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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挽發(fā)結(jié)同心

兩人四處游玩了許久。

白畫四周掃視一眼,似是沒什么可休息的地方,倒是有個飯館,頗是富麗,來往之人無一例外都是錦衣華服。

白畫側(cè)目,白瑜臉上滿滿的盡是疲倦,

“餓么?”

白瑜眉毛一挑,而后又耷拉下來,像個受傷的小獸,

“餓”

白畫見白瑜難得的這副溫順模樣,心里開心的緊,執(zhí)起那人的手,大跨步朝飯館走去。

白瑜倒是真的餓了,從前在家,一日三餐不用自己想辦法,甚至有時候不想吃就不吃了。現(xiàn)在跟著白畫一個大少爺,卻還要直到肚子叫喚才吃飯,想想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可是白畫那副天神臉這幾日卻常常沖自己笑的越發(fā)溫柔,怎么再向他慪氣?

白瑜投降了。

飯館里的小廝迎面招呼上兩人,

“二位吃點什么?”

白瑜滿以為自己能吃上好多東西,可是這么被人一問,倒語塞了,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求助似的看向白畫。

白畫頗是好笑,語氣中摻著幾分無奈,

“明明是你餓了,怎么還不知道吃什么?”

白瑜撇撇嘴,白畫勾勾嘴角,沖著小廝說,

“把招牌菜都上了,”

不等小廝應(yīng)答,白瑜慌忙擺著手說,

“不用這么多!”

白畫睨了一眼白瑜,沖小廝揚揚下巴,示意他不用管白瑜。

……

京城的夜晚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白瑜興致勃勃的朝那邊走,人聲嘈雜,自是聽不到河邊橋上賣花燈的老伯的吆喝,

“買對花燈掛橋下,月老樹上保姻緣”

他自是看不到橋上橋下的紅著臉的姑娘接過小伙兒遞來的花燈,高高懸掛在月老樹上,滿心歡喜。

白畫叫住白瑜,那人燈火下轉(zhuǎn)身甚是好看,白畫驀地牽住白瑜的手,

“人多,省的你走丟。”

白瑜也不說話,輕輕的點頭,白畫忍不住開口,

“我們買兩個花燈吧。”

“花燈?”

白瑜目光一片清明,白畫知道他定是不知道這里的風(fēng)俗。

牽著他的手往賣花燈的老伯那里走,人聲鼎沸,花燈照的河上波光粼粼,煞是一番花前月下好光景。

“買花燈做什么?”

白瑜很是奇怪,這人的興趣真是摸不著頭腦。

“你在這站好等著我,我去買。”

白畫可不想那憨厚的老伯說漏了什么,被身邊這伶俐的人兒聽了去,只怕是又要幾天鬧脾氣。

“嗯,你快點。”

白畫修長的身形不一會便被人群淹沒,白瑜倚靠在橋上的欄桿上,沖著河面不知干些什么好。

“姑娘,那邊有位姓白的公子叫我把這盞花燈給你,”

“嗯?他人呢?”

小廝搖搖頭表示不清楚,看年紀(jì)八成是那老伯的兒子。

白瑜正疑惑,手卻突然被人攥在手里。

“我挑了個好地方,我們把花燈放在那里。”

白瑜捧著手里的燈,燈光映亮了白畫俊美的臉,

來不及回答,白瑜便被那人自顧自的拖去了河邊,一艘小船停在岸邊,隨著水波上下起伏。

河對岸便是熱鬧非凡的月老樹,燈火通明。

“上來,”

白畫倚仗身長,一步便跨上了船,朝岸邊的白瑜伸出手,示意他扶著自己上船。

“我自己來,”

白瑜雖是能忍氣吞聲,看人眼色行事,卻也有耍耍小性子,頗不服氣的樣子。

看了兩眼,便果斷的一躍,卻還是在踩到船的時候踉蹌一下,朝河面歪去。

“嘭”

白畫眼疾手快,伸手把掉到水里的白瑜一把撈起,卻還是浸濕了衣衫,滴答滴答的落下水珠。

“叫你扶著我你還不聽,”

白畫雖是嘴上抱怨,卻也慌忙把白瑜扶進(jìn)船艙,白瑜頗是狼狽的坐在白畫懷里。

“衣服都濕了,看你怎么辦。”

“我…回家再換了吧”

白瑜抿抿嘴,甚是尷尬。

“哎!你……”

白瑜一聲小小的驚呼,詫異的看向白畫。

那人已經(jīng)脫下了自己的外衫,扔到了一邊。

“不換下來著涼了還要我照顧你。”

白畫看著已經(jīng)面紅耳赤的白瑜,笑了兩聲,摸了一把她身上僅剩的襦裙,也是濕漉漉的。毫不猶豫的褪下,卻看到了那人白皙的肌膚展現(xiàn)無遺。

白畫趕緊將自己的長衫脫下蓋在了她身上。

白瑜始終不知道白畫的心意。

白瑜自從來了白府,府上的仆人都管自己叫白姑娘,都知道是少爺?shù)呐笥选?

