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奪走你的一切
- 婚約已滿:靳先生,請自重
- 一一
- 4105字
- 2022-11-27 14:31:14
靳司禮溫熱的掌心按著她紅了的臉,不帶一絲感情宣布道:“因為,我要奪走你擁有的一切。”
……
嘶……
太陽穴疼得鄭湘想要捶墻,當掀開眼看見滿地狼藉,昨晚的種種浮現眼前時,她登時清醒了。
昨晚她對靳司禮說了什么?
她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鄭湘難堪的用手捂著眼睛,胡亂的套上被晾干的衣服,慌張的去前臺詢問昨晚那個男人。
“抱歉小姐,靳先生的私人信息我們不能告訴你。”
就在這時,手機叮咚一聲,短信鋪天蓋地的涌了進來。
全都是她昨晚的大尺度床照,紅潤的臉上血色褪盡。
鄭湘握著手機的手幾乎要將屏幕捏碎:這些照片雖不比艷照門,可傳出去她也不用混了。
昔日情人,居然趁她喝醉拍攝這種東西嗎?他想干什么!
叮鈴鈴。
“鄭湘,十分鐘內如果我見不到你,這些照片就會被各大報社媒體公布出去。”
鄭湘握著電話的手抖了抖,面無血色,忽然回憶起昨晚他的那句森冷的話:“因為,我要奪走你擁有的一切。”
待電話那頭出現嘟嘟嘟掛斷的忙音以后,鄭湘才從震驚里回過神來。
電話里男人冷靜自持的聲音始終在耳邊回蕩,讓她禁不住哆嗦起來,顫顫巍巍的向前邁了幾步。
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鄭湘從未想過昔日的戀人竟如此這般對待自己。
有的人說:做不成戀人,便做陌生人或者朋友,總比仇人好。
可這男人,好像偏不。
鄭湘想到這兒有些憤憤不平,加上方才的驚嚇,讓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她在心里叩問自己,是否真的要去見那男人一面,可不去,那些照片……
鄭湘自嘲的搖了搖頭,嘴角掛著抹極輕的笑。
她在想,這男人又在想什么法子為難她?
哀莫大過心死也不過如此,鄭湘從靳司禮決絕地從婚禮現場離開后,鄭湘便一無所有了,她根本不怕再失去些什么。
像突然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鄭湘攥緊了手機,另一只手直直地握成拳。
她本欲在路邊攔輛的士,可周圍卻堵個水泄不通。
她迅速地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憑借著昔日的記憶,順著半山別墅的方向跑去。
待鄭湘氣喘吁吁的跑至半山別墅門前時,她抬眼看了眼手機,果然遲到了。
她無奈的吁了口氣,將手機屏鎖,極力調整自己因急速跑步而產生的喘息聲。
待她調整好呼吸后,她屈起手指關節,扣了扣別墅大門,“請問,有人嗎?”
不一會,一位年輕助理走了過來,請她入內。
鄭湘見來人好像不愿與她多交談。
她也不再多話,畢竟她來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讓靳司禮刪了那些照片,從此兩人再無瓜葛。
她順著助理的指引,從庭院往大廳里走去。
路過大廳時,墻上那幅掛畫從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好熟悉的感覺,她是在哪里見過嗎?
