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噔……”

敲門聲又響起來了。

“如煙，是我。”趙譽在門外喊著。

“等一下。”如煙又查看了一番屋內有沒有異常，確定沒有異常后才走去開門。

如煙打開門，趙譽滿臉笑容對著如煙笑。

“如煙，我來找你了。”趙譽開口說道。

“公子，進來講話吧。”如煙說道。

趙譽異常開心，先前自己來怡春樓，如煙都是冷眼相對，現在不同了，如煙對待自己像是對待自己人一般了，這些都是自己的真心換來的。

小廝在趙譽進入房間后，就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了如煙和趙譽在。

“如煙，方才你在房間干嘛？為什么過了這么久才開門？”趙譽又說道。

“不曾料到公子會來，今日在房間有些懶散，沒有梳妝打扮，方才隨意梳了梳頭發。”為了不使趙譽多想，如煙謊稱道。

“如煙，你是為了我特意打扮了？其實不用的，在我心里你怎么樣都是最好看的，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雖然說女為悅己者容，但是我更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能更隨意一些。”趙譽聽到如煙為了見自己特意梳了頭發，心里已經樂開了花，趕緊說道。

“梳洗打扮一下，還是好些。”如煙說道。

“如煙，這么久的日子里不見，我特別想你。”趙譽說著伸手要抱如煙。

“公子。”如煙喊了趙譽一聲，身體稍微往后靠了一下。

“抱歉，我以為如煙已經完全接受我了。”趙譽有些怔怔地說道。

“公子，我今日有些不適，適才這樣。”如煙解釋道。

“是我有些魯莽了。”趙譽說道。

“公子，你今日來是要接我回院子嗎？”如煙說道。

如煙知道南宵和郵禾今日來怡春樓，多數是與趙相有關，現在趙相還在獄中，趙譽卻能滿臉堆笑地來找如煙，這其中肯定有自己需要從趙譽身邊打聽的事情。

“如煙，你想回去了嗎？”趙譽期待地說道。

如煙猶豫了一下說道：“想回去了。”

趙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花怒放，隨即又有些覺得對不住如煙，現下的情況還不能讓如煙回去。

“如煙，你再等等我，你相信我，用不了幾天，我會再來的，到時候我一定接你回去，我們一起回家，現在還不行，你知道的，我父親還沒有回家，我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你，也讓你不要太擔心我，你知道嗎，趙府出事的那日，我去找你，你說會等我回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之前我來這里，以趙相之子的身份多次來找你，我一直知道你心里一直看不上我，后來你生病了，對我你都是避而不見，在這怡春樓里的姑娘，每一個都圍著我轉，希望能從我這里得到一些東西，但是她們我都不喜歡，我都不要，我只喜歡你，而你偏偏又生來固執，我都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現在好了，你終于肯接受我了，我真的太開心了，如煙，過幾天，我們回家，我要八抬大轎娶你回家。”趙譽說道。

“公子，哪有將怡春樓的人娶回家的，趙相也不會同意的，再說了，我淪為怡春樓之人，雖然一直自命清高，可我始終是怡春樓之人，不奢望能進入趙府。”如煙說道，心底又有些感動。

“沒有并不代表我不可以，你相信我，我會娶你的。”趙譽說道。

“公子，你知道的，我不愿與人為妾，先如今已經做了你的外室，我也已經放下了我的自命清高，現在我雖然住在怡春樓，已然不是怡春樓之人了，我早已住進了我們的院子，所以那些婚禮什么的，我從不奢望，從不想要，別人結婚，都是明媒正娶，一家人歡歡喜喜，我一介煙花之地女子 那些東西早已不去想了。”如煙悵然道。

“如煙，你與其她女子不一樣，你值得我為你準備一個婚禮 我們的婚禮一定叫別人都羨慕，你想想我，這些我都能做到。”趙譽說道。

“公子，我不要，自小被買進怡春樓，清白之身毀于誰人，我都不記得了，怡春樓的頭牌，在雍都還是有一定得名氣的，公子為我添置了院子，已經有各種散言碎語了，如今在雍都舉辦婚禮，又會成為多少人的閑余飯后談資，我不想被人太多的議論，我不要婚禮。”如煙雖是怡春樓之人，免不了被各種議論 ，卻是聽不得別人說自己任何的不是。