白瑜趁著白畫出去辦事的空檔,偷偷溜進(jìn)了他的書房。

在那人的書柜上翻翻找找,盡是些關(guān)于朝政治理的,頗是無趣,白瑜無聊的倚坐在雕花椅子上,纖細(xì)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平鋪在桌面上的白色宣紙,一塵不染。里外散發(fā)著濃濃墨香,白瑜忍不住提起筆預(yù)備要在紙上涂涂畫畫,

“哎?”

似乎紙下還壓著一張紙,隱約看得出是一個人的畫像。

白瑜好奇的掀開來看,畫中人身著白衫,膚色白皙,嘴角隱隱含著笑意,眉目間傾城。

這畫中人,不正是自己么?

白瑜一時愣住了,盯著畫目不轉(zhuǎn)睛,不知說什么做什么好。

“啪”

“伯賢?”

白畫一進(jìn)門,便看到白瑜盯著桌面發(fā)呆,霎時便明白了。

“畫像……”

“是你畫的我?”

白瑜移開視線,詢問白畫。

“是我。”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白瑜抿抿唇,

“我問你一句話,”

“……”

“你究竟是不是真心?”

“若不是真心,大可以放任你在家自生自滅。”

白瑜不語,走近了白畫。

“我本不相信任何人……”

白畫眸中一沉,

白瑜執(zhí)起手中的畫,接著說,

“可我信你”

手臂攀上那人的脖子,白瑜把頭埋進(jìn)白畫的頸窩,

“若是我不信你,在家我就不跟你走了。”

白畫笑而不語,低頭輕輕吻著她,就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

慕容易軒要成親了,府上倒沒什么太大的聲勢,只是請了親朋好友和一些必要的人。不用八抬大轎迎娶新娘,慕容易軒穿了大紅喜服頗是喜慶。

白畫欲要拉白瑜進(jìn)去打招呼,慌張得拽住那人的手,搖頭示意不必了。

多么美好。

身邊人卻突然拉起自己,朝著家的方向狂奔。

“瑜兒,我們拜堂吧。”

取下腰上系的平安結(jié),執(zhí)起那人的手,在屋前柳樹邊雙膝而跪,

春風(fēng)作酒,如同曾經(jīng)的桃花釀。百鳥為證,滿目云穹為上天,膝下泥土為大地。

“上天為證,我曾許諾保身邊人一世平安,伴我偕老,今結(jié)發(fā)為夫妻,白首不離。”

手中平安結(jié)系于那人手腕上,絲絲纏繞的絲線繞緊了白皙的手臂。

……

封臨鎮(zhèn),好山好水好地方。

沒有什么過多的優(yōu)美動人的詞匯來表達(dá)對這里的形容,或許只有這一句話才是最貼切的。

日出而作,日暮而歸。

日子簡樸了些,生活清淡了些,總歸比不過在京城里的錦衣玉食,帶來的衣服無非就是那上好的蜀錦制成的喜袍,在這里倒只能看個樣子了。

鎮(zhèn)子里的人口不算多,家家戶戶都有占地不小的院子和田地,自從白畫來了之后,善良的鎮(zhèn)長便差人蓋了兩間房,僻出個院子給兩人居住。房子沒蓋好時,老爺爺?shù)故菬嵝牡淖寖扇藭鹤∽约摇?

“啊,這環(huán)境真不錯……”

白瑜一路感嘆著走進(jìn)新居,

白畫牽著高頭大馬,身著朱紅喜袍,眉目間的洋洋得意倒真是一個迎娶了新婚妻子過門的新郎官。

可不是么。

找了個樹樁拴好馬,白畫牽著白瑜推門進(jìn)屋,

自是不能與白府相比,跟白瑜在白家時的房間也是有所差距,簡單的桌椅板凳,內(nèi)室一個寬大的床,鎮(zhèn)長差人裁了新布料鋪在床上,

“白畫,你快看!”

白瑜驚異的輕呼,白畫聞言走過去,

與床鋪相隔不遠(yuǎn)處,一張木質(zhì)桌子,被打磨的很是平滑,上面整齊的擺了硯臺,毛筆,筆架,甚至在桌子旁邊還有一個不算很大,但是仍然簡單的放了幾本經(jīng)書賢文的小書架。

白畫一下不知說什么好。

鎮(zhèn)長是個憨厚的中年漢子,水爺爺帶他們?nèi)ヒ婃?zhèn)長時,他正在地里忙活,打了赤膊,衣衫簡單的系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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