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人。
麻了。
丁蟹叮囑賈東旭的話,他們不少人都聽到了。
明天讓你媽弄個雞蛋羹,多放點香油,這樣吃起來才有味道。
聽聽。
這是人話!
窩窩頭勉強吃飽的當下。
人家已經發展到吃雞蛋羹了,還要放點香油。
羨慕之余。
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不明白這里面的門道。
賈張氏什么人,街坊們都清楚,走路不撿東西就算吃虧,明明是你家的東西,卻因為你不小心落在了賈家門口,賈張氏撒潑說這是他們賈家的東西,不給,老虔婆脫了衣服的跟你鬧騰。
敗家子入住四合院,向來撒潑占便宜不夠的賈張氏,先是送鞋,后送雞蛋,現在又上趕著送豬肘子。
自始至終,臉上一直洋溢著笑意。
就仿佛他們賈家能被丁蟹吸血,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情。
疑惑涌上了他們的心頭。
是他們跟不上了時代,還是丁蟹道行太高,亦或者賈張氏變成了他們不認識的陌生人,向來占眾人便宜的賈家,現在主動求著別人占他們家的便宜。
早餐送雞蛋,沖擊著眾人的認知,晚上送豬肘子,又在洗刷著街坊們的本性,明天還要吃雞蛋羹,這都什么鬼?
面面相噓的眾人中。
只有傻柱是一臉的敬佩。
我丁哥終究是厲害。
人見人煩,狗見狗嫌的賈張氏,面對丁蟹一個屁也不敢放,求著丁蟹吃她送來的那些好東西。
一個疑惑在傻柱心頭泛起。
丁蟹吃了賈張氏送來的豬肘子。
還吃晚飯嘛?
自己還需要給丁蟹送晚餐嗎?
深思熟慮之下。
傻柱認為自己還是問問丁蟹的好。
另外他也有事。
昨天晚上被丁蟹帶著去了一趟半掩門。
凌晨的時候,害的傻柱換了一條褲衩子。
……
賈家。
賈東旭屬狗臉的。
從丁蟹家出來,他臉上還帶著笑意,進入賈家,臉上的笑意瞬間變得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惱怒。
怨丁蟹不會做人。
換做別人。
送來了豬肘子,你怎么也得好心的禮讓一下,賈東旭的想法,你只要禮讓了,我就順水推舟的坐下跟你一塊吃。
也算完成了賈張氏叮囑的讓賈東旭好好與丁蟹相處的建議。
落花有意。
流水無情。
賈東旭倒是有吃豬肘子的想法,可關鍵丁蟹一直沒有吐口,還提出了讓他明天送雞蛋羹的要求。
氣的鼻子都歪了。
豬肘子。
我賈家買的。
你丫的還想吃雞蛋羹。
撐死你丫的。
臉上的惱怒,也是顯給賈張氏看的。
無非表達自己受了委屈。
“東旭,不是我說你,你呀,終究還是年輕,那是豬肘子嗎?媽告訴你,那就是釣魚的誘餌,想想他那個寶貝戒指,十五根金條,這要是到了咱們賈家手中,天天啃豬肘子都可以,你爹活著那會兒,他嘴邊總掛著一句話,小算盤才能占到大便宜。”
“我就是氣不過,豬肘子,我也饞?!?
“氣不過,也得給我忍著,今天媽聽人說,好像有那個樓房,上廁所都在屋里,真要是搞到了這寶貝,媽好賴也得過過在家上廁所的日子?!?
“在家上廁所,屋里不臭了嗎?”
“媽估摸著肯定有人來收,就像咱四合院的廁所,定點有人來掏,媽估計人家天天來收,著急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我怎么這么不信。”
“不信也得信,對了,那敗家子提什么要求了沒有。”
“提了,讓你明天早晨給他做個雞蛋羹,多放點香油,說這樣吃著香?!?
明明是被吸血的要求。
賈張氏的臉上卻有了笑意。
丁蟹提出吃雞蛋羹的建議,在賈張氏眼中,分明就是丁蟹放下了對賈家的戒備,意味著賈家與丁家關系的進一步和解。
“你一會兒再去找找敗家子。”
“人家吃完豬肘子,我去取骨頭,我不去。”
“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死心眼,媽的意思,讓你跟敗家子當兄弟的處,感情到位了,戒指也就給了咱們賈家了,讓你去,你就去,瞎扯什么咸淡?!?
“行行行,我去。”走到門口的賈東旭,問了一嘴,“咱晚上吃啥?”
“窩頭吧!”
賈東旭的醋意大翻。
丁蟹吃豬肘子。
他吃窩窩頭。
上哪說理去。
扭臉看到賈張氏在擺弄布料,惱怒的臉頰上面,總算有了一點點笑模樣,誰也不知道,賈張氏家里存了一匹能夠做兩身衣裳的新布,說這布要給賈東旭做新郎裝穿。
你吃豬肘子。
我有新衣服。
不平衡的心,總算可以尋到了一點點藉慰。
他恐怕不知道,為了圖謀丁蟹手中那枚壓根不值錢的銅戒指,賈張氏將原本要給賈東旭做新郎裝的布料拿出來,要給丁蟹做衣服。
真正讓賈張氏下了這般決心的。
其實是閆阜貴今白天無意中說的一句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丁半街的兒子,就算敗光了全部家產,那也比咱們四合院的街坊們強!
賈張氏一想。
豬肘子都送了。
這布也給丁蟹得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有十五根金條的戒指做保。
這買賣,賈家穩賺不賠。
……
丁家。
傻柱站在丁蟹身旁,眼神中情不自禁的泛起了一股子負罪感。
豬肘子上面的肉吃完了。
你倒是吸里面的骨髓呀。
還有這骨頭。
它可以熬湯。
身為廚師。
最見不得人浪費食材。
“哥,你這就吃完了?”
“吃完了呀?!?
“骨頭里面的骨髓,你沒吸,這骨頭還可以煲湯?!?
“你要是有用,你拿走?!?
“那我拿走了,后院聾老太太一直嚷嚷著想吃點好的,咱也沒錢,哥,我跟你商量個事情,賈家要是再給你送豬肘子,你把骨頭給我,我用骨頭給后院聾老太太熬湯?!?
“行啊,這有什么不行的,好賴也算咱們的一份孝心。”
丁蟹的目光,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傻柱晾在門口的褲衩子,他可看到了。
終究還是年輕人。
等等。
好像自己也是年輕人。
原主做的事情,估摸著傻柱加許大茂賈賈東旭都沒法比較。
缺德事做多了。
也讓自己深陷其中,為脫身,不得不各種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