她匆匆地望了一眼那副掛畫,再看了看廳內溫馨的壁燈。
是一致的暖光,照的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些裝飾風格有些時曾相識,又恰巧與鄭湘喜愛的裝飾風格一致。
但鄭湘沒有多想,只匆匆略看了幾眼,目光便不再在屋內的裝飾上多做停留。
不一會助理便將鄭湘引至泳池前,低聲示意鄭湘在一旁等候。
鄭湘了然的點了點頭,乖乖的站在游泳池邊。
今天的天氣漸暖,陽光透過樹梢慵懶的撒在泳池上,形成小小的光斑。
可周遭的一切似與她格格不入,因為長時間的奔跑,她盤好的丸子頭也有些散亂了。
手里依舊提著方才那雙高跟鞋,看起來真的很窘迫。
鄭湘見男人靜靜地在池中游泳,她便靜靜地候在泳池旁,不驕不躁。
她目光冷冷地盯著池中意氣風發地男人,一顰一笑如記憶中一般,只是她不再愛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鄭湘仍愣愣的站在原地,臉上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見水中的靳司禮仍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一圈又一圈的游著,仿佛忘記了泳池邊有位女子在等她回應。
鄭湘無奈搖了搖頭,轉身欲走時,靳司禮快速游向鄭湘那個方向,翻身將自己的手伸向鄭湘的腳腕。
還未走開,鄭湘忽地感覺腳腕上生了股力,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讓那人拖下了水。
鄭湘從小不識水性,只感受到一股力將她拖向泳池底,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縱使水池的水再淺,她也免不了嗆了好幾口,水下的男人并沒有因此放過自己。
鄭湘由于害怕,閉緊了雙眼等待厄運的來臨。
忽然唇上多了冰涼的觸感,靳司禮的薄唇貼上她的,源源不斷的向她嘴里渡氣。
鄭湘睜大了眼睛,撲騰了幾下掙扎出水面,
待站穩后,手背狠狠的擦向了自己的嘴唇,像是要把靳司禮的一切痕跡都擦去。
鄭湘憤怒的瞪著靳司禮,她的臉因為氣憤紅了幾分。
她朝著后方水池后退了幾步,在與靳司禮有一定距離后,冷冷地開口道:“既然我來了,那么還請靳先生遵守約定,把我的照片都刪了。”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靳司禮不怒反笑,目光直直地望向鄭湘。
他向鄭湘地方向挪了幾步,伸起手指勾起鄭湘的下顎,低沉地嗓音響起:“如果我不呢?我不刪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他的話語間充滿了戲謔的味道。
鄭湘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刪照片根本就是靳司禮的幌子,本意便是引她來此處。
她打掉靳司禮勾住自己下巴的手,冷哼道:“靳先生原是如此不守信之人,果然與從前無異,我鄭湘幾年前便是看錯了人,如今算是看的通透了。”
靳司禮瞧著自己被打掉的手,揚眉盯著眼前的女子。
他本就生的有三分骨相,英眉挺鼻,當初確實讓不少女子神魂顛倒。
鄭湘從前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從前的情誼,早已消失殆盡了。
?男人黑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但很快便消失了,又換上了那副冷冷地表情。
沉聲道:“鄭湘,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你想讓我刪照片也行,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以一換一。”
?###第三章:最大的笑柄
他挑了挑眉,接著說:“我是個商人,無利不往。”
說罷,他望向那個落水的落魄女子。
鄭湘好奇這男人能提出什么條件,怔怔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靳司禮望著女子乖巧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無趣,別開頭,緩緩的吐出一句話:“若是想讓我刪了這所有照片,你得答應我,做我的情人。”
男人沉穩的聲音在鄭湘耳畔縈繞著。
這是鄭湘當年日思夜想的聲音,可現在聽來卻有些刺耳。
鄭湘感覺如芒在背,眼前男子的想法她顯然捉摸不透。
她精致的臉上布?滿了錯愕,垂著眼緘默不語。
昔日記憶源源不斷地浮現在腦海里。
片刻后她再抬眸時,眼里早已蓄滿了水光。
她極力壓制內心涌出的情感,鳳眼微微上挑,自嘲般笑了笑才開口道:“靳先生。當年,可是你拋棄了我呀,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是你讓我成了那場婚姻里,最大的笑柄。”
她一字一句的陳述著當年的事實,眼里早已沒有了眷戀。
接著她又喃喃自語道:“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這還不夠嗎。”
生命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可鄭湘報之以歌,命運對她,為何還是這般不公平呢?
果然老天對她從來就是不公平的。
鄭湘不愿與靳司禮再有瓜葛,她眼神里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光。
她目光呆滯的望向前方,不容拒絕道:“靳先生不必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我沒有供你利用的價值。還請你高抬貴手,至于這個條件,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靳司禮似預知結果,臉色冷如冰霜,沒有什么情緒的說道:“你不答應也行,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看A市日后還有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他的語氣顯然是不容置疑的。
眾所周知,靳家在A市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
先別說讓鄭湘沒有容身之所,就是暗地里處理掉鄭湘也無人知曉,更無人會替她伸冤。
鄭湘從前是依靠于他的,他是吃定了這一點。
那場婚禮結果眾所周知。
對于靳家的棄婦,是鮮少有人敢上前幫忙的。幫了鄭湘便是和靳家過不去,與靳家過不去自然也就難以存活了。
這巨大的利益關系鏈,對人的吸引無疑是致命的。?
