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寧兩個人“各懷鬼胎”的回監測站。
明寧路上在思考未來的出路——這次行動他自認為沒留下什么首尾。就“武備庫”那套老舊系統，在京城的時候他閉著眼睛都能摸進去。
這次多了幾個不知道為什么性能高的離譜的主機做防火墻……問題應該不大。
就算查到是他又能如何，大不了跑唄，跑不掉就上軍事法庭扯皮，自己又沒真做什么。
我為聯邦流過血，我對聯邦有貢獻.jpg
總不至于有哪個小肚雞腸的上了頭，派人暗殺自己吧。
想著想著明寧發了愁，在數據空間中看到的、他師姐的體量很明顯不是一個節點里的伺服器能存儲、運行的了。
想來想去可行的方案：要么讓師姐控制一臺巨械扛著武備庫服務器跑，要么自己在這邊湊夠九九八十一個節點，裝一輛大卡車里帶走。
都不太現實。
愁啊！
一旁佟清倒是一直都沒閑著，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明寧問題——主要是關于術士的，各種方面的問題都有。
我都對術士這么好奇了，你怎么還不撿我的話題，來教我術式呢？
如果說之前她對術士的概念都是書里邊來的，全就靠自己結合文字憑空想象。今天看了明寧的“精彩表現”后，她才算真正對“冷酷天才術士”這個形象有了感性認識。
是真的酷炫！
她也要酷炫成那個樣子！
只可惜，明寧腦子里有事，對她的問題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依靠本能回答。有賴于他堅實的知識基礎，回答問題竟然沒卡頓，也沒犯什么錯誤。
見明寧好似沒有接話頭的意思，少女氣的鼓起了腮幫子，以為他是故意回避。
不和他說話了，討厭鬼。
少女氣的不問了，不說話了。寧明這邊也想不出什么接下來行動的好辦法，干脆先不想了——于是他注意到，剛剛一直問問題的佟清突然沉默，感覺有一點歉意。
自己帶著這姑娘，冒著被煉金飛彈打擊的風險搞網絡入侵。雖然少女不知情但也是跟著冒了風險的。
回來的路上自己還認真的想了想滅口的事情。之前還想訓練少女做學徒工具人。
看著佟清的背影，明寧感覺自己有點渣。
剛剛她好像問了自己很多關于術士的問題……這姑娘是真的很向往術士，要不……除了干活用的術式，再教她一招半式吧。
明寧還沒放棄自己學徒工具人的計劃。
“你最近有沒有空？我想給你測一下術士天賦。”明寧問道，同時心里邊琢磨著幾種常用的術士啟蒙法。
他做事情向來是這樣。要么不做，要做就從頭到位先過一遍計劃流程。心里有綱不容易出錯。
他聲音不大，但前邊滑雪的佟清耳朵微動，一下子回過頭，語氣激動：“有空！我什么時候都有空。”
這孩子高興的忘了自己還是助理廚師醫生技術員了……
“那就好，如果你能學術式……就先學冥想和精神筆觸，早打基礎早受益……你學這個有點晚了……你今年多大了？”明寧一邊思考教學方案，一邊喃喃自語，隨后想起來什么，突然問道。
“干……干嘛？為什么突然問女孩子的年齡啊？”
“到底幾歲？”明寧這時候“導師人格”附體，說話和他師傅似的不耐。
“十九……你吼什么……”佟清弱弱的報了年齡，語氣委屈，似乎是被明寧嚇到。
但是，是裝的。
神氣什么嘛？弱雞術士，你落到地上我一個能打你十個……飄在天上我能打你二十個。
她還記得明寧飛吐了那件事。
之后明寧一邊盤算著計劃，一邊問。佟清一邊回答，一邊在心里邊嘀咕弱雞術士。兩人一路念念叨叨回了站點門口。
……
剛一到站，寧明還沿著慣性往前飄，冷不丁一抬頭發現佟清不見了。
回頭一看那姑娘摘了雪橇，在大門外磨磨蹭蹭、神情緊張。
這是抽什么風……對了，早上也是這樣。
明寧正疑惑著，突然想起來，早上佟清帶他出門的時候就有點不正常。那樣子就好像今天要入侵京城網絡的是她一樣。
