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許浩接到電話，臉色陡然陽光燦爛，他連連點頭：“好好好，非常感謝。再見。”

面對林玫和吳大力好奇的目光，許浩清了清嗓子。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

林玫否認，埋頭工作：“我不好奇。”

典型的悶騷。

吳大力道：“好吧，我好奇。”

許浩道：“其實……咱們的紀錄片有了不錯的成績，現在已經達到了五百萬播放量！”

“什么？！”林玫再也沒辦法假裝不在意了，放下手頭的工作。

她今天沒看數據，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五百萬，對一個紀錄片來說，不是小數目！

吳大力直接蹦了起來：“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許浩歪頭道：“不，大家都有功勞。我們團結協作，最終才有這樣的成品。不是我一個人行不行，而是我們大家都很行！”

林玫著實被感動到了：“我這個半路來的也是嗎？”

“當然。你忘了咱們繁復的作品修改過程了嗎？！如果沒有你，絕對達不到今天的水準。”許浩斬釘截鐵道。

林玫就差拿著手絹哭了。

走上職場，經常有這樣的事情，你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做的事情，最后全部都被比你職位大的人攬了功勞。

也有很多居高位者，要做什么事情的時候會發動所有人，但論功勞的時候，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

林玫心道，這是跟對人了。

別的不說，許浩的人品是無可置疑的。

許浩接著道：“如果突破千萬，就準備放到首頁上宣傳。”

吳大力：“首頁？！哥，你這紅得也太快了！”

林玫道：“有個前提，是突破千萬。不過照著這個勢頭下去，突破千萬是遲早的事。也許下周就能。”

許浩點頭：“我的預期和林玫一樣，也是很樂觀的。看來咱們前幾天的慶功宴開得很對。甚至把五百萬的也給慶祝了！”

吳大力聽聞，調侃道：“哥，那不行，一碼歸一碼，賬要分開來算才能算的明白。上回是上回，這回是這回。”

許浩是什么人啊，很快就會意：“放心吧。該吃的飯一頓都不會少的。想吃當然可以，不過酒就得注意一點了。你們兩個啊，酒量一個比一個差勁，偏偏嚷嚷著喝酒一個比一個大聲。要不是我在，你們恐怕也就睡在飯店了。人家還不一定想收。”

說到這個，吳大力心虛了：“哎，那我不是太高興了嘛。總之有哥在就是放心，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下回我盡量不喝那么多。”

許浩道：“下回你最好別喝酒了。酒量就那么丁點，喝點肥宅快樂水就行。”

林玫道：“嗯，咱們都克制一下。以為自己酒量應該不那么差。”

許浩微笑：“結果還真就那么差。沒事，我在身邊你可以那樣。我要是不在身邊。可要注意了。”

……

許浩加上了姜啟的微信，但一直都沒說過話。

其實人與人之間就是要講究分寸感。

不要高估別人和你的關系，也不要低估。

更多時候要有清醒的認知。

很多人以為在宴會上還不容易知道了大佬的電話號碼，大佬也跟他講了幾句話，就以為和人家很熟了。

但真正需要讓人家幫忙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不熟。

甚至后續都聯系不上別人。

這就是高估了和別人的關系。

別人并沒有和你那么熟，你在別人心里也沒有那么重要。

許浩可不覺得自己上回和人家吃了一頓飯，就是人家的‘朋友’了。

雖然沒人會挑破，但社會規則是，什么樣身份地位的人會和差不多的人玩在一個圈子里。

要這樣的大佬欣賞你，要得貴人相助，就得拿出相應的優勢來。讓他/相信，投資你是值得的。肯定是有回報的。

那日用紀錄片征服姜啟，就是這么個過程。

而不可否認的是，陳元的介紹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沒有這個中間人，或者中間人的分量不是那么大，事情都不會進行得那么順利。

吃水不忘挖井人。

想到這里，許浩想著，應該去見見陳元了。

有些日子沒見了，順便給他報個喜。

許浩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過去，然后快到公司的時候，才說：“我在你公司門口了。準備好好茶，茶的不要，趕貴的上。把你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

陳元為難道：“我這里有客人？”

“誰啊，不方便嗎？沒事，我就是到處逛逛，你這不留我，我就到老同學那里去看看了。”

“是……是蘇靈靈。”

“蘇靈靈？哎，我們還一起吃過飯的，也不是外人。不過你們如果是在談正事，我不方便過去，那就下次再見了。你們先忙。”

十秒之后，陳元道：“可以，你來吧。”

許浩放下手機。

心里好一陣盤算。

看來蘇靈靈和陳元關系不錯。

他們應該沒有合作的機會才是，不過一切都不能說死，也許某個意想不到的契機，就是他們結緣的時候。

他撓了撓頭發，對著鏡子簡單打理了一下。

“當當當——”

辦公室門口。

“請進。”

“茶是吧。我這里最貴的，已經泡好了，請。”陳元道。

“靈靈，好久不見。”許浩熱情握手。

蘇靈靈起身，也回握住了對方的手。

“想不到靈靈你和陳元導演這么熟悉。”許浩品了口茶，嘆了聲好醇香。

“嗯，我們是老同學嘛。”她看了一眼陳元。

“你們是同學？陳元你這事做得不厚道。”許浩控訴。

“哎，這不是沒來得及說嗎，我和靈靈是小學同學。而且，我們兩家也認識很多年了。”陳元道。

“可不是嘛，叔叔阿姨以前還想撮合我們。”蘇靈靈道。

“你爸爸媽媽也是。總之都被我們兩回絕了。”陳元笑道。

“對，這一點上，我們很有默契。”蘇靈靈微笑。

她的眼睛很圓很亮，很自然地流露出年輕可愛的氣質。

陳元道：“可不是嗎？今天能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干一杯吧。”

許浩道：“好，以茶代酒。”

蘇靈靈：“大家都是茶。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這樣就好。”

瓷杯碰撞，最后一飲而盡。

茶香馥郁，充斥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