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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同行探險瑯素情 比翼情劫日漸升(6)

  • 情義江湖
  • 南湖煜
  • 7112字
  • 2025-07-06 19:51:11

“怎么辦?”兩人心頭一問。那冰蟾哪里容他倆思考,鼓動腮幫,大口一開一合,又有無數(shù)冰劍向兩人激射而來。漫天冰劍密密麻麻,猶如箭雨。兩人揮舞著手中青鋒劍,只聽得叮叮當當之聲在空曠的空間內響起,冰劍越來越密集,兩人的劍招也越來越快。最后完全看不清兩人劍招。卻只見兩人身前不斷的有斷掉的冰劍落下,最后化作水,匯入水潭中。

“林少俠,這般下去,我倆都會力竭。得想個法子才好。”

楚素妍應對著飛來的冰劍,急切道。她想,他們兩人不可雙雙折在這里,可面對破虛境巔峰妖尊,實力比之人類修士飛升境相差無幾。而他倆才涅槃境,境界相差太大,這還是那冰蟾存在戲謔之態(tài),若是全力施為,他倆豈有命在。

林小子暗自思量,該如何破局?

剎那間,又是無數(shù)冰劍襲來。那冰蟾好似無窮盡般,口吐冰劍,將兩人去路封死。“楚姑娘,你抵擋一會。”楚素妍應了一聲,跨步上前,全力施為。楚素妍知他是想換上古劍一搏,那古劍威力,她在金獅嶺見過,一劍之威,天地失色。

冰蟾見得兩人類換位,眼中輕蔑一笑,加大冰劍威力。林小子抽出身,迅速換上古劍,凜然道:“楚姑娘,讓開。”便見他手捏劍訣,喝道,“云劍·湮滅。”

一股無形的劍氣推向前方,但見那無數(shù)冰劍在他倆眼前消融,最后向冰蟾推進,眨眼間,便到冰蟾眼前。剛開始冰蟾不以為意,可那股湮滅勢頭在消融大半冰劍后,勢頭不見削弱,反而越演越烈。它心頭一慌,“呱”的一聲大叫,在它周身形成一個巨大劍陣。然而,劍陣剛一形成,便迅速消融,只聽得一聲悶哼,冰蟾臉頰出現(xiàn)一道淺淺的血痕。

冰蟾被擊中,惱羞成怒,這等弱小還能傷著自己,奇恥大辱。于是它周身一變,原本瘦小的有如巴掌大的身軀,在它發(fā)怒間,變得如牛般大小。“呱”的又是一聲。這一聲夾帶著靈魂攻擊,恐怖聲浪在狹小的空間反復回蕩,震得兩人口鼻生血,氣息萎靡。趁他病要他命,冰蟾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再發(fā)出冰劍,此時的冰劍不像剛才那般細小,足有正常長劍,向著兩人襲來。

林小子強壓下胸口沉悶,剛剛那蟾蜍一聲怪叫,他倆受傷不輕,接著又是冰劍襲來,他若是再藏拙,兩人豈有命在。顧不上許多,收起古劍,雙手結印,晦澀氣息在林小子指尖縈繞,隨后迅速向四周擴散。

楚素妍見他收起古劍,以為就此認命,哪知見他雙手結印,便看出這手印不同尋常,然后那古怪的氣息向著四周擴散,她還不知是甚,豈不是有損她家學。驚叫出聲阻止,道:“林少俠,你不要命了。”楚素妍驚訝于他會禁術,更驚訝于他敢在涅槃境施展。這是要命的,一個不好經(jīng)脈盡斷,丹田崩毀,以后都不可再修行,他怎么能。心思活絡間,又想起她爹爹說過,禁術不在萬不得已不可施展。這會檔子事,處在危急關頭,若不出奇招,怎能出得去。她暗下決心,若他有事,她也絕不獨活。

林小子哪里顧及其他,在他全力施為下,禁術有條不絮的結成。那冰蟾也看出少年結印,口吐人言道:“真是個不講道理的家伙。”它口中這般說,但心里已打起十二分精神,雖然它有著破虛境巔峰實力,但面對禁術,還是有點發(fā)怵。畢竟禁術也有高低之分,它也會禁術,只不過它的禁術是領域,并不是甚強大攻擊術。

就在冰蟾凝神瞬間,林小子印法結成,大喝一聲:“禁術·歸一”。“歸一”禁術是幽冥谷傳承,自打他學會后,在腦海中過了千萬遍,一直沒得時間驗證,皆因實力不夠。如今在危難之下施展,不知威力幾何。禁術成,他便一頭栽倒在地,并未感知到禁術是何威力。

