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難受,喉嚨里好像著了一把火,口干的難受。...
腦袋里面好像住著一個施工隊,在不斷的用電鉆沖擊著腦殼。
陳少翀掙扎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出租屋熟悉的天花板,我是怎么回來的?
什么時候回來的?
全都已經不記得了,昨晚酒喝太多了!
手機,手機放哪了?
手在黑暗中不斷的摸索著,沒摸到手機,卻在身邊摸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還帶著體溫!
腦海中突然聯想到了什么東西,說到這里,今天的房間里充斥著一股清甜的香氣,像是女人身上的香味。
做夢吧,想太多,既然是做夢,那就大膽一點吧!手上又輕輕的捏了一下,睡在旁邊的她,迷迷糊糊中嗯了一聲。
陳少翀的還有些迷糊的意識突然驚醒,震驚的看向手的方向看去,一雙眼睛緊閉著,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嘴巴輕輕的張合著,栗黃色的發絲凌亂,顯得更加嫵媚撩人。
陳少翀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了起來,宿醉后痛苦的揉著頭,記憶碎片開始拼接重組,失去的記憶在大腦里閃回:
江畔大道
醉酒后的兩個人互相吐露真心話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難道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嗎?”
“不在一起的原因不是不喜歡,而是沒辦法在一起而已!也許正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不能和你在一起吧!”
“讓我學會依賴你,又擅自的把我丟下,要是我變得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了怎么辦啊!當不了你身邊的那個人,我很痛苦啊!”
接下來的印象就是那雙濕潤又柔軟的嘴唇。
“你搬出去住了?”
“嗯!”
“和她住到一起了?”
“沒有!要不要去喝杯茶醒醒酒!”
“坐坐也不是不行!”
回到出租屋,在酒精的作用下,兩人都已經分辨不清是怎么開始的了,也沒法去說誰對誰錯,只知道當時的彼此需要對方的存在,順應了原始的本能沖動,將兩人最后的理智淹沒。
.........
“呃啊!怎么做出這種事來!”
陳少翀用力的拍了兩下腦袋,他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在凌亂不堪的地上躡手躡腳的撿起衣物,悄悄地出了門。
床上被褥下的身影蠕動了一下,黑夜中吳瑾香的眼睛如星空一樣復雜,她扁了扁嘴角,一顆淚滴從眼角滲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
她摸著旁邊還殘留的他的痕跡,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氣味,以后就聞不到了吧。
好像這是一場夢,那讓夢沉醉的更痛快些吧,能短暫的陪在他身邊,把重要的第一次交給深愛的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后悔的了吧。
做完這一場美夢,就沒有別的期待了,混亂的腦海中全都是昨晚的一幕幕,心里有一股煩悶的情緒在不斷滋生。
.....
陳少翀在路上飛奔,酒后亂性這件事,要說厭惡吧,小仙女也是一個校花級別的絕世美女,打扮時尚妝容精致,怎么可能會厭惡,硬說起來應該是愧疚吧。
剛和李乖乖確定交往沒多久,自己就出軌了,雖說是喝醉了,但是酒醉的蝴蝶也不耽誤飛呀,終歸還是自己也有這個心思。
那個說話軟糯的姑娘,那個溫柔善良的姑娘,那個為我親手做飯織圍巾的姑娘,愧疚、羞澀、難過......
太多的情緒涌上心頭,攪得他頭昏腦脹,當他在頭腦風暴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站在了財大的校門口。
掏出手機,已經是凌晨兩點,那個憨憨該睡熟了吧,但現在我好想見她啊,這么想著,陳少翀還是掏出手機拍了張財大的大門,給李乖乖發了一條彩信。
就坐在門口抽根煙吧,抽完這根煙就回去,三月的杭城還是有點凍人。
陳少翀縮著脖子,抱緊胳膊哆嗦著抽著煙,不斷考慮著怎么和李安佳談及此事。
香煙背后傳來輕聲的呼喊:“陳安逸!”
陳少翀回過頭,是李安佳,穿著棉服睡衣,小臉跑的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咋了?”
說話間寒冷的空氣中透著白氣,彎彎的長睫毛下面,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臉擔心。
陳少翀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現在有些不敢正視她的目光。
“沒有,就是想你了!”
“你喝了好多酒!受委屈了嗎?”
“沒有....”
“不方便和我說也沒關系!我就在這里!”
李安佳溫柔的輕撫著他的后腦勺,就像母親在安撫幼年的孩子一般,讓他的心暖暖的,這樣更加說不出口啊,怎么能忍心去傷害這個善良又溫柔的姑娘呢。
“你還沒睡?”
“昨晚你吃飯中途就走了,后面也沒跟我聯絡,我...我擔心你嘛,睡覺的時候手機一直攥在手里!信息發過來就醒了!”
李安佳嘟起小嘴有些委屈的說道。
“睡衣怎么換了?在老家你不是都穿棉襖的嗎?”
“你不是說我胖嘛,像收雞蛋的村姑!”
李安佳氣鼓鼓的說道。
“好了,你回去吧,大半夜喊阿姨開門出來的吧,別讓阿姨等久了!”
陳少翀笑著捏了捏李安佳肉嘟嘟的小臉,寵溺的說道。
“嗯!莫要再抽煙咯,渾身都餿咯!明天我去給你收拾收拾房間!”
李安佳叮囑著,然后轉身小跑回去了。
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消失,陳少翀松了一口氣,轉過身看向遠處,夜色幽暗凄迷,繁星點綴著銀河,他的心卻在愧疚之河里飽受折磨。
回到房間,吳瑾香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陳少翀打開了燈,呆坐在床邊,看著床單上斑駁的血漬,內心的愧疚之河此時已經泛濫成災,變成愧疚之海,海上疾風驟雨,波濤洶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淹沒了自己的一切。
他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李安佳發來的短信,問自己到家了嗎?早點睡,諸如此類關心的話語。
陳少翀簡單的回復了幾句,扭頭看著帶血的床單,心中的歉意更甚,嘆了口氣,至少這個不能讓那個丫頭看到了呀,反正睡不著還是自己收拾收拾衛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