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月五日，在青蘋果酒吧司晨坐在卡座中，接收新任店主的招待。

“福生無量天尊，沒想到施主竟然這么快就發達了，真是讓貧道好生意外。”

直到今天，司晨才從對方口中知道，這個一周前還是服務生、招待的小哥，原來名叫克里斯。

克里斯臉上的笑容不再那么靦腆，而是多了幾分自信灑脫。

他看著舞臺上快樂的舞動身體的小艾，眼神中多了些許溫柔。

“這都多虧了小艾，沒有她我可沒機會說服投資商幫我盤下這家酒吧。嘿，先生，在我看來，有自己的小店，成為網絡頂流，這才是人類該過的生活。”

克里斯舉起酒杯，向司晨致敬。

“現在我才感覺自己真正的活著，過去的克里斯就像個機器一樣。”

司晨舉起面前的雞尾酒輕抿一口，笑著說道：

“那你可得好好保護小艾，給她買最好的防塵外殼和潤滑油做保養。”

就在兩人談笑之間，瑪麗在蒂娜的帶領下走進了酒吧。

但是她們看見司晨之后并沒有直接過來，而是等到小艾結束這支舞后，優先上臺和機器人小姐交流了一番，順便拍了張照，發到自己的頻道上。

做完這一切，二女才走到司晨的跟前。

和克里斯道別后，司晨抬頭一看，愣住片刻，打量著瑪麗的身形，看向蒂娜。

“太乙救苦救難天尊，貴公司不是說給她做聲卡植入手術么？她怎么還長高了一截？”

攙扶著瑪麗坐下，蒂娜向司晨解釋道。

“瑪麗小姐的原本形象實在算不上好，所以經過討論我們最終還是決定為她換個造型。”

她抓起瑪麗的一只胳膊，露出其中的嵌合裂縫。

那是奧美生物的最新美容產品，仿骨骼增高義體，對人體的損傷很小；唯一的副作用是在傷口愈合期間，使用者的傷口會持續感到痛癢。

一邊說著，司晨就看見瑪麗從包包里掏出一根針管，直接扎進自己的胳膊里。

看見這一幕他忍不住皺眉，向瑪麗問道：

“你剛剛用的是什么？”

一旁的蒂娜知道來自龍華的司晨向來不喜歡義體和濫用藥物，趕緊出言說道：

“只是一些鎮痛劑而已，瑪麗小姐現在正在增高手術的恢復期，我相信司晨道長你應該知道這段時間有多難熬。”

蒂娜停頓了一下，接著向司晨保證道：

“放心道長，我們的用量一直都有健康醫生的指導，不會出問題的。您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那瑪麗終究不是自己人，被蒂娜提醒一番后，司晨也只能沉默的給瑪麗做了腦機檢查，確定對方的腦機中不存在木馬、后門程序后，便結束了此次會面。

……

一月七日，天氣多云。

檢查報告二。

目標瑪麗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但是她的鎮痛劑使用太過頻繁，我很擔心她還沒成為排行榜第一，就被這些藥物給弄壞腦子了。

不過看見瑪麗堅定的眼神，我想或許是我多慮了。

此次檢查依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病毒，或許和瑪麗小姐的網絡排名依舊靠后有關。

……

一月十一日，晴。

檢查報告四。

超新星的動作確實迅速，通過網絡水軍以及錢的力量，瑪麗小姐在網絡中的熱度已經擠進前十，再過兩天很有可能將小艾拉下榜首。

不過我也在評論中看見了不少質疑聲，認為瑪麗的唱功和舞蹈并不匹配這么高的名氣。

呵，豈止是這些？

才過了幾天，原本那個可憐兮兮的姑娘，已經變成能對著蒂娜頤指氣使的刁蠻丫頭了。名氣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控評這種事，超新星最在行。

檢查依舊沒有發現問題。

莫非敵人使用的并非慢性病毒，這世上真的有技術能在短時間內摧毀一個人的意識體么？

……

一月十三日，青蘋果酒吧內。

今天的酒客興致格外高漲，可是作為店主的克里斯卻高興不起來。

小艾的榜首已經被其他人奪走，這讓他倆很不開心。更不開心的是，奪走榜首的瑪麗此刻正在酒吧里。

今天的熱鬧不屬于克里斯和小艾，他們只覺得客人們吵鬧。

坐在克里斯身邊，小艾伸手握住小哥的大手，充滿情感的電子音從她的揚聲器中傳出。

“放心吧克里斯，我一定會很快回到排行榜榜首的。我們一定能像真正的人類一樣生活的。”

聽著小艾的話，克里斯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的笑笑。

“我相信你。”

而在另一邊，作為今天酒吧的主角，在超新星包裝后如同女王一般的瑪麗正高高的坐在中心位上，一旁的司晨正默默的幫她做腦機檢查。

而瑪麗則坐在那里，翹著二郎腿，和蒂娜討論著接下來的行程。

“我說了，這個節目如果不讓我站C位，就不要讓我參加了。我現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隨便參加這種小活動。

再說了，他們給的錢實在有些太少了，想請我瑪麗，還得更有誠意才行。”

現在瑪麗和蒂娜的身份位置完全調轉，高高在上的人變成了瑪麗，而蒂娜則在一旁低聲下氣的聽從安排。

瑪麗看著附近狂熱的粉絲，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狂放。

“呵，照這樣發展下去，我想用不了多久，夢之花也會成為我的墊腳石了！”

聽見這話，司晨感到一陣無語。

明明這一切都是超新星搞的鬼，瑪麗卻不知不覺間將這當成了自己應得的報酬。

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膽小可憐的小姑娘了，公司砸在她身上的鈔票，已經把她變成了一只貪婪、擇人而噬的惡鬼了。

司晨忍不住打斷瑪麗。

“恭喜你成功登頂網絡排行榜，瑪麗小姐。但是實驗同樣也將來到最關鍵的階段，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請你登錄賽博空間，不要亂跑或者登錄奇怪的網站。這段時間我們會全程觀察你的活動。”

發覺司晨看向自己的目光依舊如一周前一樣，竟然對自己沒有半分崇拜，瑪麗的表情頗為不滿。

“這樣太麻煩了，你們難道就沒有更方便一點的辦法嗎？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蒂娜聽見這話眼前一亮，看向瑪麗勸說道：

“瑪麗大人，你別忘了，這是福林先生一開始就要求你做到的事情，你可不能食言啊。”

見蒂娜直接搬出福林，瑪麗這才不情不愿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