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盧焱之也順利回城。
當晚他便抱著蕭檀笑個不停。
“瞧瞧這小鼻子小嘴兒的,可真是舅姥爺?shù)男⌒母蝺海 ?
蕭翊在一旁摟著謝瑾瑤,滿臉無奈。
“舅舅真是愈發(fā)孩子氣了。”
謝瑾瑤搖頭,“這樣的心態(tài)才好,方可長命百歲。”
蕭翊聞言,心中少了些悵惘。
這樣也好,今后有檀兒的陪伴,瑤瑤和舅舅便不會再孤單了罷。
皇宮再次設慶功宴。
慶功宴上,盧焱之受封為長平侯,南宣帝特允他繼續(xù)留在京都城內(nèi)。而蕭翊被冊封為司馬大將軍,暫代太尉一職。
這消息很快傳入太尉府,府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笑。
謝瑾瑤坐在圓木桌前,心中也歡喜,卻不多。
這是她早已知曉的事情。
再者……她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此刻正若隱若現(xiàn)。
她這是要消失了吧?
原來這才是天道降下的懲罰……
她還曾信誓旦旦地說要好好陪伴蕭翊走過他最后的時光,竟想不到最先要離開的人是她自己。
還好,天道還算仁慈,沒有要她立刻消失,她還有時間去好好看一看他們。
——
沈若桐還在太尉府中操勞滿月酒之事,謝瑾瑤看著院落內(nèi)那道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走上前去挽住她的手臂,將腦袋靠在她的肩上。
“哎,你這孩子,怎的出來了?外面風大,快進屋歇著。”
謝瑾瑤蹭了蹭沈若桐的肩膀,像往日那樣撒嬌,“我要娘親陪我進去。”
沈若桐無奈,只得同她進屋。
“娘親,快坐下歇歇,那些事交給下人便好,不用親自做。”
“那怎么行,只有自個兒親自來我才放心。”
“那娘親簡單置辦下就好。”
沈若桐聽此,不贊同道:“我親外孫的滿月酒,我定要置辦得妥妥當當。再者,如今小翊官職提升,不能給他抹面了去。”
謝瑾瑤噎住,她好像無法反駁。
“總之,娘親就是要緊著點自個兒的身子。我和阿姐如今都過得很好,琛兒也懂得事兒了,要是娘親身子還出現(xiàn)什么毛病,我可不依的。”
謝瑾瑤說著便有些激動,沈若桐見狀連忙笑著開口:“好好好,都聽瑤兒的。”
——
“瑤兒叫我來有何事?”
“太久沒見阿姐,瑤兒甚是想念。”
謝瑾瑜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謝瑾瑤的額頭,“胡說,十日前我還來過。”
謝瑾瑤調(diào)皮地伸了下舌頭,“那瑤兒是想小外甥了。咦,今日小外甥怎的沒來?”
“他喝了些奶睡了,便留他在家里。”
“那阿姐快坐。”
謝瑾瑤朝里挪了挪,謝瑾瑤遂坐到床的外側,剛坐下,謝瑾瑤便靠了上來。
“阿姐,姐夫對你如何?”
“甚好。”
“當真?”
“當真。”
謝瑾瑤仔細觀察著謝瑾瑜的表情,見她的眉宇之間的確洋溢著歡喜,這才放下心來。
“瑤兒怎的問起這個了?”
謝瑾瑤搖頭,“無事,只是覺著阿姐性子柔弱,怕是受了委屈也不肯告訴我們。”
謝瑾瑜沒說話,她的確是這樣的性格,若真是受了委屈,她定不會跑回謝府哭泣撒潑。
“但是阿姐,你別忘了,你是御史大夫嫡長女,而司馬大將軍是你妹夫,你有的是底氣和傲氣,若真有一日受了委屈,定要大大方方說出來,知道嗎?”
謝瑾瑜有些怔住,謝瑾瑤繼續(xù)說道:“你定是覺著,若是說出來,爹爹娘親會擔心,可若是不說,他們就不會擔心了嗎?你越是閉口不提,他們越是擔心,還不如主動與他們說,然后大家伙一齊痛痛快快出個氣,你覺著呢?”
不怪她不信任顧凌松,只是在這個真實的朝代里,男尊女卑、一妻多妾是常態(tài),當然,謝家除外,她不想讓那樣美好的阿姐隕落在后宅當中。
“阿姐,答應瑤兒,可好?”
謝瑾瑤無奈,“好,都聽瑤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