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禾突然扯開話題,問道:“鶯歌 ,馮景馮大人這幾日動向如何?他為何也是一聲不吭了呢?這其中也是有什么事情嗎?”
南宵心里是很在乎馮景這個合作伙伴的,卻是在鶯歌面前只字未提,郵禾就問了鶯歌,況且郵禾早就料到,南宵身份被天下人盡知,南宵自小生在杏苓苑,自然不懂得去這其中的一些事情,可是郵禾卻是知道的,如今南宵是不會得到南宵想要的答案的,倒不如先不要討論這個問題比較好。
鶯歌自知無法告知南宵究竟為什么要南宵一定回去洛城,但是鶯歌自信南宵終究是會回去的,郵禾這樣一問,倒也不用自己費心去說服南宵了,南宵自然會回去洛城,自己也不用太過于寒了南宵的心。
鶯歌回答道:“趙相出獄,馮景大人也是焦急萬分,當日就來了怡春樓 馮大人從不來這煙花之地,卻是一個人橫沖直撞地來找我了,馮大人讓我們不要著急,自己會去王宮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而后馮大人就進宮了 ,回來后,馮大人就沒有再來過怡春樓,也沒有再提及洛城以及趙相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是不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郵禾又問鶯歌說道:“鶯歌,我想再問一個無關(guān)的話題 ,馮大人來怡春樓的時候,如煙有沒有見到過馮大人?”
鶯歌說道:“那日如煙來找我說事,兩人沒有多說話,馮大人也是匆忙 隨即就離開了。”
郵禾便又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如煙在意的那個人就是馮景馮大人。
郵禾又對南宵說道:“南宵,我們一起進宮吧,去看看王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一起去找父王問清楚。”
南宵自知如今當務(wù)之急還是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應(yīng)道:“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鶯歌立即說道:“世子,公主,慢走。”
南宵回頭望了鶯歌一眼,就走了,南宵追求的是自己的人生罷了 ,而鶯歌他們追求的是洛城王,南宵與鶯歌這些人一起,終究不能只是一名醫(yī)者了。
南宵和郵禾離開怡春樓后 ,南宵才又問道:“郵禾,我心里有個疑惑,你為何要問如煙和馮大人有沒有見過面,如今還不知道馮大人去了王宮,發(fā)生了什么,如煙雖和趙譽有……但是兩人都不像是敵,你為何要有此一問?”
郵禾說道:“你個榆木腦袋,還我為什么要問?我當然不曾懷疑如煙和馮大人了,我只是確定一下如煙心里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馮大人而已。”
南宵十分驚訝,說道:“怎么會?你怎么會將這兩人聯(lián)系在一起?如煙姑娘和馮大人也不過才見過兩次面而已。”
郵禾笑著說道:“所以我才說你是個榆木腦袋呀?你想如煙心氣多高,又怎么自己主動去認識別的男人?況且我們離開雍都前是見過如煙的,那時候如煙心里還沒有人,就這短短數(shù)日,怎么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所以我就猜測,定是馮景馮大人,而且那日馮景大人面具面具掉落的時候,如煙都看呆了呢,還有如煙不是討厭去怡春樓的男的嗎?這馮大人就是少有的不去怡春樓的好男人 ,那日與我們一起去怡春樓也是迫不得己,如煙自然是不會討厭馮大人,而且馮大人長得是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如煙自然是會喜歡的,而且方才鶯歌也說了 ,馮大人去找鶯歌的時候,如煙是去找鶯歌說事情見到了馮大人,如煙也不是冒冒失失之人,又怎么會知道鶯歌房間里有人還去找鶯歌?那必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如煙心里的人自然是馮大人嘍。”
南宵說道:“所以你是覺得馮大人一表人才,人人都應(yīng)該喜歡?”
郵禾一個白眼,說道:“這個問題是關(guān)鍵?”
南宵尷尬地說道:“你能看出這些真是厲害呢。”
郵禾說道:“那可不是了,我可是郵禾公主。”
南宵說道:“好好好,我的公主殿下。”
隨即南宵的神色又變得黯淡,郵禾自是知道原因。
郵禾說道:“南宵,你是不是不想回去洛城?不想做洛城王?我也不能騙你,你知道的,朝中之事,往往都是由不得自己,我的父王和母妃也是,事事也并不能順他們的心意,因為在那個位置就不能只為自己考慮了,當了高位自然是不能做自己了,你從出身就已經(jīng)是洛城世子了,這一點你改變不了,注定你是要居于高位,注定了你是不能做自己的,我也是,從一出生就是雍都的公主,我們都一樣,從開都不只是自己。”
南宵說道:“可是郵禾,我只能做一名醫(yī)者,我當不了那個洛城王,我沒有父親的才能,我是萬萬不能勝任的 。”
郵禾說道:“南宵,我一直都知道你,現(xiàn)在洛城的百姓要的就是你作為世子這個身份,你是無法改變的。”
南宵說道:“可是郵禾,我應(yīng)該怎么辦?我不想。”
郵禾說道:“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機,到我們回到宮里,一些事情有了眉目,或許就有轉(zhuǎn)機了,但是未來不管是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的 。”
南宵欣慰地說道:“你能給我一些力量,這樣就夠了,還有就是你真的認為馮景大人是一表人才嗎?”
