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怔怔的看著他。
她知道他也戴了面具,也猜到他對她有所偽裝,但從沒想過,在他的面具下,是這樣一張臉。
精致的眉眼,能顛倒眾生般,還有那天生王者般的氣質(zhì),說不出口的霸道冷冽。
可這樣的他,卻偏偏有種說不清楚的柔情。
鐵血柔情,最是動人。
“齊羅,蕭祁洛。”
花若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睛中有說不出的苦澀。
原來他一直都沒對她隱瞞,而她,傻傻的沒有猜出真相。
憑什么?
“若魚,你別這樣看著我。”
蕭祁洛剛剛還心疼自己的面具,可轉(zhuǎn)眼見她要哭出來一般,頓時被她嚇到了,連忙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你該知道,我只是沒跟你說實(shí)話。”
“嗯,我知道。”
花若魚手指掃過他的臉頰。
“你都沒怪我對你的隱瞞,我為什么會對你生氣?”
她說的自然無比,像是真的沒在意,蕭祁洛輕輕松了口氣,轉(zhuǎn)眼看向她。
“放心,我不會再對你隱瞞,只要你想要知道,我都告訴你。”
“包括蕭家的秘密么?”
花若魚輕輕笑了笑,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掃過,接著說道:“哪怕是我顛覆了你這蕭氏集團(tuán),你也不怕?”
“不怕。”
蕭祁洛看著她那柔嫩模樣,將她抱緊。
他真的不怕。
這蕭氏集團(tuán),他能經(jīng)營,就能打造,他是不怕從頭再來,但也不缺乏丟失一切的勇氣。
只要有她在身邊,有心,就有未來。
蕭祁洛如此不知所謂,倒是花若魚沉默下去,片刻后抬眸看向他。
“好,我聽你的。”
“不生氣就好,我們回去吧。”
蕭祁洛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了口,接著說道:“我不再隱瞞,回去就用現(xiàn)在這模樣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重振蕭家,幫你對抗彼岸組織。”
“還有,幫你找到你外婆的尸骨,給她辦后事。”
說到這里,蕭祁洛捏緊她的手。
他知道她心里難過,但有些事,必須當(dāng)面講出來。
不然一直窩在心里,就成了不能拔出來的刺。
刺痛心臟的同時,還讓人血流成河。
花若魚默然,眼睛慢慢閉上。
兩人靜靜的靠在一起,過了片刻后,花若魚陡然抬頭看向蕭祁洛。
“你臉龐疼么?”
剛才她用的力氣不小,只想將他的真面目給撕扯出來給她看,但沒想到他卻毫不保留,早就給她看過了。
“疼。”
蕭祁洛凝眸看著她,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疼的厲害,尤其是這里,心疼。”
他用花若魚的手無助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心臟的怦然跳動,她失笑將他推開,起身站在了窗邊。
她打開窗戶,讓涼風(fēng)吹進(jìn)來。
其實(shí)她現(xiàn)在心情好多了。
自從外婆突然消失的那天起,她就做好了生離死別的準(zhǔn)備。
只是突然知道自己追尋多年的親人到底還是死了,她當(dāng)時有些接受不了。
但現(xiàn)在,她要重新振作。
她要給外婆和母親報(bào)仇!
“當(dāng)年的事情其實(shí)串聯(lián)起來,都和彼岸組織脫不了關(guān)系,我母親或許是個意外,但我外婆絕對不是。”
花若魚轉(zhuǎn)頭看著蕭祁洛。
“她是彼岸組織拿來試藥死的。”
話音落地,蕭祁洛心中一驚。
試藥。
簡單的兩個字,卻透著說不出的冰冷凄涼。
“我支持你。”
他回復(fù)的簡單,但花若魚知道,這四個字后面代表著多少助力。
“我懂你,你也該跟我說實(shí)話。”
她坐在他身邊,沉默片刻,將手掌放到他的身上。
“阿洛,你真的只是為了幫我,才不顧一切?”
蕭祁洛搖搖頭。
“還有我父母的事,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等回到A城,我讓你自己親眼去看。”
“好。”
兩人就這樣做了約定。
沒過多久,花若魚就聽到包房的門被敲響了,傳來向三熟悉的聲音。
“少爺,是我。”
“進(jìn)。”
蕭祁洛應(yīng)了聲,向三帶著藥水和棉花進(jìn)來,恭敬的對兩人微微彎腰。
“少爺,我將藥水帶過來了,您擦擦臉。”
“嗯。”
蕭祁洛答應(yīng)了下,讓向三在臉上清洗,花若魚也好奇的過來看了眼,只聞了聞藥水的味道,就明白了。
這藥水是涂抹在臉上,進(jìn)行護(hù)膚的。
看來是之前蕭祁洛用面具遮蓋臉龐,因?yàn)樽龅奶^逼真,面具和皮膚緊緊地接觸吸附在一起,對臉部有所損傷。
所以他要用這藥水來涂抹,倒是也臭美。
但轉(zhuǎn)眼看到他那帥氣的臉,花若魚又沉默下去。
能讓帥氣的他這樣遮掩容貌,還裝作雙腿殘疾,不能人道,當(dāng)年他經(jīng)歷的那場變故,或許并不比她的小。
甚至她不敢想象,會比她的更加慘烈。
“好了。”
向三拍拍手,幫蕭祁洛將臉上殘存的積液給擦去,接著說道:“少爺,清洗下就好了,外面的人都吵著要見您。”
“那就見。”
蕭祁洛起身,知道他說的是那些跟岳珞寒作對的彼岸組織的成員,心里放心不下,自然是要親自去看看的。
見他要走,花若魚連忙拉住他。
“去哪兒?”
“放心,清洗掉彼岸組織殘留的小蝦米。”
蕭祁洛拍拍她的手,對她笑笑。
“這些人傷不到我,我只是想親自盯著,怕有漏網(wǎng)之魚。”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精光。
“更何況,我還能抓到點(diǎn)驚喜給你。”
說完后,他跟著向三一起離開。
花若魚盯著關(guān)上的包房門,心里說不出的煩悶。
她該相信他的,若是只抓點(diǎn)彼岸組織的臭魚爛蝦,他的能力完全綽綽有余。
可她為什么就是感到害怕?
花若魚甩甩頭,強(qiáng)迫自己,讓自己安靜下來。
“別怕。”
她低聲安慰著自己,輕輕舒了口氣,在床上坐下。
可還沒躺下去,就聽到敲門聲。
難道是蕭祁洛又回來了?
不對,他有房卡的!
就算他突然折返回來,也不必敲門,直接刷卡進(jìn)來就是。
花若魚警惕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門鎖,自己指尖也浮現(xiàn)出銀光。
“丫頭,是我。”
門外傳來蕭易樓的聲音。
“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開了。”
話音落地,門上傳來刷卡成功的提示聲。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