但這一次鄭湘并不想屈服,她再也不想屈服于靳家的壓迫之下。
她堅定的朝眼前的男子搖了搖頭:“對不起,靳先生的條件我無法答應。若是靳先生執意不肯刪除照片,我也無可奈何。”鳳眼早已沒了光,看不出任何波瀾起伏。
此刻靳司禮的臉色變了,他微微瞇起危險的雙眼,細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
倒真是好久未見了,女子還如從前一般美艷,只是更消瘦了些,但依舊是凹凸有致的。
眼神里不再如當初那般清澈,逐漸有了男子看不懂的情緒。
他沒有一點被拒絕的不悅,依舊不動聲色道:“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我給你三天時間,我相信你會回來找我的。但你記住,我只有三天的耐心,等過三天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忍不住將那些照片發出去。”說完他自信的挑了挑眉,眉梢上添了一絲愉悅。
他如此篤定。是在賭鄭湘還深愛著他嗎?
但靳家的勢力她是知道的,鄭湘猜想,靳司禮是在賭她會臣服于自己,臣服于靳家的勢力。
忽然,靳司禮攬住鄭湘纖細的腰肢。
盈盈一握,唇角勾起一抹極輕的笑,卻又不容忽視。
鄭湘的臉倏地觸到男子地胸膛。仰頭,男子的俊臉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
他身上獨有的氣味縈繞在鄭湘身畔,溫熱的氣息惹得鄭湘哆嗦了一下,久久不散。
鄭湘日思夜想的懷抱,竟在最不該出現的一日再次重現了。
?鄭湘不允許自己的情緒失控,刻意壓制著好久沒有向人敞開的心扉,決絕的推開了身前的男子。
從前日思夜想的人從未出現,如今再出現,竟也已變了感覺,鄭湘早已不復當初。
她只是淡淡地道:“先生既有心儀之人,還請你自重。”
靳司禮見狀也不怒,低著頭懶洋洋地說:“我可沒有興趣碰一只破鞋,早就被人碰過了還裝什么矜持。”
鄭湘晃了晃神,往后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眼前男子說的話,心里沉了幾分。
腳下沉重的如同灌了鉛一般,最讓她傷心的莫過于眼前男子出口傷人。
她漸漸地恢復成剛來的模樣,無力的笑了笑,像是對著靳司禮,卻又像在笑自己。
她知道自己與靳家格格不入,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她對靳司禮這個名字,早就沒有了期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個令她窒息的地方的,只知道自己拖著沉重的步伐,在一條又一條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也忘了。
鄭湘顫抖的回到家中。
她癱軟在自家的沙發上,雙手無助的抱住雙腿,回想著今天一天發生的變故。
所有的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那個消失了好久的男子,又再次出現了。
可他沒有任何解釋,仿佛當年婚禮讓她出丑的另有其人。
鄭湘索性不再想今天那些荒唐的事,她決定來一個輕松的沐浴,再來想日后應對的法子。
鄭湘收拾好換洗衣物走進浴室,徑直往浴缸注入熱水,待熱水注滿,鄭湘盡數褪去身上的衣物。
熱水浸過鄭湘的皮膚,讓她放松了下來,一日的疲憊終于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室內一片氤氳,她靜靜地躺在浴缸里,回想著今日不可思議的種種。
她承認,她是有疑惑的,但她更相信眼見為實。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準確。
鄭湘至少可以判斷出靳司禮對自己的感情不是愛,而是無端占有。
他想起今日靳司禮最后一句話,那時嫌棄的眼神讓鄭湘頓時潰不成軍。
待她回到家中,深夜無人,此刻她才敢釋放自己的情緒,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融入浴缸里,早已分不清水與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