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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梨木子

藝妓在前世的霓虹國,是一種正在消亡的職業(yè),雖然她們能歌善舞,不少遷客騷人喜歡來此地訴說風(fēng)情。

可這種半遮半掩的,終究是干不過真槍實彈的各色女老師。

索性,新日國雖然文化習(xí)俗和霓虹相近。

但并不支持下海這項事業(yè),藝妓還是受到不少人追捧的。

不過藝妓館消費不低,千島三郎這種靠稅收吃飯的大學(xué)輔導(dǎo)員顯然雖然來過幾次,但也都是跟同僚來喝酒,沒有體驗過什么特殊服務(wù)。

進去之后該如何開口?

千島三郎在門口輾轉(zhuǎn)反側(cè),想不到太好的點子,尤其是看到那黑色火燒云門簾后,內(nèi)心的恐懼更盛。

“呸,人渣!”

此刻一婦人從此地路過,看到千島三郎蹲在藝妓館的門口,勃然大怒。

心說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會有男人能每天想著那種事情,連早上都不放過。

婦人將身邊的小女孩緊緊拉住,警告似的開口道:“以后要離這種地方遠一點,尤其要小心經(jīng)常在這里出沒的人?!?

喂喂喂,我不是啊。

千島三郎一臉懵逼,自己竟然被當(dāng)成了嫖客,剛想開口解釋。

突然地上的小女孩搶先開口,恍然大悟的仰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我懂了媽媽,那我是不是以后要遠離爸爸了?”

“你爸爸?”婦人驚愕地問道:“為什么?”

“因為我昨天才看到他從這里進去。”

小女孩奶聲奶氣說道,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實力坑爹,將事情的經(jīng)過全盤托出。

“什么!”婦人氣得渾身發(fā)抖,轉(zhuǎn)而哭了起來:“天殺的啊,我說為什么他為什么最近連公糧都不交了,還說自己累了,都是借口。”

婦人并不是蒲柳之姿,頗有幾分姿色,哭起來有些傾城傾國的意思。

千島三郎湊上前來,本著人道主義開口道:“要打離婚訴訟嗎?我認(rèn)識法律系的資深教授,咨詢費可以給你打折?!?

“離我遠點!”婦人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哆哆嗦嗦拽著小女孩離開。

千島三郎無奈地聳聳肩。

對于女性來說藝妓館這樣的地方,從創(chuàng)立之初就被判了死刑。

就不能來喝碗清酒嗎?

況且,網(wǎng)上的信息透露出這里是一家頗小的藝妓館,估計沒有什么好姿色的藝妓,說不定只有那個媽媽桑一個人。

放下漂亮家妻,來找五六十歲的大媽談情說愛,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唉,也不知道新日國有沒有跪鍵盤的傳統(tǒng),今晚某位男同胞可能不太好過了。

千島三郎惋惜地搖搖頭,不再猶豫,敲響了南城藝妓館木門。

“嘩啦啦”

木門迎著朝陽緩緩拉開,屋內(nèi)芳香沁人心脾,率先奪門而出。屋檐上懸掛著的風(fēng)鈴發(fā)出悅耳的金屬碰撞聲,少女低垂眉宇,頭發(fā)烏黑而柔順,裙擺蓬松散開。

千島三郎恍惚間愣了神。

他原本措好的辭,那句大媽你好被深深咽了下去。

“客人您好,我是新梨木子,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

少女微微抬起眉宇,露出傾國的容顏。

千島三郎咳嗽了兩聲。

“你好,我是千島三郎,有事找這家店的女主人,可以幫我引薦一下嗎?”

“找這家店的主人嗎?”少女捂嘴輕笑,俏皮地回道:“先進來坐吧,等會兒她就會回來的?!?

千島三郎身體有些不自主的僵硬,點了點頭道。

“好?!?

屋內(nèi)的裝潢很簡潔,少女招呼路千島三郎坐在榻榻米上面,而后自己在小酒柜旁邊忙碌著尋找些什么東西。

“千島先生,您喝些什么?”

“喝酒嗎?”

千島三郎有些猶豫,但想到這里好歹是藝妓館,什么都不干的話未免有些奇怪。

“如果方便的話,幫我拿一些吧?!?

“好的,您看您需要哪一種?!?

新梨木子笑吟吟地遞過一張酒譜。

“就來幾杯散裝清酒就……這么貴?”

千島三郎本來不甚在意,知道無意間看了下酒名后面的價格后則是徹底瞪大了眼睛。

一杯散裝清酒,居然要五萬塊!

“你這酒,里面是下了藥嗎?”

千島三郎有些生氣,這明顯是把自己當(dāng)凱子吊了。

新日國的幣值不高,一瓶飲料就得百元起步,但是五萬塊的一杯的清酒還是聞所未聞。

這相當(dāng)于他多半個月工資了。

新梨木子似若耳聾,擰開裝清酒的木塞子,稻米發(fā)酵的香氣很醉人。

她輕輕倒了一杯,遞給了千島三郎,微笑著道:“請喝?!?

