瑤在深山幽谷之中走了很久,雖談不上破衣爛衫,但形象卻也實在不雅,行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周圍的人看他們的樣子都怪異無比,他們二人自然也知曉其中緣由,所以才急著找客棧。
進了客棧,都沒心情吃飯,楚瑤直接找到跑堂伙計開了兩間客房,然后又格外大方的給了伙計一些散碎銀子,讓伙計幫忙打水洗澡,并買一些新的合體衣服快點送來。
梳洗完畢,換上新衣服,小乞兒和楚瑤都感覺有些再世為人的意思,在房門口相遇,二人都有些呆滯的看著對方。
雖一路相伴,但小乞兒一直都是臟兮兮的,蓬頭垢面,不修邊幅,可如今再看眼前人,也是帥氣歐巴呀!劍眉朗目,鼻直口方,比起在凌天府城主府初見時的清秀,小乞兒現在很有些成熟大男孩的英俊帥氣,這種反差的確讓楚瑤震驚了些許。
而此時的楚瑤也扯下了村姑似得裝扮,當真是靡顏膩理、小家碧玉、綽約多姿千嬌百媚、齒白唇紅、仙姿佚貌、玉貌花容國色天姿、夭桃秾李、粉裝玉琢、出水芙蓉淡妝濃抹、天生麗質、亭亭玉立、美如冠玉粉妝玉琢、閉月羞花、反正就是……美,小乞兒永遠也看不夠的美。
相視一笑,結伴下樓,客棧里人還挺多,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來,楚瑤問:“你想吃點什么呢?”
小乞兒帶著討好諂媚的口吻說道:“楚瑤姐喜歡吃什么,我就喜歡吃。”
楚瑤:你呀。了一句,便叫來伙計吩咐:“把你們店里的招牌菜隨便上幾個,在來兩瓶梅子酒。”
伙計退去叫菜,楚瑤問小乞兒說:“連日奔波,喝點酒解解乏累吧?”
小乞兒順口調戲:“你要把我灌醉?”
“哼。”
沒回答他,楚瑤努嘴輕哼,皺起瓊鼻,然后用手指點了一下小乞兒的額頭,如以往一般,嬌嗔了他一眼。
這一眼可了不得,柔媚動人,看得小乞兒骨頭都酥了,軟軟的趴在桌子上,捏呆傻笑。
等伙計把酒菜上齊,兩人一邊吃一邊聽著周圍食客的交談,可等小乞兒和楚瑤都酒足飯飽了,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過在別人看到楚瑤后,卻有不少人小聲嘀咕,言語間表達了驚艷和些許情素。
這些仿佛是蒼蠅一般的聲音使得小乞兒從早先的無精打采,到后來聽的有些氣燜,因為竟然有人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有人竟敢說他的楚瑤姐是牛糞,忍不了。
小乞兒拍案而起,走到說話人面前怒聲大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言亂語個什么。”
楚瑤真是想攔都來不急。
面對小乞兒的喝問,說話之人翹起二郎腿,大嘴一撇,滿臉不屑。
此人名叫梁山,在這車前府可是有些名氣的地頭蛇,是車前府的一位大管事的妹夫。
梁山往后挪了挪屁股,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顛著腿,咧著嘴,問道:“怎么得,小老弟,梁爺和弟兄們說話,礙著你了?”
看見梁山這副嘴臉,小乞兒的火氣騰一下就上來了,他心說:你議論別人,自然礙不著我,但提及楚瑤可不行。
就在小乞兒要繼續責問梁山時,楚瑤蓮步而來,拉了一把小乞兒。
“人家又沒指名道姓的說你,不許這般!走吧。”
初來乍到,楚瑤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想多生是非,但事與愿違,她想息事寧人,卻有人蹬鼻子上臉。
梁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對著楚瑤笑嘻嘻的說:“嘿嘿,姑娘,我們兄弟在這談笑,這位小哥卻來找我們的晦氣,可不能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們就全當沒事了。”
聞言,楚瑤柳眉一挑,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悅的看了梁山一眼。
“那你們想怎么樣?”
梁山指了指桌上自己面前的酒杯。
“姑娘若是帶著誠意而來,那就喝了這杯酒,此事便罷,也值當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哼。”楚瑤輕哼一聲,大步向前,來到梁山桌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豪爽至極。
見狀,梁山也是拍手稱贊:“爽快,姑娘果然是爽快之人吶,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嘿嘿。”
說完還邪魅的笑了笑,對著楚瑤一抱拳,楚瑤根本不理他,拉著小乞兒也沒心思吃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楚瑤的房間。
小乞兒哼哼嘰嘰,一屁股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
楚瑤有些不解,這孩子以前不這樣啊,怎么進了城,脾氣還見長呢?連老人的百般叮囑都不記得了。
倒了杯茶遞到小乞兒面前,她安慰道:“算了,人家又沒說什么難聽的,你干嘛發這么大火呀?”
聽到楚瑤的話,小乞兒一拍桌子。
“還沒說什么難聽的話,他們說你是牛糞,這我可忍不了。”
“嗯?”此言一出,楚瑤由原來的不解變成……更加不解了,人家明明說的是鮮花插在牛糞上,這怎么變成我是牛糞呢?楚瑤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小乞兒,像是在說,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小乞兒看出了楚瑤的疑惑,很是憤慨的解釋道:“那個王八蛋說,咱們倆在一起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可不就是在說我是鮮花,你是牛糞嗎?”
在說話的過程中,插字還用牙咬得語音重了些,楚瑤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待她明白了之后,臊的俏臉通紅,氣鼓鼓的瞪了小乞兒一眼,然后推推搡搡的將小乞兒推出了自己的房間,反手將房門狠狠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