只見那禁術在狹小空間化為一道光點,最后消融在天地之間。歸一歸一,就是歸為原初,歸為大道之一。楚素妍在冰蟾愣神間,抓住機會,抓起他一個閃身,越過冰蟾,出得狹小洞口,而身后那片空間,卻在禁術下,一點點剝離,脫落。

禁術太可怕了。

楚素妍一口氣逃出洞外,心有余悸地朝后看了一眼,那里土層還在一點點消散。她不敢怠慢,那恐怖的禁術之力還在向她逼近。哪敢停留,繼續(xù)向棕熊處奔逃,直到出了數(shù)里,才感到身后那股力量逐漸減弱,最后被天地之力化解。

她拍拍胸脯,看著遠處那空間,愣神當場。暗想那只冰蟾興許也在禁術下消亡了吧。直到手里感到沉墜,她才有心思查看林小子身上傷勢。這一查看不要緊,她發(fā)現(xiàn)林小子的傷除了丹田被一股力量保護外,其他都是傷,奇經(jīng)八脈變得脆弱不堪,好似風中殘葉,只要一點外力,便會摧殘,腑臟衰竭,氣若游絲。她趕忙拿出幾粒丹藥喂入林小子口中,然后運力助其煉化藥力。做完這些,她再次抱起林小子朝巨熊的地方掠去。她不敢飛得太高,完全是踩著樹梢而行。不一會,她再次來到棕熊身側,這才放下心頭焦慮。

棕熊這幾日并未沉睡,它時刻關注著這邊變化,在林小子施展禁術時,也未曾出現(xiàn)阻止。在它眼里,古劍選擇之人,若無白劍帝之資,救下來也是廢人,還不如就此消亡,古劍再擇良主。見得楚素妍帶著一人過來,它幻化出一道虛影,故作詫異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不疑有他,楚素妍便把他們遭遇與之說了一番。棕熊越聽越難看,在它的地盤,還有這等妖獸在它眼皮底下,簡直是奇恥大辱,然更可恨的是,這家伙既然能夠舍下性命施展禁術,倒也是小看他了。

說完楚素妍把林小子放置身旁,躬身一禮道:“熊爺爺,妍兒從未求過人,今日他舍身救我,懇請熊爺爺出手相救一二。妍兒感激不盡。”

“你這話,難道本尊是那可惡之獸不成。”棕熊嘴上雖有怒氣,但看楚素妍裝可憐的樣子,心腸再也硬不下來。俯下身裝裝樣子,為林小子查看傷勢,眉頭緊蹙,這等傷還不死,也是有大造化之人。他的傷,棕熊不用查看,便知一二。當年白劍帝在他這般修為時,經(jīng)常施展禁術對敵,一回兩回身子逐漸承受得住這般折騰。

五臟皆損,氣若懸絲,經(jīng)脈羸弱,傷得不輕。棕熊看完后,神色好轉,雖五臟崩壞,然丹田卻完好,想來是古劍,或者是她護住。一想到落雪,它又黯然神傷,靈魂狀態(tài)下,還能多久才能修得肉身。

“熊爺爺,他怎么樣?”

“無妨。雖傷及肺腑經(jīng)脈,可救治。”

說完也不急于救治,而是看向剛才楚素妍來時路,那里一座山化為齏粉,消失在塵埃之中,好似那從未有過一座山峰。它神色一凝,抬掌,一股玄奧的力量在它手掌縈繞,最后一指點出,那里原本消失的山巒,奇跡般又出現(xiàn)在視線中。

楚素妍驚訝的看著一切,她知飛升境有制造萬物的能力,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此等偉力她都不曾在她爹爹那里見過。在她驚訝之余,棕熊的虛影又淡化了幾分。她看在眼里,擔憂地問道:“熊爺爺,你沒事吧?”

