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婦人,長得跟她的女兒極像,傅墨衍只需一眼,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微微瞇眼,聲音冷漠:“那幾個人呢?”
“被關在地下室,手腳都被卸了。”
“送到高家,當著高家的面,讓他們生不如死。”
手下一怔,忙點頭應是。
墨爺?shù)囊馑际且獨㈦u儆猴,給高家一個警告,只是這警告的代價太大了,以后高萱意只怕見到二小姐就要繞道走。
傅墨衍回到房間,蘇暖還在昏睡,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不停地做著噩夢,各種各樣的噩夢。
她夢見被自己的親姐姐謀害,夢見一身血的出現(xiàn)在傅墨衍面前,夢見她被人拽下懸崖,夢見醫(yī)院里刺鼻的消毒水,還有她手中寫著各種看不懂字體的單子,以及護士推著從旁邊走過的盲女。
冗雜的記憶如潮水沖擊著她的大腦,她無法消化,腦袋暴疼得要爆炸一樣,蒼白的臉上布滿虛汗,虛弱的眼睫不斷地顫動。
傅墨衍把傭人叫了出去,在蘇暖的床前坐了下來,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不停地摩挲著。
“爸爸。”身后傳來兩個孩子低弱的聲音,他們今晚同樣被嚇到了,至今仍不肯回房間休息。
“過來。”傅墨衍朝他們招了招手,將兩個孩子摟進懷中。
“媽咪是不是很痛?”糖兒小聲問。
“爸爸,是誰傷害了媽咪?”琰兒眼神里劃過冰冷的光,小小年紀的他,已經開始想著要給媽咪報仇了。
傅墨衍將孩子們的臉按向自己的胸口,低聲道:“你們媽咪沒事,她只是在做噩夢,爸爸會找到傷害她的人,讓她們付出代價。”
“爸爸,媽咪怎么還不醒來?”
傅墨衍緊抿著唇,目光深深落在蘇暖身上,他也很想知道,她為什么還不醒來。
“我?guī)銈內ニX,等明天一早,你們媽咪就醒來了。”傅墨衍只能盡量安撫兩個孩子,不讓他們擔心。
將兩個孩子送回房間,傅墨衍再回到臥室,蘇暖依然沒有醒來,他在她身旁躺下,手從她的后腰穿過,將她摟進懷中,下巴磨蹭著她細軟的頭發(fā)。
懷中的女人感受到男人熟悉的溫暖,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抓緊男人身上的衣服,逐漸安睡。
傅墨衍睜著眼看著漆黑的夜,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著她的背,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蘇暖醒來的時候,身體還在男人的懷中。
她抬頭看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頜,與他幽深的眸對視。
“醒了?”男人的聲音輕微的沙啞,手還緊緊的桎梏在她的腰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身上還有哪里疼?”
蘇暖感受了一下,疼倒是沒多疼,都是些皮肉傷,好像還擦了藥。只是回想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她身體就本能的驚恐。
“別怕,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傅墨衍的聲音低沉輕緩,像是有療傷的作用。
“是不是阮千金?”蘇暖問他,嗓子啞得厲害,出聲才發(fā)現(xiàn)昨晚喊得太過,喉嚨有點撕裂的感覺。
隨著這股疼痛,昨晚依稀想起的記憶慢慢在腦海里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