曾經有人對如煙說道：“既然進了這怡春樓，就都是苦命之人，認命吧，我們都是命苦的人，在這世間百態中 ，尋得了一處自己的安息之地，我們沒有一技之長，只得依附于別人的賞賜，在這怡春樓靠那些個男人的賞賜茍活著，我們還有什么清高可言？我們的清高早在自己第一日接客的時候，被撕的粉碎，連同我們的所有都在那一夜直接覆滅了，在那一夜之間淪為烏有了。”

如煙聽完備受打擊，對于來怡春樓的男人更加痛惡了，所以她立了規矩，來怡春樓不是自己所選，往后的生活得有自己選。

怡春樓的大多數姑娘能得到的好歸宿就是被人贖身，與人為妾，如煙對此也是深惡痛絕，如煙為自己所想的歸宿，就是自己攢錢離開怡春樓后，尋一處沒人知道自己的地方，一個人回活著，直到老去。

雍都的人，對于怡春樓之人大都是低眼看待，而如煙在怡春樓，又是被怡春樓其他人看待，如煙盡力不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卻還是無法忍受別人對自己的議論。

料想，趙相之子娶怡春樓的女子，如煙不知道自己會被議論成什么樣子，自己會不會成為這雍都近一年以來的談資，這些事情，都不是如煙想要的。

還有就是，趙譽信誓旦旦說要娶如煙為妻，讓如煙一定想想趙譽。

如煙信了，也很感動，就是沒有喜悅之情。

趙譽對如煙很好，恐怕會是這些喊著喜歡如煙的男人中最用心良苦的一個，如煙也已經感受到了趙譽的情誼，卻始終沒有能喜歡上趙譽。

“如煙……我真的想娶你，我是真心的，你不要去在乎別人的看法，若是有人敢對你指指點點，我一定第一個饒不了他。”趙譽說道。

“公子，這件事情，今日就不要再談論了，我也有些乏了，想休息休息。”如煙說道。

“我和你一起休息。”趙譽說道。

“公子，今日沒有別的事情了嗎？趙相還在獄中，公子若是一直留在我這里，恐怕是會被別人詬病，公子還是過幾日再來吧。”如煙觀趙譽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不準備離開了，想著南宵，郵禾，馮景還在暗閣里待著，得想辦法讓趙譽先離開了。

“如煙，你又是在擔心我嗎？你放心吧，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了 ，你也不需太擔心我，事情過后，我還是雍都的趙譽，人稱小霸王。”趙譽說道。

“公子，你就這么篤信事情會過去嗎？要不我們一起離開吧，我知道要你此時離開有些難，可是我也只能為我們以后考慮，若是事情有變，我可以跟你一起離開。”如煙說道，準備再套套趙譽的話。

“如煙，你不對勁。”趙譽說道。

如煙在趙譽為如煙買的院子一起待過一段時間后，對趙譽的態度是有些改觀，可是今日如煙有些太過主動了，如煙的性子是偏一些冷淡的，今日話有些過于多了，趙譽不禁有些警惕。

“啊，怎么不對勁了？”如煙心里咯噔一下，盡量表現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對我怎么會如此關心，這不是你。”趙譽說道。

“公子的意思是我不該對你好，我就應該對待你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公子若是想這樣，我也可以如此，我現在也不是怡春樓的人了，公子就算花錢也買不了我今日這一天，公子今日就先回去吧，往后都不必再來了，我一介煙花女子也不必勞煩公子了，我知道公子向來是雍都的小霸王，沒有什么人和東西是公子得不到的，可是，對于我，我有法子讓公子得不到我，既然不想要我，就不必來找我了。”如煙說道。

如煙假裝生氣地回過頭，不再去看趙譽。

趙譽被如煙這些話一唬，立馬就怕了。

因為，如煙真的可以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