明寧解了兩人之間的牽引繩，解除了漂浮術落在地上。
踉蹌了一下——腿懸著懸麻了。明寧一邊往佟清旁邊走，一邊疑惑道：“你怎么了，你早上犯什么事情了？”
佟清張張嘴剛想說話，突然看著明寧瞪著眼珠子像見了鬼。
“她答應幫我干活，結果偷偷跑了。”明寧身后，一個英氣的聲音說道。
明寧轉過身，發現是站點的“廚師姐姐”姜姿羽，她拿著抱著一顆白菜，看著門外的兩人：“說話不算數哦，小佟清。”
佟清神色尷尬的笑了笑，縮著脖子。
廚師姐姐看著兩人，眼神似笑非笑，看到明寧的臉上突然嚴肅起來：“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明寧眉毛輕抬：“我臉色很不好嗎？”
“何止是不好……”姜姿羽單手抱著白菜，另一只手拉過明寧：“看起來像……不行，你快去找醫生看看”
剛走了兩步，姜姿羽反應過來，恨恨說道：“哎呀，我忘了！醫生還沒回來……”
身后跟著兩人的佟清無意識的解釋到：“他身體可差了，去的路上都……”
都吐血了，說不定是身體出了問題……
“停！”明寧光速回頭，一聲喝把少女剩下的話噎了回去。
不是，說好的保密呢？您就這么幫我保密的？你好歹悶在心里超過一個小時也行啊。
別說了。明寧眨著眼睛，想通過眼神讓佟清記起保密的事。
佟清點點頭，手在嘴上比劃了個拉鏈，表示自己明白了。
姜姿羽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眼神傳信，感覺挺有意思……
“路上怎么了？小佟清；你和姐姐說，姐姐這邊今天的活就不用你干了。”她對著佟清溫柔的笑著。
佟清看看明寧又看看姜姿羽，大腦宕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眼見少女瞞不住，明寧嘆了口氣決定自己自曝……起碼還有點主動權。
“沒發生啥大事……就是在路上，我不會雪橇，她帶著我一起……然后我有點暈就在路上吐了。”然后他又自暴自棄的補充道：“也有不少人和我一樣，暈車不算什么大問題。”
一旁佟清想補充點細節，剛一張嘴被他一眼瞪回去了。
想想也正常，在少女看來他有點像是“礙于面子，隱瞞病情的病人”，畢竟自己吐了血。
明寧看著少女不好意思的樣子，倒也是不怪她不保密的事了。
姜姿羽看著兩人互動……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剛認識一天就這么默契了……
“可能是剛來這邊不適應水土”這么說著，姜姿羽卻是想起了昨晚幾個人設計，把明寧灌的宿醉的事。
不適應（北方大量飲酒的）環境。
她嘆了口氣，看了眼左手的白菜：“算了，不吃這個了，給你煲個湯補一補吧。”
這孩子體虛，以后不能讓他多喝了。
說著放開明寧，又扯著佟清往廚房那邊走：“這丫頭我帶去幫忙了”
“姜姐姐，我剛回來讓我歇一會唄……”
“不是你和站長說的，要干五份工作，拿五份錢，只干一年。站長說你胡鬧你還不樂意、鬧……”姜姿羽絲毫不給情面，生動展示了什么叫“報應”。
“我錯了……”
看著佟清（五年合同制向導幫廚飼養員庫管保安）被拉走，明寧面無表情。
他之前以為這姑娘是有大毅力、想著目標一步步努力的當代青年典范。
……這姑娘屬于急功近利里邊也要加著并聯火箭硬上天的那種。
五種工作……把自己也算進去了嗎？
想了想，明寧向走到遠處的佟清喊到：“佟清！一會忙完了來我房間！”
“知道了！”那邊佟清大聲應到，突然發現拉著她的廚師姐姐松開了手。
佟清轉頭望去——廚師姐姐呆愣愣的盯著她，鳳眼里滿是大大的疑惑。
你們……這么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