“沒事。”棕熊淡漠一笑。然后又看向躺在地上的林小子,又是一直點出,為其療傷。只是片刻,林小子的傷便在以肉眼所見奇跡般的好轉,他的經(jīng)脈也隨著這一次棕熊為其療傷,又擴寬了一點,強度也增強不少。

“這小子,本尊為他打好些底子,免得下次又是這般狼狽。”它心里這般想,但主要還是怕他就此殞命。古劍選擇了他,他們這伙老家伙就得照顧好。更何況,林家那位老祖,也是它熟悉之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出手一二。

棕熊收回手掌,淡然道:“你倆在此停留一晚,明日便離開吧。”說完,也不等楚素妍有何說辭,那道虛影逐漸消散在天地間。

“哦。”

楚素妍原本有好些話想說,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字。她俯下身再次查看林小子的傷,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本很嚴重的傷,在棕熊的一指之下,好得七七八八。待到明日,他便可醒來,像個沒事人。既然他無事,楚素妍也不再糾結,于是盤腿而坐,吞服幾粒丹藥,閉目修行。

千障山的夜,繁星密布,一束銀光閃過,拖起長長的尾翼,一聲嘆息,是哀怨還是惆悵,沒人知道。

一夜無話。

翌日晨,林小子幽幽醒轉,他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毛茸茸的身上,身下傳來的暖意,像是一張軟塌,極為舒適。他看向不遠處,楚姑娘正閉目調息。他心思極細,在睜開眼的順當,便知自己傷好了大半,甚至可忽略不計。

他又掃視四周,暗道:“這是甚地方?我怎么在這里的?他一連串的問題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內視一看,果不其然,他猜想,是她所為么?這么重的傷,除非有甚靈丹妙藥。他懷疑這是一個夢,他記得神仙姐姐曾說過,禁術不到破虛境萬不得已不要使用,然而他……他仔細回憶,他在施展禁術時那撕裂般疼痛,猶如千刀萬剮,是做不得假的。可這又是怎么回事?

經(jīng)脈沒有斷裂,丹田也完好無損,臟腑更是好得不能再好。正奇怪之余,腦際響起一個女聲:“不用查看了,有人救了你。”他才想起丹田這位大佬,于是興奮問道:“神仙姐姐,是你救了我么?”

“不是。”冰冷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激動。

正在他惆悵間,楚素妍問道:“林少俠,你醒了。”

“楚姑娘,謝謝你救了我。”

林小子感激的看向那雙明媚的眼眸,他感覺親切溫暖。說著他起身從柔軟舒適的地方跳下。回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他剛剛睡的是棕熊的腿上。

“感覺如何?”楚素妍問道。她雖知曉昨日熊爺爺出手,絕對不會救一半留一半,可還是有些擔心,昨日他的傷,看起來嚇人,五臟衰竭,經(jīng)脈斷裂。今日看起來怎么就好了,可又礙于男女授受不親,若是他還在昏迷之間那還好說,可這會他已經(jīng)醒來,且還能自如的行走。

“還好。”林小子活動下筋骨,打上一套拳法,隨意道。接著像是想起甚,又問道,“楚姑娘,我們在這多久了?”

“一個晚上。”

“嗯——”剛開始林小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才確定。最后,楚素妍向他說明昨日之事。只是沒告訴他,昨日那被他禁術打散的山,被棕熊前輩恢復原來模樣。

兩人收拾好,吃了便飯,告別棕熊,便往回趕。他們腳程很快,回去的路上遇上的些許麻煩,都是林小子一劍解決。這段時間他對劍術的理解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原本不熟悉的劍招,也在這段時間內慢慢地融會貫通。

兩人簡便素行,不日,便出得金獅嶺,翻過他倆初相識的深潭,來到九尾狐洞府。林小子從肩上擰出小狐貍,笑道:“小家伙,又到你家門前了,要不要進去打個招呼再走。”禁地中,小狐貍一直躲在他懷里,嚇得瑟瑟發(fā)抖,那是高階妖獸對低階妖獸血脈上的壓制,使得它不敢露面。而今離開千障山禁地,來到它家園附近,這小家伙又開始活絡起來。

小狐貍在林小子懷里竄出,“呦呦”的叫過不停。那樣子好似近鄉(xiāng)情更怯。還沒到九尾狐洞府,它便竄出林小子的懷里,一溜煙的不知所蹤。林小子見它竄出去,笑道:“慢些,又不會丟下你不管。”嘴上這么說,可腳下卻是不慢,緊緊地跟在其后,生怕它被甚強大妖獸叼走,可這地方是小狐貍的家園領地,它怎么會被叼走,無非是多余的擔心罷了。

“你是怎么騙到的小狐貍?”楚素妍好奇地問,她覺得這里面有甚故事。那日他們三五人一起圍攻九尾狐,卻討不了半點便宜,而他卻能帶出一只,她又對林小子的神秘再次好奇起來,想要一探究竟。

“沒什么,我只是跟他們做了一場交易。”

“交易?”