我靠,這是打算強買強賣?

千島三郎猛然生出一股怒火,正打算推開,但是新梨木子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將他的怒火熄滅。

“這是店主人的意思?!?

店主人?是那個媽媽桑?

千島三郎一愣,她知曉自己要來?

也許這杯酒就是那位媽媽桑的考驗,那自己現(xiàn)在拒絕,豈不是錯失了見她的機會?

說不定她受手上擁有的東西,能夠幫助自己解開穢土轉(zhuǎn)生的魔咒。

千島三郎咬牙接過清酒,顫抖地開口道。

“非常感謝姑娘的款待?!?

一杯下肚,辛辣從胃里直竄云霄,千島三郎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同時產(chǎn)生了深深的疑惑。

這真的是清酒嗎?往常喝的清酒都是甘甜可口、回味無窮的。

怎么這一次感覺不像清酒,更像前世的二鍋頭,烈得不成樣子。

千島三郎內(nèi)心升起深深的悲憤,花了五萬塊,竟然喝了一杯假酒?

他銀行賬戶里只剩不到五十萬了,本來輔導(dǎo)員的工資就不高,前些日子給鞠小桑捐了二十萬。

如今這種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呀,是我疏忽了,喝酒怎么能不配菜呢?”

新梨木子淺笑,露出小巧的酒窩,她從一旁的柜子里摸索著。

“是我準(zhǔn)備不周了,實在沒想到客人您會早上來,還好昨日有東西留下?!?

新梨木子找出一碗速食杯面,上面的錫紙蓋子已經(jīng)打開,但是面餅和調(diào)料包都完好無損。

顯然是昨晚有人準(zhǔn)備吃的時候,又放下了。

千島三郎這才舒坦了一點。

雖然沒有什么新鮮的菜品,但是來碗免費的杯面,壓一壓火氣確實也還算不錯。

“這杯面不要錢吧?”

對于這種奸商,千島三郎還是保守起見地問了一句。

“當(dāng)然免費。”

新梨木子回道。

千島三郎端起了熱水壺,滾燙的熱水緩緩浸漬面餅,將其泡到柔軟彈牙。

新梨木子見狀,又朝著千島三郎微笑,并且伸出芊芊玉指指了指桌面上的酒單。

千島三郎順著她所指的地方看去,上面赫然寫著熱水一壺——五萬塊。

“這是在欺詐,我要到警局告發(fā)你們!”千島三郎氣憤地將杯面甩在桌面上,站了起來。

媽的,速食店買碗杯面最多也就幾百塊,熱水都是免費的。

新梨木子微笑著,輕輕地說道。

“這是店主人的意思?!?

千島三郎使勁的攥緊了拳頭,終究是無力地松了開來。

“那就來一壺吧!”

新梨木子笑容燦爛道:“好的?!?

‘酒足飯飽’之后,千島三郎悲憤地抱著半壺昂貴的熱水開口問道。

“女主人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新梨木子站起身來,半鞠躬地說道。

“等妾身為客人按摩之后,客人就可以見到她了?!?

還要按摩!千島三郎瞪大了雙眼,喝杯酒、燒個水加起來就要十萬塊了。

按摩豈還了得??

“要不我還是在外面等女主人回來算了,就不麻煩姑娘按摩了。”

千島三郎寧愿現(xiàn)在蹲在墻角,被路過的婦人當(dāng)作早起的嫖客,也不愿意在這坑爹的地方待下去。

新梨木子微笑的開口道。

“客人從這里走出去的話,就永遠都見不到女主人了。”

千島三郎邁出去一半的腳,又縮了回來。

罷了罷了,不就是一些黃白之物么,沒了還能再賺。

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按!”

新梨木子起身鞠了一躬后,輕輕走到千島三郎身邊給其捏起了肩膀。

雖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但千島三郎能感受到其技巧的精湛,忍不住瞇起了雙眼。

輕聲地說道:“將口罩摘了吧,不方便按摩的。”

千島三郎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你就這樣按吧,我有些不方便。”

新梨木子雙手向上移了一下,按到了千島三郎的脖子上的喉結(jié),在其耳邊輕輕地問道。

“是因為臉上有穢土轉(zhuǎn)生的裂紋嗎?”

千島三郎瞬間炸毛,一把將新梨木子推開。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新梨木子埋怨地瞅了一眼千島三郎,揉了揉剛才被狠狠推了一把的肩膀。

她從桌面上抽了一張白紙,輕輕地放在臉上揉搓,紙張漸漸與臉皮粘合。

一代美人消失,只剩下了臉上平添皺紋與滄桑的徐半老娘。

“我就是這家店的女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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