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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斬邪

野外,一條小河邊,陸棋望著正向他猙獰鳴叫的大鳥。

大鳥不時啄向他的肌膚,卻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那滄青似乎很自信這個鳥不會被攔截,要傳遞的信并未用封口。

陸棋打開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道君請鑒,有疑似宗師后期高手出現(xiàn)在渠城,請代為除之,可允諾道君一牢死囚。”

陸棋冷笑,宗師后期嗎?

宗師后期能一招秒宗師?

他的情況有些奇怪,雖然沒有和金剛宗的人接觸,但也知道,像金剛宗這種以煉體為主的宗門,其實也是有法力的。

但他這樣,身體強(qiáng)悍,可體內(nèi)法力只有兩滴的情況,并未聽聞。

他再次返回妙玉坊,是想看著滄青在面對無法面對的對手時會作何選擇。

據(jù)忠勇伯告知,朝廷中有兩名從宗門返回的人,現(xiàn)在被授予了官職,其中并無人稱道君,看來,這梁帝的確有隱藏的力量。

他對聚兵起事沒什么特別強(qiáng)的意愿,但若是會敵對,對敵人了解一些也是好的。

隨后,將信卷好,重新綁在大鳥爪上,在大鳥一聲憤怒的鳴叫中,將它放飛。

大鳥卻沒有立即飛走,在他頭頂盤旋,然后俯沖。

顯然,這鳥性情極兇厲,似乎是首次吃癟,竟要當(dāng)場報復(fù)回來了。

陸棋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一把捏住鳥的脖子,若不是擔(dān)心會被看出蹤跡,直接咔吧了。

三番五次,大鳥終于意識到了眼前人不好惹,悻悻地鳴叫一聲,展翅飛走了。

陸棋便一路跟隨,在夜色中漫步前行,若是大鳥飛的高些,便被陸棋擒下,如此數(shù)回,大鳥一路悲啼,生無可戀地向一處而去。

八百里外的一座小城,一間府邸中,夜色黑沉,燭火幽微。

陸棋便跟到了這里。

那大鳥從空中落下,進(jìn)了宅院,陸棋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動靜。

宅院挺大,但竟然連一個仆人都沒有,只有一道呼吸聲。

鳥的悲啼從院中傳出,聲音高亢悲憤。

里有一道人有些詫異地望著鳥,取下信來觀看,冷笑又欣喜。

陸棋用只剩下一滴的法力再進(jìn)行感知,卻發(fā)現(xiàn)院中有一處煞氣濃郁,沖天而起,似乎有極大的怨氣。

陸棋并未離開,那滄青請這道君出手,顯然有非同尋常的手段。

而又以死囚交換,恐怕不是好路數(shù)。

此時他在暗,敵在明,豈肯讓形勢易手?

陸棋來到了怨氣散發(fā)之地。

是在一棵枯樹下。

輕輕挖了挖,竟然是一地尸骨。

看形狀大小,男女老幼都有。

因為,有的還沒完全腐爛。

而從衣著上看,似乎是這家宅院的原來主人。

各國都有律法,就是維護(hù)凡人安生,六宗之人是正派,就算懲戒凡人,也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

再加上那信中死囚,就有種可能。

這人要么是邪修,要么是從宗門退下,但不甘此生,不知從哪里得到了邪修的法子,祭練凡人。

但陸棋很快排除了第一種。

因為他能感覺到,這人他能應(yīng)付。

如果真是邪修,他早就拔腿溜了。

這應(yīng)該是剛踏入邪修沒多久的道人。

也解決了心中的疑惑,難怪不在忠勇伯告訴自己的名字上。

若是正經(jīng)授予官職,必然被人盯著,又怎會不在梁都,而是在這樣一個小城?

滄青知道這道人,梁帝知不知道?

望了望枯樹下的殘尸枯骨,陸棋默默地道:

“我無意為你們報仇,但當(dāng)為自己開路。”

隨后,向那呼吸所在潛行而去。

屋內(nèi),道人將那信隨手扔在一處。

可以看到,在信落的地方,還有幾封同樣的信,道人面色沉郁,并沒有立即回信或出發(fā),而是盤腿坐在原地,面前有一飛劍嗡嗡而鳴。

陸棋靜靜地來到了門外,透過屋內(nèi)燭火映照的影子,看到了人影和空中的劍影。

下一刻,就在道人睜開眼睛向這里望來時,陸棋拔劍而起,房門爆裂,木屑四濺而去。

在木屑的中央,是陸棋飛身挺進(jìn)的身影,以及道人開始驚詫以及震怒的表情。

半空中的飛劍下,是一具女性的尸體,看衣著,還是個武林人士,此刻被開膛破肚,一縷縷血色霧氣正連接著劍尖,似乎正被飛劍吸取。

劍宗,邪修。

道人起了個劍訣手勢,卻很緩慢,飛劍似乎也正在掙脫下面的吸引力。

但似乎吸的人血太久了,又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竟有人敢膽大包天窗這里的府邸。

直到陸棋沖到眼前,那劍尖方調(diào)轉(zhuǎn)位置,道人的手勢也才堪堪掐訣完畢,口中拙了一聲:“去!”

話音尚在尾,劍勢還未完全發(fā)動,正蓄勢待發(fā)的時刻,陸棋的身體已自行撞上了劍尖,兩道血色浮現(xiàn)。

一道淺淡,一道血腥。

道人的頭顱沖天而起,眼中還彌漫著不可置信。

下一刻,骨碌碌地滾下,落在了方才的信處。

無頭尸體噴著血仰天而倒,陸棋落在了那女尸處。

一切都仿佛慢鏡頭,只是頃刻,那飛劍爆鳴的聲音才響起,向半空中貫穿而過,留下一抹血色的長虹。

陸棋回頭望去,那血色不知從何而來,在半空中留下痕跡,讓人心驚。

陸棋沒有停頓,將道人的手腳盡數(shù)砍斷,攔腰斬斷其軀體,道人的頭顱眼中方現(xiàn)驚恐不甘神色,一口氣吐出,半個字也未出,滿腹憋屈地死在此處。

陸棋望了望身體,自修吞天勁以來從未受傷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道血印。

不禁嘆息。

劍宗以攻擊著稱,金剛宗以肉身強(qiáng)橫著稱,自然也包括了防御,但現(xiàn)在矛盾互擊,是劍宗贏呢,還是金剛宗敗呢?

亦或是,自己修為還不夠。

但不論如何,死的是道人。

陸棋循著半空中逐漸消失的血色而去,在十里外撿到了飛劍,縱身返回后焚燒掉了自己的血跡,將飛劍扔在地上。

為地上的無名女俠惋惜了下,但也沒收尸。

只是將其胸膛合攏,蓋了塊白布。

然后便離去了。

這里的事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相信衙役看到道人的衣著以及飛劍,還有那枯樹下的尸體后,必然不會認(rèn)為是尋常的武林兇殺。

大概率會上報斬妖司。

斬妖司的人一看就妥了。

強(qiáng)大的邪修,聞風(fēng)而遁。

弱小的邪修,人人得而誅之!

陸棋又去了妙玉坊,取了滄青的項上人頭,這深夜一行才算圓滿。

夜深露重逐漸散去,白霧初起,睡穴的時辰已到,在那民居里,徐秋雨逐漸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縷金色的晨光中,那年輕人精氣神十足的笑臉。

陸棋微笑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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