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遠眨了眨眼睛，刻意避過了念之的眼神，吃了一口面，表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念之用手撐著頭，盯著他，完全沒有放棄的打算。他想了想，看著念之的眼睛，沉沉地說：“發自內心。”

念之很滿意這個回答，忍俊不禁地笑起來，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陸之遠詫異地看著念之，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心里的話。

為了緩解尷尬，念之看著陸之遠驚訝的表情，笑笑說：“喜歡我的人那么多，如果你也喜歡我，我可以給你插個隊。”

陸之遠還是沒有回答，念之繼續說：“換個表述方式就是我們之間本來有著2米的距離，如果你喜歡我，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剩下一米五了。”

“認真的？”

秦念之不知道陸之遠為什么這么問，點頭嗯了一聲后，陸之遠吐了一口氣，輕輕地說：“有一點。”

秦念之噗嗤一笑，拿起筷子吃東西，一臉滿足。

陸之遠有些不明白她，上一秒還義正言辭地質問他，下一秒就如無其事地吃東西。他疑惑地看著念之，輕聲問道：“你呢？”

“你猜啊？”秦念之笑笑說。

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讓陸之遠無話可說，陸之遠感覺自己被騙了，無奈地搖搖頭，感慨說：“真的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念之夾了一塊排骨給他，很認真地說：“我這個人呢，愛憎分明，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把你拉進我的黑名單，一輩子不原諒你。”

“一輩子那么長，你都不給我犯錯的機會嗎？”

“犯錯可以，背叛不行。對我來說，你太重要了，背叛，我承受不了。”

陸之遠完全明白念之的想法，因為在他心里，念之亦是如此。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如果大學你能跟我考到同一個城市或者我附近的學校，那該多好。”

“你打算考哪里？”

“不是BJ就是上海，除了B大和S大，別的學校我都沒想過。”

陸之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給念之夾了一些菜，“快吃吧，吃完休息一下，我們好去動物園。”

吃完飯，陳奶奶帶著他們去各自的房間，念之第一次看到農村的炕，臉上充滿了好奇。她在炕上躺了一小會，感覺炕也沒有和硬，和家里的床墊差不多。她剛坐起來，就聽到陸之遠的敲門聲。

她穿上羽絨服，拿著手機、錢包和房間的鑰匙，便出門了。兩個人步行去動物園，路比較窄，陸之遠擔心從旁經過的車會撞到念之，于是讓她走在靠路的里側。來到動物園門口，陸之遠拿出學生證，給門口檢票的阿姨說了幾句話，就喊念之一起進了動物園。

動物園很大，而且風格和念之之前見到的都不一樣，人是關在籠子里，而動物是在野外。陸之遠帶念之來到熊貓住的公寓，一只熊貓躺在地上，懶洋洋地在吃竹子，而另一只熊貓在爬樹，爬的速度非常快。

秦念之真心覺得熊貓真的很萌，胖乎乎地很可愛。她忍不住感慨說：“它真的好可愛啊，能不能領養？”

“它是國寶，比你還貴。你想想就行了，還是把自己養好吧。”

陸之遠的話招來的必然是念之的暴力行為，他抱著頭求饒，秦念之停下手，撅著嘴看著他。陸之遠揉了揉被掐疼的地方，縮短了他和念之的距離，一臉平靜地：“你氣消了沒，氣消我們就去看熊。”

秦念之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他，“你不疼嗎，怎么還是一臉平靜？”

陸之遠沒有回應她的問題，而是干脆利落地拉著她走出了熊貓公寓，往棕熊館走去。秦念之一邊走，一邊看著他，嘴里嘟囔著：“你不是會笑的嗎，就別繃著了，有點兒表情好不好？”

陸之遠聽著她的一堆話，只覺得腦殼很疼，他突然停下來，看著念之，認真地說：“你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美。”

“我說話的時候就不美了嗎？”秦念之拉著他喋喋不休地追問，他無奈地搖搖頭，吐了口氣說：“你說話的時候也美，只不過，你不說話的時候更美，就像是雛菊，淡淡的，讓人很舒服。”

念之忽閃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雛菊，有什么含義嗎？”

“聽姥爺說，我媽媽很喜歡雛菊，它雖然不嬌艷，但是清新淡雅，越看越讓人舒服。你也是這樣。”

秦念之會心一笑，看著陸之遠的眼睛說：“知道了。”

來到棕熊館，秦念之盯著棕熊觀察了半晌，歪著腦袋感慨說：“它和熊貓長得好像啊，好像只是毛色不一樣。”

“一個吃肉，一個吃草，但是它倆還真是一科的。”

“但是熊貓看著懶得跟個大爺似的，跟是熊完全不一樣。”

“雙胞胎都會有差異，更何況他們差別這么大。”

從棕熊館出來，兩個人又去看了猴子、羊駝、老虎、孔雀等動物，念之看到孔雀的羽毛，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躲在陸之遠身后。

孔雀并不兇猛，陸之遠有些納悶，念之為什么會害怕孔雀，他好奇地問道：“怎么了，你害怕孔雀？”

“不是，它那個羽毛，看上去像眼睛，密密麻麻那么多……”

陸之遠明白，秦念之這是密集恐懼癥，他帶著念之去了別的場館。時間正好趕上海洋館的表演，念之看海豚海獅的表演，嘴角微微上揚。

從動物園出來，念之饒有興味地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動物，一邊感慨一邊說：“我今天突然第一次看到羊駝，長得還挺招人喜歡的。它到底是羊還是駝啊？除了身上卷卷的毛，并不覺得它長得像羊。”

“怎么，你又想養了？”

念之搖搖頭，“它看上去不好養，還是養貓比較好，貓那個臉，真的很想讓人捏。”

“等你能把自己養好了，我送你一只貓吧。養不好的話，就算了。”

“那要不你養一只，我和它玩，這樣你就不會擔心我養不好了。”

陸之遠笑笑著搖搖頭，“你還挺會想。”

念之吐了個舌頭做鬼臉，拉著陸之遠的胳膊，撒嬌說：“我們歇會吧，走得好累啊。”

“走不動了？”陸之遠輕輕問道。

念之嘟著嘴點點頭，陸之遠二話沒說，蹲到念之面前，“沒多遠，我背你回去。要是休息了，你就更走不動了。”

念之張大了雙眼，詫異地看著他。他沒多說什么，把念之拉到自己的背上，順勢把念之背起來。秦念之害羞地把頭埋在陸之遠的脖頸里，貼著他的耳朵根說：“謝謝。”

“不用這么客氣。”

念之輕輕笑笑，“好，那我就不客氣。我現在又累又餓，你能不能走快點，我想吃東西，不知道陳奶奶晚上會做什么好吃的？”

“我們這個時間回去，他們可能都已經吃完了。”

“沒事，不是還有你嘛，不行你給我做點東西吃。我是不會做飯，所以只能靠你了。”

“你還真是不客氣！”

念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振振有詞地說：“是你讓我不客氣的。”

“這么聽話，那我說以后別打我，別掐我，能不能做到？”

陸之遠說完這句話的后果就是又招來念之的一頓暴力。兩個人打打鬧鬧地回到客棧，一進門，就看到玉揚和向征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