“嗯嗯。你們被擊傷之后,那九尾狐想要大開殺戒,我出手制止了她。”

楚素妍一想到他手里那把古劍,能夠與那九尾狐一戰(zhàn),想來應該可以,可這交易又是怎么回事?林小子見她還有所疑慮,便將他們的交易簡略的說了一番。

兩人閑聊之余,已來到九尾狐洞府外,見著涂山靈韻正寵溺的抱起小狐貍愛憐的上下?lián)崦R娏中∽幼邅恚磉吀硪蝗耍壑新砸辉尞悾瑥陀只謴托σ狻?

“林公子,怎么只有一只,還有一只呢?”

林小子深深一禮,道:“涂山前輩,另一只我朋友帶著。”

涂山靈韻微微頷首,道:“希望你信守承諾。”

“這是自然。”

見他說得真切,涂山靈韻也不好說甚。路是它們自己選的,該怎么走,他這個長輩只能引領,卻不能干預,將來的事,又怎能說得清。隨即話題一轉,又問道:“你們從何而來?”

“禁地。”林小子也沒甚好隱瞞,實話實說。他覺得就算不說,過不了多久或者它們已經(jīng)收到來自禁地外的消息。何故藏拙掖著,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有可看出他的真誠,也可表明他無甚心機。

“禁地?”

涂山靈韻神色微變,卻是被林小子捕捉在眼底。她可是知道禁地那位有多不講道理的,他倆還能完好的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那位轉性了不成。它深深地望向禁地處,眼眸中滿是躍躍欲試。

隨即便領著他倆進了洞府,安排吃食,住上一宿。可那躁動的心卻怎么也安分不下來,在他倆還沒到之前,那小狐貍早就將之一切告知于它,并且還說到“滄瀾界”說那里到處都是大藥。說得眉飛色舞,聽則不由得神往之。可無論它怎么套話,林小子兩人都緘默不言,絕口不提禁地內情況,一來是不想它們去送死,二來是不想它們去打擾那位前輩。

其實在林小子說出口后,就后悔了。他知人心是貪婪的充滿探幽和好奇的,獸也是。他不知他說出口后,九尾狐接下來的命運如何?若是一意孤行,九尾狐高層盡滅,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林小子他倆在九尾狐洞府內住了一晚,翌日,帶上小狐貍又一次啟程。因為有小狐貍在的原因,他們出得九尾狐領地之后,便再也沒遇見一頭妖獸,想來是高階血脈壓制,使得回程的路上,血脈低的妖獸不敢出手。

這日,他們來到一處較為空曠之地,見著地上干涸的血漬,以及打斗痕跡,兩人想到,這里恐怕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大戰(zhàn),不知是何人所為?待得兩人小心的走近,突然一旁的草叢中有異動,粗重的呼吸聲里含有妖獸咀嚼聲,像是有妖獸在撕咬甚。

林小子拉住楚素妍,謹慎問道:“誰?”一聲詐唬,炸出兩只餓狼,它們從草叢中竄出來惡狠狠的看著林小子兩人。眼露兇光,隨即便撲將上來。沒等餓狼撲過來,林小子拔劍出劍,一劍便將兩只餓狼擊斃。狼血浸濕一地。興許是狼血噴涌驚醒了躲在草叢中的人。那里又傳來一聲輕咳,卻不見人出來,林小子又大喝道:“誰在那里,再不出來,別怪我劍下不留情。”

楚素妍走過去,見著一人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大驚道:“林少俠,你看這……”她指著草叢里的血漬,招呼他過去。見此,林小子箭步走到草叢邊,扒拉開草叢,那里正躺著一人,穿著粗布直綴,直綴被刀割破好幾個口子,手臂上有幾排很深的撕咬牙印,顯然是剛才那餓狼所為。身旁有幾根枯枝,斷裂幾截。再看向那人臉龐,臉上全被發(fā)絲和血凝干后遮住。覺察到?jīng)]甚危險,林小子俯下身,扒開臉頰上的發(fā)絲,這才看清是誰。

“邱大哥?”林小子一聲驚呼。難怪覺得這一身衣服熟悉,果然是他。林小子取出兩粒療傷藥,將其喂下,然后運功助其煉化藥力。片刻后,邱明夜囫圇睜開眼,見是林小子,心神一松,又昏厥了過去。

見他昏厥,林小子手忙腳亂想要搖醒他,楚素妍看不過意,上前一探,眼中漸起冷意,說道:“林少俠,你別搖了,他是中毒了。”隨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粒百草丹,喂服給邱明夜。而后后退一步,拉開一些距離,又道,“我給他服用的是本門獨家解毒丹,可解世間百毒。”

