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被革職，意味著喪失了丹琪爾玻璃廠使用權限。

如果沒有了丹琪爾玻璃廠的生產的麻將，老杰克們就無法雕刻。

“該死的剛剛差二十多副！最后的時間里。”

雷米摩挲了著下顎，芝加哥的確就這一家玻璃廠，現在找別的廠商恐怕時間根本來不及。

現在讓雷米回去說服自己的老媽也不可能，準確的說雷米現在都不太敢直面迪莉婭女士。

桌前，一白一咖喱色兩男人，沉思良久。

最后憑著上一世的處理問題經驗，雷米開口試探性的問“麥克，玻璃廠還有沒有你的其他親信？”

麥克低垂的頭，抬起眼珠子朝天花板上看，思索了良久。

“我管理玻璃廠的時候一直對廠子里的非裔們很照顧，但是這個時候他們恐怕幫不了我。。。”

“能不能幫到咱們是一回事，愿不愿幫你們是一回事，況且你怎么知道別人幫不了你！”雷米知道這個時代的黑人和現代黑人沒啥兩樣，都是很講一滴血義氣的。

用華國人的話來講就是江湖義氣，上世紀90年代包括21世紀黑人文體明星混出頭多多少少都帶點幫派背景，那是為啥？這些黑人文體明星閑的沒事，就很喜歡混幫派？

并不是，只是這些幫派可能曾經幫過他們，現在他們混出頭了一般不會不講義氣，跟這些下三濫的幫派一刀兩斷，而是保持著某種藕斷絲連的關系。

所以雷米斷定如果麥克拉下面子去找這些非裔幫忙的話，別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幫他的。

想到這時間才剛剛中午過去不久，工人們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雷米和麥克商討了一下決定現在就悄悄出發約見對方。

玻璃廠除了大門，還有不常常打開的后門，麥克還保留著鑰匙。

麥克帶著雷米，從距離員工宿舍最近的后門悄悄溜了進去。

員工宿舍還是有的種族隔離的。

白人員工住三四層高的宿舍樓，黑人等有色人種聚居在這附近的工棚和木屋里，住宿的待遇像是流民一般。

麥克帶著雷米來到一座用軍綠色帳篷搭建的一個社區，走進去就被不少“niga”用不友善的目光從頭到尾一路注視。

要不是此刻雷米的旁邊還跟著昔日的工廠管理者，雷米感覺就要被這幫人的目光撕裂。

很快麥克帶著雷米找到了，昔日非裔工人的頭領。

曾經在丹琪爾工廠非裔工人們基本上干的時間比白人長，拿的工資也沒有白人高。麥克很熱衷于多招募一些這樣的非裔工人。

可惜就是因為這樣非裔工人沒少被白人針對，因為不少在丹琪爾玻璃廠工作的白人都是沒啥文化的鄉下保守派紅脖子。

他們認為有色人種們搶走了他們的工作。

這里的非裔頭頭帶著一個棕色的牛仔帽，鬢角花白。

此時守在一個唱片機旁邊閉著眼睛，天知道他是從哪里弄來的這個已經老朽的唱片機的。

播放音樂的同時這個唱片機總是傳出鐵片摩擦在一起的聲音，而他還聽的津津有味。

“威廉·布魯斯！”

麥克向雷米介紹。

“fxxxyou”威廉見到麥克和雷米，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那些混蛋資本家為什么把你革職了麥克！你走了我們怎么辦，沒有你的幫助我的兒子活不過那個冬季。”

“哦，我的老朋友，如你所見的，我和我的朋友遇到了一點困難。”麥克和威廉擁抱了一下分開。

在給威廉介紹了一下雷米的來歷，威廉和其余非裔看雷米的目光頓時就變的復雜了起來。

雷米無視了對方眼底的復雜，跟面前的黑人簡單的握了握手就開始講述其了此行的來歷。

“就是我們之前生產的那種玻璃小塊？”

“那到底是用來干嘛的？我想你聽不明白的！”

“你悄悄生產這個肯定會有被發現的風險，如果能夠幫我們完成，我會給你換一個最好的唱片機，還有我承諾以后會給你們更好的生活居住環境？”

雷米看著這些簡易搭建的居住棚，不少黑人即使圍在火堆前也被芝加哥一月的冷風吹的瑟瑟發抖，剛剛燒好的熱湯還沒冒氣就快要結冰。這絕對是一個誘人的條件。

“資本家的話不可信？抱歉，你想想麥克這些年的幫了你們多少事情？如果不是麥克你們能在白人的排擠和小把戲中活下去？”

“成交！但是你們一定要保密！兩天時間。”

雷米此刻心情有點古怪，自己使用自己家的玻璃廠還有偷偷跑來跟這里的非裔工人協商談判。

但是為了在禁酒令開始前完成訂單雷米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兩日后，雷米和麥克估計重施，進入了工棚內。

威廉已經組織好了工人拿著生產好的玻璃塊，在哪里等待了。

“請你記好你的承諾，雷米先生，如果我們被那幫白佬管理者發現我們為你偷偷生產這個我們就完蛋了！”臨走前，雷米送給了威廉幾張格什溫的民族主義風格的爵士樂唱片，不知道威廉會不會聽的得慣。

現在只需要將這二十副還未雕刻打蠟的麻將送去工坊，給老杰克就可以了。

老杰克拍著胸脯保證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雷米這十幾天都還未支付給老杰克一分錢，對方工作的還如此熱情，這不禁讓雷米有些慚愧。

但是盡管是這樣，跟麗蓮·吉許約定的時間還是超出了一天。

雷米琢磨著如何跟吉許交代。

在芝加哥的街區上隨便找了一個電話亭，投進兩塊鎳幣。

打通電話，接聽電話的好像是吉許的經濟人，還未等雷米交代無法按時交貨，對方表示吉許今天似乎很忙，還有兩場戲，好像并不關心雷米麻將有沒有及時交貨的這件事情。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待會兒會先把定金打給雷米，明天會派人來找雷米，非常抱歉。

看來有時候其實摸魚劃水的并不只是你一個人.......

不過迪莉婭女士那邊雷米一直回避，也不是什么好的辦法。

想到這，雷米又望電話亭放入兩塊林肯頭像的鎳幣，電話轉接成功后，是一個倦懶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喂？這里是西爾頓百貨。”

“羅德尼太太，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