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都處理完,天都已經黑了,此時公司里又有電話打過來,夏灼郎趕去公司處理事情。
在公司一邊要完成工作,還要時刻留意著仁薇,她一會要喝水一會要玩耍,拒絕任何不熟悉的人來照顧她。夏灼郎跟帶娃上班的媽媽沒區別,在有助理的情況下依然要忙前忙后,還要照顧她吃晚飯。
只到仁薇玩累了,才肯在他的辦公室里安靜的睡一會。
夏灼郎趕著空檔,趕緊抓緊時間處理事務,連去廁所都帶了份合同看著。
等公司里的事都處理完已經是夜里十點了,仁薇半夢半醒的被帶回家?;貋砗筮€要帶著她洗頭、洗澡、抹香香,到讀信哄她睡覺,再抬頭,已經過零點了。
這時夏灼郎早已經疲憊不堪,整個人像被拆散的玩具,癱倒在沙發上。
仁薇病情惡化的這大半年來,夏灼郎只會對人說,他會記錄仁薇每天的狀態,就像寫日記、寫情書一樣,晚上睡前念給她聽。每天睡前一封情書,聽到的人無不贊嘆其浪漫的情懷。
但私下底,夏灼郎從未開口提到過的,仁薇犯病時,脾氣越發的暴躁,行為舉止難以自控。思維邏輯倔強、野蠻,還經常躲過保姆讓自己走丟。
而夏灼郎不斷的在家、公司、警察局和各個街道上周旋。
偶爾也想過,不管公司了,像電視劇里那樣辭掉工作全心全意的陪伴愛人。但轉念又一想,沒工作了就沒收入,就剩那溫飽錢怎么讓仁薇接受較好的治療,怎么請得起專家,買得起昂貴的藥?仁薇闖禍了,哪來錢給她收拾殘局。
想來想去,公司還不能丟。
他只能出十二分的力氣去生活,別無他法。
一整天忙碌下來,夏灼郎完全不想動,澡也沒洗,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半夜他感覺有人動了他,然后就聽到窗戶打開的聲音。
是的,他很累,但只要在仁薇身邊,他就很靈敏。
猛的起身,眼光一掃窗邊,發現仁薇打開窗戶,正探出半個身子向外張望。
“回來?!毕淖评蓭缀跏菑纳嘲l上跳起,一步跨到了窗邊,將仁薇拽了回來,大喝,“危險,危險,危險!”
夏灼郎不會長篇大論言語利索的跟仁薇解釋,為什么不能做這種動作。他只能一邊指著窗戶,一邊呵斥著危險,警告對方不要靠近。
仁薇大概是被夏灼郎兇狠的表情嚇到了,委屈的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夏灼郎發現自己情緒有些失控,立馬深吸了口氣,按住仁薇的肩膀,讓因為驚醒而頭痛的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問,“怎么醒了?”
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才三點,真是一個人酣睡的好時候。
“我哄你睡吧。”夏灼郎拉過仁薇,剛邁出一腳,發現腳下柔軟??吹降厣系拿?,才發現仁薇剛剛有給他蓋過被子。
沒錯,他就是靠著這樣一點點的溫柔,度過一個又一個疲乏的白天和黑夜。
第二天,夏灼郎又早早起床,保姆已經將早飯做好了放在桌上。
“早飯打包帶上吧?!毕淖评煽戳丝磿r間,才六點四十。
這個點不但不晚,反而非常早,公司的員工要等9點到崗。夏灼郎到公司,公司里都是空蕩蕩的,整個辦公室都只聽到他一人的響動。
沒辦法,這也是仁薇相對安靜的時間,她大概率在睡覺,剛醒的狀態也特別好。把她丟給保姆一般不會出什么岔子。
等早上十點以后,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夏灼郎早點上班,就是做好隨時離崗,也盡量不耽誤工作的準備。
而今天,又要去別的公司開了個長會,他肯定要把事情做在前面,以防止晚上仁薇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