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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氣機

狹長的走廊上,四支亞美尼亞k6-9快速噴吐著火焰,彈頭上挫了十字花的披甲空尖彈瞬間撕破空氣,毫不留情地扎進黑暗。

這種槍械結構十分簡單、使用維護方便,卻出乎人意料的致命。

在幾乎連成一片的“噠噠”聲中,每分鐘1000發的射速讓俄羅斯人不到兩秒就打空了彈夾。

槍聲過后,走廊重歸寂靜。

俄羅斯人并不急于查點夜魔俠的尸身,在他們看來,即便剛才走廊里站的是一頭非洲象,在他們的飽和式攻擊下,如今也該死透了。

……

一小時前,閻浮觀。

馬特·默多克能看見了,不帶引號那種。

在他的眼里,遠處仍然是一片令人絕望的漆黑。

“干啥呢?二師弟,別發呆了!”閆清大聲吆喝著。

意外的是,這種同樣來自東方的技藝竟然真的起了作用,原本猛烈外放的精氣在他的控制下,逐漸溫順的像一只貓咪。

不僅如此,馬特驚喜地發現,在他念頭的操控下,這股力量正在逐漸聽命于他。

“閆,我感受到了!”他大聲說,“我感到一股力量正圍繞著我,它就像是一團暖和的水!而我……我正在逐漸控制它……”

驚喜之下,馬特重新睜開雙眼,他將視線投向了閆清,希望從這個師兄嘴中聽到對自己的正面評價。

但下一個瞬間,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那是什么?”

他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他有點搞不懂他在閆清身上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那種氣……不,那已經不是“氣”了,那是一種幾乎凝練成實質的能量,是一種超越了人類這種生物極限的力量!與其相比,自己身上的這點“氣”仿佛就是太陽旁邊的螢火蟲,多多少少顯得有些滑稽。

然而,在這種幾乎是絕望的力量對比下,馬特卻僅僅猶豫了片刻。

堅毅的神色很快就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過于激動:“閆,我……也能掌握你的這種力量嗎?”

“當然,我說過,只要你夠認真。”

閆清點了點頭,目前為止,他對馬特·默多克這個大弟子的表現很滿意——對于一般的習武之人來說,當看到修仙者身上那種完全超越了凡人概念的“元炁”時,通常會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但馬特·默多克的反應,卻有點出乎閆清的意料之外。

“無畏之人么,”閆清想,“還真有點意思。”

……

半分鐘前。

被恐懼繃斷了神經的俄羅斯人開槍了。

通常來講,沖鋒槍的子彈出膛速度往往在500-600m/s左右,也就是說,如果你在聽到槍聲時才開始閃避,此時子彈應該已經鑲嵌在你的血肉中了。

所以,對于曾經的夜魔俠來說,由于聽覺在他的超級感官中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他的心靈感應還沒有顯露的超級英雄生涯初期——吃個把槍子兒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一切卻因為一個垃圾箱而改變了。

現在,在夜魔俠的視覺中,雖然三米之外仍然是那種令人絕望的黑暗。

但在三米之內,四團如蠟燭般大小的火焰正在不安地跳動著,他知道,那是俄羅斯人內心恐懼的體現。

“原來他們如此弱小。”夜魔俠想,在見識了閆清的力量后,曾經被他視為巨大威脅的俄羅斯幫,如今看起來更多的只剩下可笑。

“只要掌握了氣機,你就掌握了對手。”在之前半個小時的授課中,閆清如是說。

而正如閆清所說,此時,在夜魔俠的眼中,代表俄羅斯人的小小火苗并不只是他們生命能量強弱的體現,更是他們的精神狀態、情感情緒,甚至是心思意念的集合。

所以,當俄羅斯人的大腦中產生扣動扳機想法的那個瞬間,夜魔俠就已經通過“氣”的變化讀到了他們的下一步動作,并提前避開了沖鋒槍的攻擊范圍。

“真是驚人的能力。”此時,夜魔俠甚至有些慶幸自己今晚掉到垃圾箱里了,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當然,即便馬特的悟性再高,他目前對“氣”的使用仍然處于一個極為初級的水平。

不過,這用來對付這幫俄羅斯人,卻遠遠足夠了。

……

“你,阿列克謝,上去看看。”

槍聲過后,走廊恢復了寂靜。僅剩的四個俄羅斯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覷,似乎不相信就這么干掉了夜魔俠。

在小頭目的指揮下,阿列克謝小心翼翼地摸黑向前,一步、兩步……然而,當他幾乎走到了走廊盡頭,卻仍然沒摸到想象中那具夜魔俠的“尸體”時,他幾乎要尿了。

“老大,他不……”

阿列克謝的話說到一半,他顫抖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時,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該死的,他還活著!”俄羅斯人吼到。

此時已經沒有時間驚詫夜魔俠是如何在槍林彈雨中逃出生天,他們的手指再一次扣在了扳機上,下一秒,一場新的子彈風暴即將封鎖整個走廊!

然而,他們卻再也沒有這么做的機會了。

此時的夜魔俠仿佛一個真正的暗夜惡魔,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俄羅斯人身后,這四個身材粗大的俄羅斯壯漢,在他看來已經不是值得一戰的對手。

當夜魔俠輕松地解決了這一切,并將被綁架的孩子解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盡快回到閻浮觀中,開始今天的修習。

……

與此同時,幾乎在地獄廚房的另一個方向。

凌晨時分,當其他地區的紐約市民正陷入甜美的夢鄉時,在地獄廚房,“海上貿易活動”的高峰期的剛剛開始。

在夜幕的掩護下,郵輪碼頭幾乎成了違禁品的集散地,槍支、藥品、器官、女人、小孩——

源源不斷的“貨物”從某些地圖上找不到的碼頭貨倉中傾瀉而出,在哭泣和哀鳴中被打包成一個個的集裝箱,不知最終運向何處。

而這一切,都化為充滿罪惡的倒影,映入了高天之上的一雙戲謔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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