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還能見到你嗎?
- 從白蛇傳開始的爛柯長生
- 乾無坤帝
- 2092字
- 2023-01-04 21:24:22
李秋實皺著眉頭,呵斥道:“你這孩子,怎么還哭起來了,沒看到現在店里這么忙嗎?還不趕緊去招待客人!”
二狗子怔怔的看著李秋實這張年輕的臉,這只有十幾年前才可以看到的面龐。
看著店里熱鬧的場景,熟悉的噪雜聲音,仿佛這一刻真的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一個自己不用承擔任何壓力,掌柜的會堅定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間。
“嗯!”
二狗子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飛快的忙碌起來。
“好,您要一壺長生酒,一小碟花生米是吧,好嘞,這位客官您稍等!”
“這是您要的酒水。”
“好,客官慢走!”
往來的客人絡繹不絕,二狗子一直陷入與忙碌之中,未曾喘息。
但是他卻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滿足。
這一刻是他無比懷念和想念的。
不知何時,夜幕降臨,夕陽西下,殘陽落入山谷,客人逐漸少了很多,直到大堂內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客人。
李秋實坐在長生酒館的臺階少,二狗子看著這道背影,如過去年輕一般,從廚房打上了一盆熱水,旋即端過去,放在了李秋實的腳下,露出幸福的笑容。
“掌柜的,累了一天了吧,洗洗腳!”
李秋實一怔,旋即笑罵了一句,眼神里盡是寵溺:“你這兔崽子,還算你孝順,不枉我把你從雪地里撿過來!”
“是,掌柜的,要不是您,我早就在下雪的哪天餓死了!”二狗子嘿嘿的笑道。
李秋實把腳放進溫熱的熱水當中,頓時舒坦的常呼出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愜意。
二狗子手放在溫水當中,輕輕為李秋實洗掉腳上的疲憊。
頭頂上傳來李秋實的聲音。
“二狗子。”
“嗯?掌柜的?”
“這么多年很累吧。”
那用手潑水到腳上的一雙手,猛的頓住了,腦海中閃過這幾十年的歲月時光。
自從掌柜的死后,自己承擔起了經營長生酒館的責任,娶了一房妻子,生下了一個人兒子,原本生活應該是一帆風順的,妻子卻不幸染病,如今病入膏肓,最近的自己很疲憊……
自己并不是小時候……
他抬起頭,一張蒼老的面孔,露出溫和的笑容,聳拉著的眼皮的眼神當中滿是慈愛,這是掌柜的臨死前的那張飽受歲月的臉龐。
一雙大手按在二狗子的腦袋上,輕輕柔弱,略有些嘆氣心疼的聲音響起:“很累吧,孩子,苦了你了。”
“掌柜的!”
二狗子頓時痛哭,抱著李秋實的雙腿哭的不能自己,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和最近的郁結煩悶全部都哭出來。
李秋實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拍拍二狗子的背部。
直到二狗子嗚咽的聲音逐漸變小,直到消失不見。
二狗子抬起頭,擦擦眼角余留的淚水,笑了笑,“讓掌柜的笑話了。”
李秋實拍拍一旁的臺階,示意二狗子坐在一旁。
“覺的很累的話,就睡一覺,人只要睡飽了,什么煩惱就都沒有了!”李秋實笑笑。
二狗子輕輕點頭,看著一旁似乎真實的不像話的李秋實問道:“掌柜的,我現在在做夢吧?”
“做夢?“李秋實搖搖頭:“是夢,也不是夢,我想見你,便就來了。”
二狗子道:“掌柜的,這么多年你還好嗎?”
李秋實哈哈一笑:“好,當然真好,不好,我怎么能見你。”
“掌柜的好,那便好。”二狗子道。
李秋實點頭,旋即道:“二狗子,我知道最近你很累很累,家里出了很多事情,妻子也生病了,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死亡并不是終點,死去的人并不一定死去,活著的人也不一定是在活著,離別雖然傷感,但是卻沒有想象的那般痛苦,就如同現在你還能見到我一般,所以想開一點吧,釋然點,別讓自己的后背和烏龜一樣,背上重重的殼。”
二狗子怔然,呆呆的看著李秋實。
李秋實站起來,輕嘆一聲:“我該走了,二狗子,記住我說的話,記住今天的一切。”
酒館外變的一陣虛無,無盡的黑暗不知道何時吞噬了這里,只留下一座燈火閃耀的酒館。
李秋實邁步朝著黑暗中走去,朝著無盡的虛無而去。
二狗子猛的站了起來,喊道:“掌柜的,你要走了嗎?”
“對,我要走了。”
“能不能不走,二狗子想你!”二狗子哭喊道,眼睛中再次流出了淚水。
“不走,不行啊。”略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悲涼和無奈。
“那二狗子還能見到你嗎?”
“或許吧……。”
黑暗徹底把李秋實淹沒。
“掌柜的!”
二狗子猛的驚醒,他豁然抬起頭,喘著粗氣,滿臉冷汗,待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才發現,這里還是在自己的房間。
“原來是我做夢了?”二狗子回過神來。
但是那夢中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仿佛如同真實發生的一般。
“不,那不是夢,掌柜的真的來看我了!”
二狗子猛的站起身,走出房門,不斷的呼喊:“掌柜的,你是不是在這里,掌柜的,你出來見見二狗子呀,我知道你在這里!”
聲音在空闊的后院響起,在寂寥的大堂內響起,但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二狗子跪在地上,熱淚橫流,聲音哽咽:“掌柜的,你來見見二狗子呀!別對二狗子這么狠心!”
然而就在二狗子的不遠處,李秋實虛幻的身影就站在他的一旁。
“孩子,記住我夢里說的話,累了就睡一覺。”
只可惜,二狗子什么也聽不見,人鬼殊途,相見終究只是在夢中。
徐長生來到李秋實一旁問道:“李都頭,真的不再見了嗎?他看起來很傷心。”
李秋實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不了,夢里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見又能改變什么,他只要相信這個夢,想必就不會那樣痛苦了吧。”
李秋實抬起頭笑笑:“讓你見笑了長壽,也辛苦你跟著我來一趟,我們走吧。”
徐長生點點頭,并未再說什么,李秋實有他自己的考量,自己只是作為李長壽說一些該說的話。
這些年他見過不少離別,對于這些說實話看的很淡,更何況李秋實當年離去,也是自己看著的。
只是李秋實并不知道,眼前的徐長壽就是徐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