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見人沒在，以為你們一起合伙和我開個玩笑。人我真帶院口了，還讓她先進院來著。”又有王大媽解釋聲傳來？

“那我不管，現在人不見，你得負責！”

“別急，我是看著她進院里才去的官茅兒。她一鄉下丫頭，也不能亂跑，可能院里走岔道了，咱找找。”

“最好是這樣！”

話說完，又有“吱呀”開門聲傳來。

李止水聽在耳里，心想，得，這下有熱鬧看了。

院里誰不知賈張氏潑辣，愛折騰。

這自個寶貝兒子的相親對象不見了，怎么著也得鬧它一下。

看熱鬧，李止水也愛。

于是，將躺椅轉個向對著中院，靜待。

就見賈家門口站著賈張氏，賈東旭，還有王大媽。

彼時，賈張氏比正劇年輕，才四十來歲。但不變的，是那張冷著的臉，跟人欠她錢似的。

賈東旭也年輕，才二十來歲，長得也不錯，就是看著病懨懨，沒啥精氣神。

“東旭媽，這院你熟，你帶著找找。”這會，王大媽開口。

“大家伙快出來，咱院里丟人啦！”賈張氏也想著，鄰里一起找的話快些，就吼了一嗓子。

這下，院里在家的都出來了。

中院何大清，一大媽；后院二大媽，聾老太，許父許母，許大茂。以及其他一些露面少，李止水不認識的住戶。這會，大家也都年輕不少。何大清還沒跟寡婦跑路，許父許母也沒搬出四合院，許大茂才十六歲，正家里蹲。

“東旭媽，咋啦，誰走丟了？”

“是啊，不會是有壞人進院里了？”

大家一出來，便聚到中院問情況。

雖然，他們也不喜賈張氏的作派。但都住一院里，鄰里間的，有啥事都能幫就幫。

“是我家東旭媳婦走丟了！”賈張氏告訴大家。

“東旭媳婦？”一大媽愣了；“你家東旭有媳婦？”

“一大媽，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家東旭？”賈張氏聞言炸毛，這語氣不看起她寶貝兒子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家東旭也沒成親啊。”一大媽也不跟她計較，問她怎么回事。

“是這樣，我今天帶一丫頭來和東旭相親，人看著進來了，但這會找不到，大家有看到嗎？一水靈姑娘，鵝蛋臉，扎兩辮子，穿著黑色棉衣棉褲。”不等賈張氏開口，王大媽先把事細說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賈張氏不好說話，只會耽誤時間。

“這樣…沒看到。”

“是啊，我一直在家，沒看到什么姑娘。”

大家多是中院后院的，秦淮茹在前院就被李止水給截胡帶屋里了，自然都沒看到，也都回了句。

“哦，我賈哥居然在相親！不會是人姑娘沒看上，跑了吧？哈哈！”其中，許大茂更是幸災樂禍。

“你個壞胚子，會不會說話！”賈張氏一聽，又懟上。

“怎么，不興我家大茂說實話？”自個兒子被人說，許母自然也站出來維護。

“哎，大茂媽，我說錯了？”

“行啦，有啥好吵的，都幫忙找找才是正事。”

眼看兩家要吵起來，聾老太發話了。她是院里“老祖宗”，說話有些份量，大家都聽著。

賈張氏和許母雖然不高興，但也忍了。

跟著，大家都散開幫忙找。院也不算大，找了一圈，沒找著。

李止水看在眼里，樂了。

人秦淮茹都回鄉下了，能找到就有鬼。

不過，這話他自然不會說。連帶著，一大媽來前院問他有沒看到時，他也是說沒注意。

人可是他截胡的，沒領證前，他不打算讓人知道這事，省得麻煩。

等領證了，就算有麻煩，他也好處理。

話說回來，這會，院里人沒找到秦淮茹，便有人提議到院子外找找。實在不行，就報派出所。

正說著，前院進來一長相老成的年輕人，大高個，背著手，哼著小曲。

“喲，李哥，曬太陽呢。”人一進來，見李止水在，便笑著打聲招呼。

李止水自是點頭回應。

又見中院人聚在一起，便問道：“嘿，大家伙聚一起干嘛？”