郵禾無奈地說道:“你怎么又這樣問?這個問題重要嗎?”
南宵說道:“當然重要啊,而且我認為馮景大人也是一般,你會覺得他很好嗎?”
郵禾說道:“當然是你最好了,馮大人怎么及得上你的美?”
南宵說道:“你要認真說。”
郵禾說道:“我就是認真的,沒有人能比的上你,馮大人自然不能。”
南宵這才有些放心。
郵禾說道:“好啦,快些回宮吧,事情都很急了,你還有精力和心思打趣我?”
……
南宵和郵禾回到王宮后,就被等著的一個宮女攔住了,郵禾認出了這是白紫竹宮里的人,便放松了戒備,問道:“你一直等在這里?是為了我和南宵?還是只是來找南宵?”
宮女行禮道:“世子,公主,芪妃娘娘吩咐,若是你們回宮了,讓我立即帶著你們?nèi)ヒ娷五锬铮锬锏攘四銈冊S久了。”
郵禾對南宵說道:“南宵,這是我母妃宮里的人,應(yīng)該可信,母妃著急見我們,許是有事情要說,我們不如先去見母妃吧?”
南宵說道:“既然是師父要見我們,自然有師父的安排,我們就先去見師父好了。”
郵禾對宮女說道:“你可以先回去歇著了,我們自己過去。”
宮女有些猶豫不決,說道:“這……芪妃娘娘吩咐要我?guī)е骱褪雷舆^去呢。”
郵禾說道:“也行,走吧,我只是覺得你在這里等了我們許久了,應(yīng)該是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著好,我們是認得路的。”
宮女有些感動地說道:“謝謝公主關(guān)心,奴婢不累。”
郵禾說道:“行,走吧,我知道你們是絲毫不敢違背命令的,我們就先去見了母妃吧,然后你再去休息好了。”
南宵和郵禾到白紫竹的住處時,白紫竹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南宵行禮道:“芪妃娘娘。”
在公里不比在杏苓苑,南宵還是得稱呼白紫竹芪妃娘娘而不是師父。
郵禾也行禮道:“芪妃娘娘。”
郵禾不曾在白紫竹面前叫過白紫竹母妃 ,白紫竹依舊是有些失落。
白紫竹說道:“先起來吧,莫要累著了,其他人就先出去,我和世子,公主說些話。”
宮女們應(yīng)聲說道:“諾,芪妃娘娘。”
郵禾又轉(zhuǎn)頭沖領(lǐng)著南宵和郵禾進來的宮女說道:“剛才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宮女,你下去休息吧,不要在外面候著了。”
白紫竹點頭,宮女答道:“諾,多謝芪妃娘娘,郵禾公主。”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南宵問白紫竹說道:“師父,您今日找我和郵禾過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說嗎?”
白紫竹點頭說道:“是的。”
南宵問道:“何事?”
白紫竹說道:“我要離開王宮了,就想問問你們愿不愿意……”
還未等白紫竹說完,郵禾就說道:“你又要離開王宮了?你又要離開父王和我了?都是全憑你的心情是嗎?我和父王從來都不重要是吧?”
白紫竹說道:“郵禾,你聽我說完好嗎?”
郵禾情緒還是很激動,說道:“我不聽,我憑什么要聽?你有聽過我和父王說嗎?你還不是只顧著你自己的心情?我為何要顧著你的心情#,在這兒一定得聽你說完?”
南宵安慰郵禾說道:“郵禾,你不妨先聽師父說完好吧,師父是有話要說才讓我們一起過來的。”
郵禾說道:“南宵,可是……可是我不想聽。”
南宵說道:“郵禾,你不能再躲避了,你是想要面對師父的不是嗎?我們就先聽師父說完好嗎?就這一次。”
郵禾對白紫竹說道:“好,就這一次,我就再聽你說這一次好了。”
白紫竹才又說道:“我要離開王宮了,理由同多年前我執(zhí)意要離開王宮一樣,我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繼續(xù)留在宮里,獨自享受著芪妃娘娘的待遇,我之所以叫宮女們早早去攔著你們,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回來第一件事情是要去見王上,我就是希望你們別去了,我們一起離開王宮吧,一起走,我?guī)е銈儍蓚€一起走,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好嗎?我一直知道阿檗是想做一名醫(yī)者,可是繼續(xù)留在王宮,阿檗是無法只能做一名醫(yī)者的。”
南宵說道:“可是……師父,我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白紫竹說道:“沒有用的,會和十幾年前一樣的,我們做什么都沒有用的,趙相是無法下馬的,現(xiàn)在走,阿檗,你還有自由,況且你們跟我一起走,南宮玨是不會攔著你們的,若是你們今日不走 ,待我踏出這個宮門,你們就再也走不了了,你們可要想好。”
南宵是渴望自由,可渴望著恢復(fù)自己醫(yī)者的生活,但是南宵也知道,自己身后的擔(dān)子,南宵陷入了兩難。
郵禾對南宵說道:“南宵,你想清楚,我跟隨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