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沒有說話。

“我還真是看錯了你，還以為你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沒想到比誰都長情。”季天宇已經氣得平靜了下來。

現在與其激怒臨淵，更應該想辦法留下臨淵，讓他為自己做事。

畢竟這里是澤國，若是沒了臨淵的幫助，季天宇就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我告訴你實話，我確實沒有找人給你中蠱，但你的命也確實是我救回來的，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被山野豺狼拆干凈果腹了。”季天宇冷靜后緩緩道。

臨淵眉眼壓下，無言地釋放著自己的憤怒。

“我救你是事實，你能否認嗎？”季天宇穩住他，畢竟也是相處了一年多的人，他對臨淵的脾氣還是有些了解的。

“你救我，不過是為了利用我。”臨淵從牙齒縫里咬出這句話。

“我們各取所需，那時候不是你說要復仇嗎？”季天宇試圖喚起臨淵的初心，懇切地望著他，“難道你真的甘心自己的一切被這么奪走？”

臨淵聞言蹙眉，“我的一切？”

“對，這個江山本來就該是你的，甚至如今的皇后，也本該是你的。”季天宇煽動著臨淵的情緒。

“你錯了。”臨淵沒有上當，沒有再多說，奪門而出，直奔太醫院。

當初在知道母妃死亡真相后，他就已經徹底心死，只是逼到那一步，不得不繼續犯錯，好在上天憐愛他，給了他重來的機會。

他不會再犯錯了。

“皇嫂。”臨淵大步走進御諾房間，看著曲霏夢的背影，顫著聲音開口。

曲霏夢背影一僵，良久才轉過身，“你叫我什么？”

“皇嫂。”

“你終于肯承認你的身份了？”曲霏夢沒想到只是去一趟儀安宮還有這樣的驚喜，上下打量著臨淵——不對，是御灝麟。

御灝麟抿緊唇，似乎在極力忍耐自己的委屈，聲音卻止不住地發顫，“我一時糊涂，做了錯事，辜負了你和皇兄的信任。”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曲霏夢激動地走到他跟前，仰頭打量著他，“怎么聲音會變成這樣？”

“怕你們認出來，所以特意弄傷了喉嚨。”御灝麟解釋著，想到什么，主動交代，“我起初以為是你給我下的蠱，但后來才想明白是胡天柔。”

提到胡天柔，御灝麟神色復雜。

“說到蠱，你知道諾兒體內的蠱是何種嗎？”曲霏夢沒有忘記正事，忙問。

“如果是季天宇所為，那就是胡天柔手里的蠱蟲，因為季天宇并沒有特別信任的醫師，唯一蠱蟲的知識還是從我這里知道的，所以很有可能就用了胡天柔那種。”

聽著御灝麟的分析，曲霏夢緩緩點頭，和她最初的推測差不多。

“那我應該有法子。”

她研究了這么多天也不是白研究的，示意御灝麟坐下，“我幫你。”

“皇嫂，我的身份能不能暫時對皇兄保密。”御灝麟倒是很乖巧地坐下，但很快又擔心地看向曲霏夢，遲疑地提議。

“為何？你應該知道他早就猜到了。”曲霏夢覺得隱瞞御離淵多此一舉，若是早點說清楚，也許更方便。

“我知道皇嫂的意思，但我有自己的顧慮。”御灝麟抿唇，許久后才接話，“我聽說柳相現在和皇兄不是很對付。”

只一句話，曲霏夢就明白了他的顧慮。

柳相現在和御離淵不和，也許正在尋找合適的替代，現在和當初先帝在位時完全不同，大致上整頓有秩，就算換個新王，也不會過分撼動澤國江山。

“所以你要暫時瞞著朝中大臣。”曲霏夢了然，點頭答應，“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暫時瞞著，反正也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