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轉了轉眼睛,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蘇晚晚剛放下手,碧珠又出聲了:“可奴婢說的也沒錯呀,本就如此,還怕人說得?若是沒有小姐,太子現在不知道如何了呢。”
蘇晚晚還未來得及接話,外面便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你道孤現在應該如何?”
碧珠身體一震,立即跪下身來,支支吾吾道:“太子……”
只見秦北琰從門外走進來,有些清冷的看了眼碧珠,這秦北琰生的本就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并非普通人一般的黝黑,倒是淺灰色的,若是一眼瞧進去,便覺得陷入了深潭,不能自拔。
蘇晚晚見秦北琰來了,撲騰一下從床上起來,扒拉了一番袖子:“你怎的又來了?不是處理公務去了嗎?”
秦北琰有些無奈的盯著她,盯得蘇晚晚渾身不自在,想起自個兒還未著外衣,臉一下子就著了,紅火的跟燒了一般,她給碧珠使了個眼神,碧珠領會到了便說:“太子,如今小姐傷勢還未痊愈,怕是……不能伺候太子了……”
“孤想做甚還要你的同意?罷了你先出去,孤有事兒要與晚晚說。”
碧珠瞧了瞧蘇晚晚,只見她臉都快抽筋了,又瞧了瞧太子,一臉的不容拒絕,這要是違背了還不得進荊天監?于是心一狠說道:“那倒也是……那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蘇晚晚不可置信的看著碧珠,仿佛看著叛徒一般,嘴里還發出些細小的的奇怪的聲音,仔細聽來,應當是咬牙的聲音。
碧珠出去之后,秦北琰嘆了一口氣兒,扶住蘇晚晚便往床上走。
“這……這是作甚?我傷還未痊愈,怕是伺候不了……”
“我又沒說要與你做那檔子事兒。”
看著秦北琰的臉,蘇晚晚提著的一顆心突然安了下來,可與此同時,又有些許的失望。
是她魅力不夠?好歹也該提一提這事兒吧?再讓她拒絕……
蘇晚晚撇了撇嘴,借著秦北琰的力坐到了床上,誰成想拉扯了肩膀,痛的“嗤”了一聲。
“怎么了?”
秦北琰頓時不敢動了,愣在原地。
“無事,扯到肩膀了,太子你……有什么事兒嗎?”
秦北琰輕輕的松開蘇晚晚的胳膊,查看了肩膀半晌問道:“藥都上好了吧?”
“上好了。”
“繃帶都纏緊了吧?若是纏不緊,半夜翻身傷口容易裂開。”
“緊著呢。”
秦北琰松了一口氣兒,坐下來說道:“今日之事,是我沒保護好你。”
蘇晚晚倒是心大,覺得此事沒甚大不了的,他本來就是太子,身邊覬覦之人定是不少,這次宮宴又是個好機會,肯定有人趁此下手,這么想來,倒是見怪不怪了。
想來重生一世之后,她倒是變得冷靜了,許多事都能接受,但是……屬于她的必須得拿回來,而該報的仇自然也少不得。
“無事,這事兒遲早都會發生,如此一來,倒是能讓太子多加警戒。”
“晚晚,如今我身為太子,有些暗箭掌控不了,有一件事兒你得答應我。”
蘇晚晚看著秦北琰的眼睛,攤了攤手:“何事,只管說。”
“若是我有危險,你只管跑,別管我,你若是傷到,孤定不會饒了傷到你的人。”
這話倒是讓蘇晚晚吃驚,沒成想秦北琰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早知道秦北琰對自個兒癡心,未曾想到了這種程度,想起上一世胡作非為的那些事兒,深深覺得不值。
她咧嘴一笑,桃紅的臉蛋在燭光下被照耀的更加讓人抓心撓肝:“好啊。”
秦北琰看著蘇晚晚的臉,突然眼睛一抽,臉猛地紅了,氣氛一瞬間很尷尬,蘇晚晚別過頭去,有些不自在的問道:“太子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那是不是……”
“我今日就睡在這里。”
“什么?!”
蘇晚晚猛地轉過頭來看著他,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怎么了?你如今是我的人,不該睡在一張床上嗎?”
“當然是該的……只是……”
“既是該的,就別只是了,睡吧。”
蘇晚晚死都沒想到,秦北琰是個這么不要臉的,竟然脫下外衣就上床,留她一人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此時秦北琰就睡在床上,她坐在床邊臉紅的跟猴屁股一般,身體僵硬至極,想動卻又動不了,好像被上了枷鎖一般。
愣了半柱香左右,秦北琰終于出聲了:“還不睡?”
那枷鎖像是被打破了,蘇晚晚僵硬的轉過身,機械的爬上床,睡在最里面,離秦北琰遠遠的。
誰知秦北琰轉過身來,離蘇晚晚近了半張床,幾乎都挨在一起了,還恬不知恥的說道:“我怕你傷口裂開,睡吧,我會看著你的。”
“看……看著我?”
秦北琰一臉理直氣壯,讓蘇晚晚有理也無處講理。
但轉念一想,她都是重生一世的人了,還怕什么?他喜歡她,是她夫君,為何要怕?
于是咽了口口水,轉身面對墻閉上眼睛催眠自個兒。
可即使是想催眠自個兒,這么大個活人在旁邊睡著也不得安生啊,就這樣,蘇晚晚一直失眠到清晨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還是被碧珠叫起來的。
“小姐……”
“小姐快醒醒,太子妃來了。”
“啊……誰?太子妃?”
“正是,太子妃知道您為太子擋了一劍,特地前來看您了,快起來吧,估計這會兒太子妃都等的不耐煩了。”
跟一瓢涼水澆在臉上一般,蘇晚晚一下子就醒了,還沒完全睜開眼睛呢便趕緊喊道:“快快,給我梳妝。”
“是,小姐先漱口吧。”
一番整理下來,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蘇晚晚臉上還帶著剛起床時的紅暈便趕緊去了院兒中。
“太子妃吉祥,晚晚不知太子妃駕到,賴床多睡了一會兒,還望太子妃見諒。”
太子妃名章華,長得溫婉恬靜,一顰一笑皆是大家閨秀,與太子嬪完全是兩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