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了?
呵呵!
聽到這個消息,吳憂竟是不厚道的感到一陣輕松。
沒想到,尷尬時刻,拯救他的,居然是他看不順眼的糟老頭子。
不得不說,這消息來得簡直就是及時雨!
當然,表面要是笑出聲來那就是素質的問題了。
于是吳憂不動聲色,裝出一派高深地說道:“本該如此,只是會這么快,應該是出了一些意外。”
謝思璇二話不說,趕緊拽著他上車,一腳油門奔向秦老頭家。
到地方后,被保姆告知人已經送去醫院,又倒頭往醫院跑。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兩人總算趕到病房里。
彼時病床前圍滿了人,家屬正向醫生焦急詢問情況。
掛著主任牌子的醫生皺眉說道:“秦老本身就是東華有名望的老中醫,如果是小病小痛,犯不著來醫院。到了這一步,說實在的,我也沒把握說出確切的病情。”
聽這主任醫師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說,你家老爺子自個兒都治不好的病,我們想要治好的可能性也很低,一切就看命了。
不得不說,主任醫師這波皮球,踢得也算有水平了。
打好預防針,那名主任醫師才說了點干貨:“從表面檢查來看,秦老身上的問題,就是典型的老年病,心腦血管功能衰退,就常會引發一些毛病。”
“不過秦老平日保養得很專業,相比同齡老人,身子骨是比較硬朗了,為什么會突然昏迷,這個還需要明天專家組開會研究討論。”
“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雖然人還沒醒,各項體征還是很穩定的,這就沒什么危險。”
病床前老秦的兒子還沒說話,謝思璇先聽不下去了,上前質問道:
“你這主任的位置是怎么坐上去的?說了半天,句句都是打啞迷,你倒說說,昏迷的原因是什么,大概的治療方針怎么制定?”
其實,這也不能怪人家醫生打啞迷。
秦老頭的根源問題在于寒傷,那玩意兒儀器又檢測不出來,對于西醫是個很抽象的概念。
人家要是真說出個一二三四五,那才叫信口雌黃。
即便是中醫,沒個大半輩子資歷,照樣兩眼一抹黑。
秦老頭的兒子則是問道:“我爸大概什么時候能醒?”
主任口罩下的表情有多為難,吳憂能夠想象。
一邊本地商業大家族的大小姐,一邊全省內有影響力的醫學泰斗,夾在中間,不謹慎些,連放個屁都有可能丟飯碗。
“營養針吊上,最遲一個禮拜自然會醒,僅僅是昏迷,不會出別的問題。當然,只是這次,他整體的病情隨著昏迷出現,已經象征著步入惡化。”
吳憂上前替主任解圍。
然而人家并不領情,冷臉看著吳憂,問道:“你是什么人?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在哪家醫院掛職?什么職稱?”
專業三連,之后便是秦家眾人的疑惑目光。
吳憂呵呵一笑:“打擾了,告辭!”
他的醫術是從神農秘典得來的傳承,硬要算的話,也能算個小仙醫。
遺憾的是,國內醫療系統好像不承認這個職稱。
掛職什么的,家族產業能算的話,他倒是在一片葡萄園掛職。
“你說不出的問題,人家幫你說出來,你還要質疑?”
謝思璇可見不得吳憂吃虧,伸手抓住小農民,眼睛寸步不讓地瞪著那名主任醫師。
看著她如此強勢的模樣,吳憂困惑了,敢情在我面前的溫柔知性是裝出來的?
“謝小姐,治病是有學術門檻的,我只是請教他在學術領域的專業地位,這有何不妥?”主任醫師硬著頭皮懟了回去。
相比照顧有錢人的面子,床上躺著這位名醫,顯然更值得負責。
這嘴上沒毛的小子幾句話說得輕巧,可他得有個說話的立場,否則最后萬一出點什么事,就得算在他們醫院頭上,醫院就得算在他頭上。
他明明又沒說,多冤枉?
“思璇,我知道你關心我父親,但這種事確實不是誰都能亂說的,你先回家去吧,我們自己家人在這兒守著就好。”
老秦的兒子下達逐客令,世交歸世交,畢竟是兩家人。
謝思璇聽得既寒心又生氣,那話里話外,好像她這個外人要害誰似的。
“秦子伍,我走可以,但你要想好,秦世伯會昏迷這件事,可是吳憂下午就提醒過的,現在應驗了,吳憂就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你誤解我沒事,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朋友!”
“是,我聽我爸說過了,有人咒罵他昏迷,現在詛咒靈驗了嘛,真厲害!”秦子伍冷哼道,原來早看吳憂不爽。
吳憂冷笑道:“你老子應該知道自己不能碰寒氣重的東西,你們誰勸著他喝的冰泉釀?出事了怪別人咒的,你可真是新時代反封建的好青年!”
說完,揮揮袖子轉身要走。
又讓謝思璇給拽住。
“吳憂,生氣歸生氣,秦世伯是我很敬愛的長輩,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把病治了?”
吳憂看著秦家眾人,沒好氣道:“我說了,他只是昏迷,沒有性命之虞,等個六七天自然就醒了,有什么好治的?你是一片好心,前提是人家得信你。”
狗咬呂洞賓的事兒可太多了。
這時,秦子伍身后一位漂亮姑娘淚眼兮兮的走出來,問道:“你是說,爺爺是因為我非要他喝冰泉釀,才昏迷的嗎?”
“是不是,你們自個兒心里沒數嗎?”吳憂翻著白眼。
秦老頭的醫德如何暫且不予評論,盛名之下,醫術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對自己的陳年寒傷勢必長期忌諱,不可能自個兒去沾染自帶寒氣的飲食。
冰泉釀是島國富土山特產的一種酒,取冰泉成釀,又埋在積雪之下數年之久。
這是大寒中的大寒之物,沒人死乞白賴非攛掇著喝,秦老頭不大可能主動去挑戰自己的頑疾。
但作為老頭的家人,應該知道他平時忌口的飲食習慣,這樣還攛掇他喝,就過分作妖了。
說難聽點,就是嫌老頭命長。
“胡鬧!”
秦子伍起身狠狠一巴掌扇在女生臉上,青筋暴起:“你爺爺平常連鴨肉都不敢吃,你給他喝那種東西,你是不是瘋了!?”
秦家其余人的神情則有些微妙的變化,看向吳憂。
怎么真讓這年輕人說準了?難不成還真是個醫道高手?
可他看起來好像才二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