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上面請”,蘇晚晚余光看到秦北琰高挺的鼻梁,越來越覺得上輩子自己怎么就眼瞎看上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秦北鴻,越發悔恨。店小二領著蘇晚晚和秦北琰上樓,蘇晚晚本來就沒怎么吃東西,再加上丟了荷包也心煩的不行,腳下一軟,就要從樓梯上滾下去,蘇晚晚本身傷口剛剛愈合,還沒過修復期,秦北琰怎么舍得讓蘇晚晚再摔一下。
本身蘇晚晚就是為了幫秦北琰擋箭才受的傷,秦北琰肯定不舍得讓蘇晚晚再摔一次,長臂一伸,將蘇晚晚摟進了懷里。蘇晚晚本來已經閉好了眼睛,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而是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明明是看上去這么冷冰冰的一個人,怎么懷抱這么溫暖呢,這是蘇晚晚掉進秦北琰的第一個想法。
碧珠本來是幫蘇晚晚去官府報案,但是又怕蘇晚晚收太子欺負,碧珠從小跟著蘇晚晚,雖然前段時間蘇晚晚性子突然改變,但是誰也不知道蘇晚晚會不會受欺負,碧珠的想法很簡單,要是蘇晚晚收了秦北琰欺負,即便是她不能幫什么忙,但是至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即便是能和蘇晚晚說說話,開解開解她也是好的,可是碧珠沒想到她從官府回來之后小姐和秦北琰就已經不在原地了,記得蘇晚晚好像說過一次她有點累了,按照秦北琰的性子,應該會和小姐一起去找客棧。
碧珠就沿著官府到蘇晚晚原來站的地方挨家客棧找過去,碧珠的想法很簡單,她家小姐長的那么好看,秦北琰身上的氣度一看就不凡,所以即便是在人群里也能一眼瞧見,于是碧珠穿梭與各個客棧之中,但是沒想到她剛剛從這一家客棧推門進來就看到秦北琰抱著蘇晚晚,前面帶路人的衣著好像是客棧的店小二,正一臉驚恐的望著蘇晚晚和太子,周圍的人有的一臉八卦,還有的在一旁指手畫腳,嘴里說著“這是哪家的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和男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我得趕緊告訴我家傻丫頭,比和這姑娘似的,想什么樣子,丟死人了”
蘇晚晚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臉好像紅了,把頭埋在秦北琰胸膛不愿抬起來,秦北琰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胸膛一震,溫熱的氣體撒在蘇晚晚臉上,他好像是笑了,這是蘇晚晚的一個念頭。但是冷不丁聽到這樣的話,忍無可忍,明明是你情我愿,任誰也不想腳滑摔到地上,讓秦北琰接一下又怎么了,本來想嗆兩句,這也不是舊社會了,自由戀愛誰還管的著啊,吃你家大米了,但是蘇晚晚轉念一想,啊呸,她就是在舊社會,不對,連舊社會都不是,這里還是封建社會,女子出嫁之前連丈夫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呢,更何況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了,蘇晚晚兩手一攤,也不掙扎了,倒在秦北琰懷里,用秦北琰身前的衣服擋住臉,“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蘇晚晚一邊嘟囔一邊踢了秦北琰一腳,示意他走快點。
秦北琰唇角的笑容更大了,用只有蘇晚晚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們家晚晚害羞了,沒事,我會負責的。”天知道蘇晚晚聽到這話是什么心里,一邊崩潰的要死,另一邊臉色盡力保持著正常,秦北琰看了一眼蘇晚晚,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晚晚耳朵紅了,沒事你什么時候想讓我負責直說,我秦北琰說過的話就沒有食言的。”蘇晚晚聽到這話,臉也開始發燙,“太子殿下,你怕不是忘了還有一個未過門的正妻呢”許是怕秦北琰誤會,蘇晚晚有接著說:“太子殿下若是不喜歡太子妃就盡早退婚,我蘇晚晚不會當別人的小妾,我也不要求我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我蘇晚晚至少不愿在府內的警惕心比在府內更甚,生氣的時候還要掂量掂量我的夫君會不會休了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一睜眼就要被人問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話即便是她做不成最尊貴的小公主,但是我也不愿全家人都在她不懂事的時候跟她說,你若是個男孩子就好了。”蘇晚晚眼睛里隱隱有淚光閃過,在華夏的時候,父母重男輕女,在她小時候經常跟她說,若是個男孩就好了,女孩子有什么用,要是男孩的話多讀點書,女孩的話早點嫁人吧,讀這么多書最后不還是落個嫁人生子的命運,甚至告訴蘇晚晚早點輟學讀書,蘇晚晚想到原來的事情,心頭的旖旎心思也就散了。
秦北琰敏銳的察覺到蘇晚晚心情不對,自從那天宮宴開始不知道為什么蘇晚晚總是無端的沉默,但是每一次問她,蘇晚晚也總是不說,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蘇晚晚這個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明明蘇晚晚也是喜歡他的不是嗎,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說出來面對,還是有什么怕他接受不了了,他喜歡蘇晚晚這么多年,蘇晚晚的一顰一笑,稍稍思索都希望能和他分享,更何況是每一次無端的沉默了,秦北琰心里也不好受,任誰想心愛的女人對他有所隱瞞,而且還每每導致心思散,心情起伏。
秦北琰不想等了,抱著蘇晚晚抬腳往上走,秦北琰步子又大又急,但是懷里卻很穩,像是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不舍得弄壞,秦北琰周身氣壓很低,甚至都能把人凍壞,但是蘇晚晚卻覺得沒有一個人的懷抱這么溫暖,包括她父母,她的父母總是把她抱在懷里,輕聲細語的哄她睡覺,但是又在他們以為她睡著的時候抱著她嘆息,問她為什么不是一個男孩子,其實蘇晚晚一直認為男孩女孩都好,這種事情不能急,順其自然就好,但是奈何蘇晚晚的父母給蘇晚晚留下的陰影太大,蘇晚晚就是想要一個女孩,但是其實她也知道,這種事情誰又說的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