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左躲右閃,雖然暫無性命之憂,但也顧不上反攻二人,今天的運動量可是超過了平時訓練的運動量了。再看對方兩人,估計也是累壞了,速度越來越慢,但是刀法依舊犀利,刀刀不離丁勉要害。
丁勉看準一個機會,在摔倒的同時傷了一人小腿,那人瞬時躺下,大叫了起來。隨后丁勉從那人身后一刀扎向另一人胸口,只是刀太鈍,沒有扎進去。隨后那人舉刀砍下,丁勉趕緊躲開。
“要是我的那把刀在就好了。”丁勉心里感嘆著。
丁勉終于將這人擊倒,看看已經沒有還手的能力,才放心地用刀撐地歇了下來。此時的他已經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看向大有,發現大有的四五十人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中了。大有還在苦苦支撐。對方的人雖然死傷了好多,但是還有六人在圍著大有,急急地進攻著。
大有此時已經是氣喘如牛,身上開了好幾個口子,躲了前邊躲不了后邊,險象環生。一人站在大有身后,看見大有手忙腳亂,顧不上身后,就躡手躡腳地向大有走去,然后刀刃向前,指向大有靜靜地站著。大有本身身上已經多處受傷,此時被前面的三人逼著步步后退。眼看著大有將撞上身后的刀刃,丁勉用力扔出了手中的刀,“咣”的一生,撞翻了大有身后的那把刀,大有發現了身后的陷阱,快速地跳出了包圍圈。
那人看見多事的丁勉,撿起刀攻向了丁勉。丁勉趕緊從倒下的人中撿起一把刀,和那人戰在了一處。那人雖然刀法拙劣,卻也力氣頗大,丁勉費了好多力氣,才用刀背砸中了那人額頭,那人暈了過去。這時又有兩人向丁勉襲來,大有頓時感覺壓力小了好多。兩人邊打邊后退,最后竟然背靠背站在了一起。丁勉心想:“剛才大有和自己還是敵人,怎么過了這么一小會兒,兩人就變成一伙的了?”
兩人從側面簡單進行了眼神交流,發現互相之間沒有攻擊的意思,就放開手腳攻擊其他人,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將其他所有人都擊倒在地。
這時,門外的兵器交擊的聲音越來越小,又過了一會兒,夔騎著他那長角的老虎進了院子,后面跟了很多人,四周點滿了火把。
大有走上前向夔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可見兩人關系極近。夔手下那些人把躺在地上活著的敵人都補了一刀,結果了性命。
丁勉看著躺在地上那些人的恐懼和無奈,又看著這些殺人者的冷酷與麻木,心里非常氣憤和無奈。經過這么短短的一段時間,丁勉看到了這個世界對人生命的不尊重,這里沒有審判,也不管對錯,只有戰爭。大有可以殺我,大有可以殺對方,對方可以殺我。這個世界的格局或者說價值體系和我們當前的世界有如此多的不同。如果是我們的世界,即使是俘虜,也應該優待的。
丁勉正想著,被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多少損失?”這是夔的聲音。
“我們的人死亡一百一十九,重傷三百二十一。逃跑奴隸二十七人,擊斃意圖逃跑奴隸八十二人。抓回來逃跑奴隸三十一人,還沒有處置。”
“活埋了吧。”夔冷冷地說道。夔的臉上長滿了胡須,雖然不是特別長,但一根根都向外扎著,直直的,像是一個刺猬。只留下兩個眼睛及其周圍沒有胡須,所以根本看不出表情,只覺得他是一個無情的人。
過了一會兒,那三十多個奴隸被帶了進來,丁勉看見卷就在里面,洪不在,不知是逃跑了還是被擊斃了。
夔向院子里沒有逃跑的奴隸朗聲說道:“你們應該非常慶幸自己沒有逃跑。你們看看這些人,他們很快就會體會到什么叫絕望。他們很快就會成為山上樹木的肥料。你們將親眼見證這一刻。”隨后扭頭向后說道:“竹山,從奴隸中挑選六十名身強體壯的人,將這三十一人埋了。”
夔后面走出一位精瘦的年輕男子,抱拳答道:“是。但是,主尉,現在我們這里沒跑的奴隸只剩下女人了。”
“那就讓女人活埋這些人吧,讓她們也長長記性。”夔依舊冷冷地說道。
“是。”竹山應著向女子奴隸走去。
“等一下。”丁勉不忍心看著三十一位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大聲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一愣。丁勉現在喘息稍定,向夔走去。夔兩眼斜著看著丁勉向自己走來,沒有說話。
丁勉走近后說道:“主尉,我可不可以說幾句話?”
“嗯。”夔從鼻子里哼出一個嗯字。
“雖然我不知道這里的規矩是什么樣的,但是我想說,能不能不要殺他們?”
“你是蛋里那人吧?”夔的頭一動不動,依然斜著眼睛看著丁勉。
“是我。那不是蛋。”
“我不管它是什么,你憑什么要我聽你的?你個奴隸。”夔厲聲問道。
“不敢,我怎么敢讓主尉聽我的。只是,主尉看看,他們被抓回來后,一直瑟瑟發抖。就是一只羊在你面前發抖,你忍心將刀子插進他們的喉嚨?他們也是某人的父親,某人的兒子,某人的男人,他們死去,又有多少人會傷心流淚。我只是求主尉,放他們一條生路,可以換成其他的懲罰。”
“你不怕我將你一塊埋了?”
這時大有說道:“這個奴隸沒有逃跑,他還救了我一命。”
“哦,看來還有些手段。”夔兩眼盯著丁勉。
大有繼續說道:“打斗能力在我之上。”
“不要憑你有些手段就敢來命令我。信不信我將你一塊埋了?”
“信,我也怕。誰不怕死。可是我接受的教育告訴我,軍人就是來保護周圍的人的,看著三十多個人被活埋我不做任何事情,作為軍人,我是不稱職的。”
“你也是軍人?哪國的軍人?你這身衣服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真是從天上來的嗎?”夔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