“柱子，沒你什么事，回家。”人群中，何大清見是自己那混不吝的“傻兒子”，不想讓他摻合，就讓其回家。

“柱子哥，是我們賈哥相親對象跑了！嘿嘿！”這會，許大茂又多嘴，把事細說了。彼時，他和傻柱一樣是冤家，但院里有樂子，他還是愿和傻柱分享。

“嘻嘻，這樣，那肯定是沒看上咱賈哥…我看還是別找了，人肯定回去了。”傻柱聽完，也笑了，這相親對象還沒見面就跑了，多新鮮兒啊。不過，在被何大清剮了一眼后，識趣收斂。

又一尋思，他剛在路上看到一美女，不正和許大茂說的對上，想來，就是秦淮茹了。

那是真美！

不過，人往車站方向去，估摸這會都坐車走了。

于是，又把這事和大家說了。

“走了？”

“這……”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大媽聽完，無語。說好的相親，人都進院了，怎么又走了。

不行，得回去問清楚。

這般想著，她和身旁的賈張氏打聲招呼就要走。

“不行，就這么一走了之？”賈張氏可不能這么算了。

“那不然？”王大媽能怎么辦，人都走了，只能回去弄清楚情況先。

“你說得輕巧！今兒個為了這相親，我家東旭可是請假回來的，得扣不少工資。還有，我還特地花了小600買了豬肉，這可都是錢。

現在倒好，因為你的原因，我們人都沒見到，這損失，找誰去？”賈張氏可吃不得這虧。

“這不沒辦法，再說，你們那豬肉，我們也沒吃啊？”王大媽自知理虧，便說道：“這樣，我的往返路費也不問你要了，就當白跑。”

“不行，這是你的問題！”賈張氏嚷嚷道：“大伙給評評理，有她這么做媒人的嗎？把人閨女放門口，自己消失了……”

“得得得，我怕你了。這樣，我幫你把這媒說成，也不收你錢，白干，行了吧？”王大媽見她咄咄逼人，知道不讓點利，怕是難收場。

“那還差不多！”賈張氏見好就收，接著又說道：“你回去和那秦淮茹說，我家東旭再給她次機會。

她自己好好掂量下，我家東旭可是有單位的人，又長得俊，配她個鄉下丫頭綽綽有余。

她要是不懂珍惜錯過，后面可還有大把人等著我家東旭。”今兒個這事，賈張氏感覺丟了面，自然要言語找回些。

“行。”王大媽只想早點回去了解情況，應了聲，就匆匆走了。

“媽，現在怎么辦？”人一走，一直沒說話的賈東旭開口了。話說著，眼睛都紅了，看著要哭。

“東旭，沒事，那秦淮茹今兒回去肯定得后悔，趕明還得吵著嫁進我賈家。”賈張氏始終認為，他兒子賈東旭配秦淮茹綽綽有余，又舍得出禮錢，不怕人跑。

“可是……”

“別可是了，回家，媽給你做紅燒肉吃。”

“好吧。”

賈家母子說完，便自顧回屋了，留下院里一眾鄰里。

“行了，大家都散了。”這會，聾老太見事主都走了，自然讓大家離去。

大家也都習慣了，各自回屋。

一切又恢復如初。

躺椅上，李止水看在眼里，心道：“這大雜院的生活倒也有趣。”

雖有不合，卻依然互助，這種純粹的鄰里關系，也算年代特色了。

李止水不禁咧嘴笑笑。

過后，收起思緒，又安心曬起太陽。

直至晌午肚子叫了，這才回屋吃了三烤饅頭。完事，睡個午覺。

待到下午兩點醒來，簡單收拾后出了門，往交道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