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淑捧著筆記本,看著他遒勁有力的字跡,不由念出了聲:
“歲歲金河復玉關,朝朝馬策與刀還。——云朝策。”
“……”
“傷高懷遠幾時窮,無物似情濃。——云懷遠。”
“……”
“離愁正引千絲亂,更東陌,飛絮蒙蒙。云東陌。”
“……”
“我怎么覺得都是男孩名啊。”
不過云中取的名字,好詩情畫意呀。
有學問的人果然不一樣。
云中指著筆記本的一角,“這個名字怎么樣?”
“一一,依依。云一一,云依依?”
“嗯。男孩就叫云一一,女孩就叫云依依。諧音都是一,唯一的一。”
“為什么要取這么普通的名字呀。”
“……”
“哦……我明白了,云中,你是說一輩子的唯一是嗎?”
云中輕輕戳了戳她的鼻尖,“現在才反應過來,嗯?”
“唯一,云一一,云依依,這個好。”
“那就定這個名字。”
“好,我喜歡。”
這個名字她實在太喜歡了。
一想到云中要把她和寶寶當成是他一輩子的唯一,她心里就甜如蜜。
“吃過早飯后,我們一起去選一選婚紗款式。”
“定做的嗎?”
“嗯。”
“時間太趕,定做會不會太麻煩?”
“我會讓人加急處理,不會耽誤婚禮的。”
吃過早餐后,云中正要帶陸錦淑去選婚紗款式,別墅里就來了一位客人。
方慧站在云中的面前,還沒開口,云中就冷冷問,“你怎么來了?”
那冷冷的目光讓方慧不敢亂說什么,只好十分懂得分寸道,“三爺,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看著這位婦人,陸錦淑問,“云中,這位是。”
“方姨。”
“哦,是你親戚嗎。”
“我母親身邊貼身照顧的阿姨。”
陸錦淑緊張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媽還好吧?”
云中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我剛剛跟媽通過電話,她很好。方姨是回國處理一些事情。”
說著,云中用余光瞥了方慧一眼,“跟我過來。”
走到遠處的樹下,方慧用懇求的語氣道,“三爺,夫人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傷害她了?”
“如果你是來阻止我結婚的,那就什么都不必說。回去轉告我母親,等婚禮后我會去看她。”
說罷,他態度堅決的轉身。
身后的方慧說:
“三爺,你要是再不停下來,夫人她很有可能會采取必要的手段。”
這時,云中才回了頭,冷冷睇了婦人一眼,“告訴我她,她要是敢對錦兒動手,那我就放棄爺爺給我的繼承權。”
云家枝繁葉茂。
他的堂兄弟們個個都十足的優秀。
陳佳茹一直希望云中能成為云老爺子的繼承人,所以在他小的時候對他十分嚴格。
而他也如陳佳茹所愿,順順利利地接管了整個龐大的財閥集團。
這個警告對陳佳茹來說,那是重磅極的。
他想,有這個警告在,陳佳茹一定不會亂來。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回到了陸錦淑的身邊。
此時的陸錦淑正在一輛轎車前停著他,見他回來,司機開了車門。
云中牽著她上了車。
她忙問,“方姨說什么,不是媽有什么事吧?”
“沒事。”云中揉了揉她的腦袋,另一只手緊緊地扣著她的手,“方姨是回國處理自己的家事,我媽那邊沒事的,放心。”
“真的嗎,媽真的沒事嗎?”
“媽要真的有事,我就該飛去國外了,放心吧,她正常的接受著治療。”
這樣一來,陸錦淑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車子經過方姨的時候,見到方姨一臉的凝重,陸錦淑的心頭十分不安。
……
婚期越來越近,年關也越來越近。
這個新年陸家的人倒是沒怎么重視,反倒是陸錦淑的婚禮特別的被重視。
以往的陸家上上下下都會掛燈籠,貼福字。
可今年滿院滿別墅卻只貼了喜字。
前來陸家賀喜的親朋好友,一波接著一波。
陸家的門檻真的是要被踩爛了。
陸錦淑有多風光,陸心瑤就有多落魄和失意。
陸心瑤總是躲在角落里,看著來人前來道喜,心里嫉妒得咬牙切齒。
過了年三十,陸家親自派車派人去星河灣將陸錦淑接回了陸家。
安文靜拉著陸錦淑的手,望向云中,“云中,按照風俗我必須先把錦淑接回家,這幾天就委屈你了。”
“媽!年初八我去接錦兒,一定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
按照陸家這邊的風俗規定,新郎新娘結婚前幾天是不能見面的。
所以雖然陸錦淑有諸多不舍,但還是跟著安文靜回了陸家。
年初五的這一天。
陸錦淑在陸家的客廳里削著蘋果。
一個不留神,她忽然削到了手指。
安文靜忙給她拿創可貼包扎,“怎么這么不小心?我都說了我來削,你看吧,削到手了吧,疼不疼?”
傷口倒不是很疼,只流了一點點的血。
而且削水果割到了手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陸錦淑心里卻覺得十分不安。
那種感覺特別的奇怪。
特別特別的奇怪。
只不過是削蘋果割了手而已,為什么她會突然感到不安和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