“多謝楚姑娘。”他雖有解毒丹,可不知是何毒,不敢冒然喂服。

“看這毒,想來是在他們毫無防備時下的。”

林小子聽出話外之意,心下更冷。言下之意,這毒定然是跟邱大哥他們一行人中的一人所為,可這里只有他一人。他環(huán)顧四周,在不遠處的草叢下,一角衣襟被山風吹起,他慌忙起身,箭步過去,見著躺在地上的人,他更加悲痛萬分。

那躺在草叢中的人,不是朱茗是誰,若不是她手上還帶著那對銀手鐲,恐怕他也無法認出。那對銀手鐲她在一次偶然之機見過,當時還問過她,為何手鐲上雕刻的不是銀龍金鳳,反而是一只玉兔。她說:“這雙銀手鐲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的遺物,戴在手上,可以時刻想起母親。”當時好一陣自責,提及她傷心事。沒曾想,她倒是豁達,想得很開,說:“沒事,都是過去之事了,現(xiàn)在想來也不是那么傷心。唯有一絲傷感而已。”

然而現(xiàn)在的她,全身沒一處完整,到處被妖獸啃咬過的痕跡,若不是她身中劇毒,想來也不會還有個人形。這不她身側倒躺著三四只餓狼,那餓狼的死狀橫七豎八,口流白沫,想來是啃食她的身體反而被劇毒毒死,這毒果然不簡單。

他靈識向四周看去,卻是沒再發(fā)現(xiàn)其他人,心里不免疑惑起來。他們一行四人,若是身邊之人下手,應該還有一人才是,可……他不敢再想下去,一切等邱大哥蘇醒后,自見分曉。

盞茶過后,邱明夜輕咳一聲,悠悠醒將過來。睜開眼見是一青衣人站在他身前,頭戴斗笠黑絲遮住顏面,青衣人身段勻稱,玲瓏曲線,惹人憐愛。邱明夜輕咳一聲,低語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楚素妍冷冷道:“謝倒不必。你還是多休息,這毒傷及肺腑,很麻煩。”

邱明夜慘烈一笑,想到自己一行命運,悲從中來。林小子聽得他們說話,忙跑過來,見著邱明夜醒來,高興道:“邱大哥,你覺得如何?”

“還好。”邱明夜隱藏自己悲傷情緒,見著林小子強顏歡笑道。臉上神采又多了幾分,這是看到熟人的喜悅,心靈有了依仗。

“陳兄,你在就好,我就放心了。”轉而眼中含淚,聲音哽咽,似有許多委屈無處哭訴。

林小子見他這般,心里不好受,出言安慰道:“我在的,你先休息好,有甚事,咱們以后再說。”說罷,攙扶他起身背上。

楚素妍見他這般動作,上前搭把手,問道:“剛才你去作甚?”

林小子不想邱明夜聽到朱茗身死難過,岔開道:“沒事,四處看看。”他不想將他剛剛把朱茗掩埋之事道出。

兩人不再說話,心情很沉。他們來到一處山澗,林小子幫邱明夜清理好傷口,又幫他換上一身干凈衣服,這才來到楚素妍身旁坐下。

“你們認識?”楚素妍問道。

“嗯。”

“他是帶我進山的朋友,沒想到分開之后,競是這般。早知如此,還不如答應他們跟上。”

“你能護他一時,難道還想護他一世?”

“起碼不是這般。”

想到若不是他倆剛好經(jīng)過,說不定邱大哥也會被餓狼啃食,最后只剩下枯骨,寂寂地躺在千障山中與千障山同在。

“他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睡著了。”

“我們還得在這里待多久?”

“不知道。”

“等他傷好點,咱們再走。”

兩人陷入沉默。夜色漸漸襲來,一聲狼嚎打破夜的寧靜。兩人沒生火,就這么干坐著,直至夜幕降下,天上的繁星一顆顆亮起。

“你說人死后,會不會像天上的繁星一樣在默默地看著我們。”

“興許吧。”

月兒悄悄爬上樹梢,從枝丫間溢出一抹亮光。楚素妍感覺無趣,便起身向著另一邊而去。只見她縱身一躍,坐在一棵樹杈上,取出一個酒壺,仰頭喝上一口。飄逸出塵的風姿,在月色的浸染下,更顯風姿綽約。林小子見她喝酒,酒蟲上來,也取出酒壺,悶上一口。火辣的酒味從咽喉中穿過,酸爽。

他倆一人在樹上,一人在樹下,就這么喝著,誰也不說。楚素妍知他有心事,自然不想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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