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殺了他！為了你自己！”
“怎么，不敢嗎？連這都不敢，還想著報仇？”
“去，殺了他，給你的的家人報仇！”
葉小白大聲呵斥著，陳月緊緊咬著下唇，握著鋼刀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走到那人面前舉起了刀。
陳月閉上了眼睛。
半晌，鋼刀落下，卻沒有砍到人。
再睜眼，那人已經死了。
日落余暉之下，陳月望著葉小白，語氣堅定：“仙師，我也想學仙法。”
“你父母都死了，與我一起走吧。”
“不，我奶奶還在床上，我要照顧她，等事情都做完了，我去找你。請仙師手收我為徒。”
葉小白望著跪下的江月，掛起了一抹微笑：“你為何要學仙法？做我的徒弟？”
“我不想再受人欺負，也不想我在意的人被欺負，學了仙法，就有了本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仙師的。”
“娘娘說過，有本事還不欺負人的，就是大俠，還幫人的，就是仙師。”
“這兩本書你拿去，不過你這個徒弟我還不能收下，我自己都沒明白這仙法是怎么一回事呢。”
葉小白拿出了龜殼神功與幾本秘籍交與了陳月。
陳月把幾本書緊緊揣在懷里，手抓著書封，生怕書掉在了地上。
葉小白轉身離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忽然轉身，在那檳劍上添了三道靈力，交給陳月。
“這劍上有我澆鑄的三道靈氣，可保你三次平安。此后，你習我功法，應該有所成就，那時也沒人欺負你了。”
葉小白再次離去。
意外的是看見了勒馬停在一旁的李自成。
“怎么，還沒走？？”葉小白上前搭話。
“沒呢。在等你。”李自成饒有趣味地看著葉小白。
“等我干嘛。”
“可有興趣來我這里，功成之后封你護國大法師。”
“沒興趣，摻和這些俗事不如修身。”葉小白無所謂說著，忽然又好奇道：“你不怕我殺了你，交給天子領賞？”
“別裝了，你沒那個心思的。”李自成回身上馬，行了一段路后回首道：“有這個意思的，隨時來找我，我要做的事是注定會成功的，沒人攔得住！你等著看吧！”
這廝極其自信，葉小白忽然想惡作劇把結局告訴他，忽然又覺得這樣挺沒意思。
了結了這里的事，葉小白有些意興闌珊。
還是回平谷吧，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葉小白想著，便開始轉到了官道上。
這時候正是農忙的時候，記得從葉家初來的時候，官道上還是一幅人來人往的樣子，這時候卻完全變了模樣。
田野里的稻麥到處都是被戰馬踏過的痕跡，官道上沒了來往的行人，越往漢中城內走，官差役越多，各個都是吊著眼睛仔細盯著來去的行人。
葉小白剛準備進門，旁邊閃過來一個老農，把葉小白拉到一邊說道：“小兄弟，可不敢再往里走了，趕緊走吧，你是漢中人的話。”
葉小白見其慌慌張張，便問道：“怎么了，老伯？”
“趕緊走吧，里面在拉壯丁呢！流寇反了！哎，我看這大明朝是活不成了！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老農自言自語著，神色落寞，溝壑縱橫的臉上劃過幾滴眼淚，停在溝谷里沒能流下來。
“抓壯丁？？里面？”
“是啊，這年頭像你這么大的小伙，哪還有好活命的！我孩子就是被拉去死在了戰場上，老頭子我就想著在城門外能救一個是一個。”
“老伯，既然活不下去，為什么不投李自成去也？”
“哪有那么容易，流寇做大了，你再想去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了！還有，到哪不是上下盤剝啊，哎。官府還給你講點道理，流賊那里把你拖去殺了，都沒人知道，他們那里，可沒什么大明律！”
葉小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感覺聽明白了什么，又覺得自己好像該做些什么。
“大伯，您剛說的，大明，快完了，是怎么一回事啊？”
“嗨，您嗨不知道吧，現在我大明東南有倭子，北邊有韃靼，漢中這又是流賊的，哪里有個安生的地方，聽說最近還封了個國師，叫什么葉小白的，聽這名字能是好人嘛！真是！哎！”
國師？葉小白？啥？
為啥叫這名字就不是好人啊？
我就叫這名啊，等等，這國師該不是封的自己吧？
葉小白懵了，還想問話，不等他反應，就有大堆的人馬沖進了漢中府，叫著喊著，“流寇進平谷了！流寇進平谷了！”
老頭一聽，急忙收起小板凳，把凳子扛在肩上沖進了城里。
不一會，城門就閉上了。
葉小白急忙往平谷趕去。
一直到日落月升的時候，緊趕慢趕還是走到了平谷城下。
守城的人是個老相熟，葉小白認識。
趙定光。
“葉兄，別來無恙。”
“你好。”
葉小白站在城樓底下，被人迎了進去。
還是一溜煙的功夫，來了一大群敲鑼打鼓的，還有一大堆人捧著個大牌子，紅艷艷的用金邊包著，用高頭大馬馱著。
好像這一切早都被安排好了，就等著葉小白來了。
帶著這大隊人馬的人，是個女人，葉小白認識。
但是此人身上穿的明顯是知縣的袍服。
“下官燕無情拜見國師大人。”
無情面無表情，難掩嘴角的笑意，遞上了那枚牌子。
周圍已是黃土澆地、凈水潑街。
百姓聽著都分忙下跪，有人冒了頭一臉恨意望著葉小白。
無情似笑非笑，宣讀了圣旨，葉小白抗寇有功，先后除去朝廷心腹大患，先升關中大俠虛職，后行副國師一職，供職玉書臺。
“趕緊接旨吧，國師大人。”
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女子聲音甜膩呢。
可是國師，自己該接嗎？
葉小白沒有動手，反而問道：“婁知縣呢？”
無情也不在意葉小白不行禮，答道：“私通外敵，正在押往大都赴斬。”
“老白，掌柜的，他們呢？”
“同罪。”
“誰定的？”
“錦衣衛。”
“那你為什么還在這？”
“你以為我想嗎？圣旨還說了，將我許配給你，作為國師的附帶獎賞。”
燕無情笑的很開心，美極了。
卻看不出一點溫度。
葉小白腦子亂成了一團，自己夢想中一步登天的官服袍帶就在眼前，美人就在眼前。
可手怎么也舉不起來。
“你為什么不逃？”
“我逃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