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經理瓊斯自然也是知道雷米的來歷。
按照阿諾德家族在芝加哥的知名度,其實完全可以省去很多的流程。
但是看到對方遞交過來的材料貸款用途上寫的是“修繕丹琪爾玻璃廠的設備。”
業務經理瓊斯不禁有點懷疑了對方,修繕一個工廠設備,難道還需要的找別的銀行貸款,他們自己家也有銀行不是嗎?
懷著疑問業務經理瓊斯拿出一份貸款申請表,讓雷米暫時簽上字,但麥克作為丹琪爾玻璃廠的法人代表,貸款申請上只能由麥克簽字。
“雷米先生,簽完字就可以了,等過幾天我們會審核你個人財產情況,方便問問你用這筆錢干什么嗎?”
“哦,親愛的瓊斯女士,上面不是寫了嗎?”
“修繕工廠設備,哦天吶雷米先生,我不相信阿諾德家族修繕設備還需要到意大利銀行來貸款,就像是一個成年人還要請別人來幫他擦褲襠。”
雷米笑聲訇然中開,面前這個穿的文質彬彬的女人毫不羞澀的跟男人講著冷笑話,在這個時代倒是不多見,難怪她能夠混到現在的位置:“好吧,聰明的瓊斯女士,我在嘗試我第一筆投資,但愿會成功吧,當然如果不成功的話,我不建議請你來為我擦褲襠”
“能方便問問,是什么投資嗎?”
“如果你真的感興趣的話,我以后會告訴你,希望你暫時為我保命。”
“好吧,雷米先生,我暫時還是愿意相信你的。”瓊斯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對于面前這個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她就忍不住想要多了解一下他。
“我們意大利銀行的流程是最快的,只需要兩天,沒問題就會為您匯款,我想您會更快。”
在與對方商業互吹了幾句后,雷米就帶著麥克離開了。
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對方并沒有追問自己貸款具體用途。
可是就在雷米走后,瓊斯回到了辦公室。
慢慢仔細的翻看了一會兒雷米遞交過來的材料后,在原地佇立著沉思了一會后,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您好,羅德尼太太,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我記得您和阿諾德家族的芝加哥公民發展銀行比較熟悉,他們銀行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哦,是這樣的,剛剛阿諾德家族的少爺,居然帶著助手到我行來貸款.......”
。。。。。。
而另一邊躺在浴室中正享受著仆人給她洗臉的羅德尼太太,突然從浴缸中坐直身體。
雷米帶著自家的財產去別的銀行貸款?
阿諾德家族這幾年的產業都經營的不錯,況且阿諾德自己家也經營著銀行。
羅德尼·克朗暫時也沒有想通這是為什么。但是她覺得雷米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正好是一個和阿諾德家族再次接觸的好機會。
羅德尼·克朗囑咐瓊斯按照正常流程貸款給雷米,暫時就先掛掉了電話。
雷米和麥克從意大利銀行出來后,中午在玻璃廠簡單的用黑面包對付后,肚子早就發出了抗議,于是他們不得不在街上找了一家餐廳。
進門一看這竟然是一家格魯尼亞餐廳、
上一世,雷米雖然是企業高管,但是也從來沒有品嘗過有名的格魯尼亞茶系。
由于米利堅本身就是移民國家,所以你能很輕松的在大街上找到來自世界各地菜系的餐館。
提起格魯吉亞,可能很多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大胡子的故鄉。除此之外,多數人對于這個國家的了解相當有限。
其實,格魯吉亞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國家,有“上帝后花園”的美譽。
餐廳內,服務員看上去是來自中亞的人。額頭上還帶著頭巾。
內飾與普通的西餐廳并沒有太大的區別,要是硬是說區別的話,只有門是半圓形狀的。
雷米和麥克點了一份叫哈拉秋的牛肉湯,一份想是炸豬排的名稱為格魯吉亞麻排。一份沙拉奇克美露里
光聽這道菜的名字就很好聽,奇克美露里也是一道格魯吉亞傳統的特色菜。
雞肉烤的微脆,雪白的特制醬汁覆蓋在上面,撒上了一些菜碎和彩椒,肉質鮮嫩,奶香濃郁,雞肉與醬汁完美搭配。
而叫哈拉秋的格魯吉亞的傳統牛肉湯,里面還混合著洋蔥、圣女果、芹菜等,口感酸香醇厚,十分開胃。
牛肉湯25美分。
炸豬排30美分。
沙拉20美分。
三道菜總共才75美分。
在這個工人每年只有300—400美元左右的年代,這已經是比較豐盛的一餐了。
“真希望以后每天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麥克用手擦著嘴角的沙拉醬,不由的感嘆。
雷米遞給麥克一張紙巾“哦?我記得家族里給你開的工資每年也有一千多美刀。”
麥克苦澀露出牙齒:“可是我也有三個孩子,家里還有兩個老人也都幫來了芝加哥,全家現在就只有我有收入來源。”
麥克的這份工資的確也不算高,1919年9月9日,發生過的波士頓警察大罷工事件,就可以知道年薪一千多美刀,在有孩子和老人需要照顧的情況下是完全不夠花的。當年波士頓警察罷工時期的工資,是每年1100美元左右,按照當時物價養活他們自己是足夠的,但是養活一家人就不太夠了,這其中還包含了他們制服的費用。
雷米拍了怕對方的肩膀,“等這筆貸款下來,你的好日子就來了。”雷米感覺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像是上一世在給員工畫餅的時候。
但是麥克這個墨西哥裔的小伙做事干練、實在,在自己提出將玻璃廠拿出抵押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自己,還是讓雷米有點感動,也許以后可以分一點股份給麥克。
“今天為了慶祝申請貸款成功,我們來見識一下夜晚的芝加哥怎么樣!”
尼日加拉藍跑車,呼嘯在公路上,雷米很清楚芝加哥最豐富的夜生活在哪里。
西部湖濱區。
這里街道上的招牌和海報都還保持著油畫風格。
只不過招牌的邊緣掛著閃耀的裝飾燈,粉色的光比較曖昧。
“哦,先生們,你們是想要進去看里面的演出嗎?”
雷米的車還沒有停穩,兩個化著濃妝留著短發的女孩就湊向雷米的車窗前。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出的老一輩經歷了維多利亞時代的婦女都還認為化妝是妓女的專利。
在最近的幾年內年輕一代才漸漸讓化妝脫離他傳統的刻板印象。
年輕的女孩跟自己心儀的男生約會也會畫妝。
“是的甜心,今天有什么演出?”雷米降下車窗,摘下圓頂禮帽。面前的這兩個女孩應該屬于前者。
“為了啟發和愉悅嘉賓,我們今天表演回到古羅馬,可以親眼目睹凱撒大帝之母奧蕾莉亞的沐浴儀式!兩位紳士要進去觀看嗎?”
雷米點了點頭,嘴角拉出滿意的弧度。
而一旁駕駛室內的麥克卻眼睛微微瞪大,好像一頭霧水。
“是羅馬古代宮廷劇表演?哦,見鬼我可不想看那個無聊透頂又啰嗦的對白。”
雷米回應:“聽說非常寫實的那種,去看看吧,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后悔......”
單純墨西哥男人此刻應該還是沒有明白什么意思。
20世紀20年代初,美國的地下俱樂部或者一些酒吧,喜歡用文藝復蘇的方式來“啟發”紳士們,美其名曰這是藝術,至于這種表演具體是什么樣子的。
雷米只能說應該非常精彩,其余的就不好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