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洛聲音微弱,手上的力道卻很大。
花若魚不敢掙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沒控制好,傷到了他,耐著性子輕輕拍拍他的手背,溫柔的安撫。
“別擔心,我只是去熬藥,馬上就回來。”
“我不。”
蕭祁洛固執的看著她,像是個執拗的不肯睡覺的孩子。
沒了平日里的冷靜自持,這樣的他,讓人忍不住心動。
花若魚心底更是母愛泛濫。
一個總是板著臉的男人,突然變得柔軟,這是多大的誘惑!
“好,我不走,我讓向三過來。”
“他去整理文件了。”
蕭祁洛定定的看著她,捂著胸膛又咳嗽了兩聲,虛弱的接著說道:“你扶著我上輪椅,推到臥室就好,別去喊人了,驚動了奶奶,也是讓她擔心。”
“行。”
花若魚一口答應下來。
她起身去扶蕭祁洛,輪椅就在書房門背后,好在距離并不遠。
但剛剛搭扶上蕭祁洛的胳膊,花若魚就差點站不住腳,身體晃了幾晃,才勉強站穩。
他好重!
或許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蕭祁洛一步三晃,更是毫不客氣的將身體全部壓在她身上,借助著她來走路。
她剛要提意見,轉頭就見他可憐巴巴的盯著她。
“對不起,我拖累你了。”
那深邃的眉眼中滿是自責愧疚,像是兩汪看不到底部的幽深潭水,不過剎那之間,就將花若魚的心神攥住。
她怎么能怪他?
剛才搖搖晃晃的,也不是他故意的!
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怪自己不經美色誘惑,還是怪他太過柔弱,只認命的扶著他繼續走。
“先到床上躺著再說吧。”
花若魚拖著蕭祁洛坐上輪椅,又推著他往臥室走去。
她在身后,看不到蕭祁洛的臉,蕭祁洛嘴角帶笑,慢慢將眼睛閉上。
使喚她的感覺,真好。
到了臥室之后,花若魚還是老樣子,扶著蕭祁洛到床上坐下。
“你躺著吧。”
“嗯,可我……”
蕭祁洛沒再說下去,只是翹起了腳。雙臂展開,可憐巴巴的盯著她。
他還穿著鞋子和外套,總不能就這樣直接躺下。
花若魚頓時頭大了。
“連鞋子和衣服也要我給你脫?”
“那我自己來。”
他倒是沒強求,放了腳,就拼命的去彎腰,可腰還沒彎下去,似乎擠壓到了胸膛,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咳嗽聲聲劇烈凄慘,甚至要將肺都跟著咳出來,花若魚聽的不忍心,只得自己上前,擼起來袖子。
“算了,我來,你歇著就是。”
再讓他擠壓到了傷口,到時候重傷躺在床上,恐怕更加麻煩。
她將鞋子給他脫掉。
好在蕭祁洛很注重個人衛生,每天都洗澡換鞋襪,加上他根本不走路,沒有任何臭烘烘的味道。
花若魚的臉色好看了幾分,將鞋子扔到一邊,又伸手去解扣子。
現在是秋初,天氣不怎么冷,她將外套扣子給他解開后,扔到一邊。
蕭祁洛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嘴角笑容更盛。
“還有襯衫。”
他點點自己的白襯衫,依舊展開雙臂,等著花若魚來解扣子,花若魚頭皮一麻,差點將他給一巴掌推開。
“穿著襯衫躺著吧。”
“我不,我要換睡衣。”
蕭祁洛指了指旁邊放在衣架上的睡衣,繼續用如水的眼眸看著花若魚。
“如果不給我換,睡覺會很不舒服的,到時候我還得麻煩你。”
嘶。
這個戲精!
花若魚無可奈何,拿了睡衣過來。
襯衫很硬,這樣的材質穿著貼身睡覺,確實是不舒服,她也沒多想,先將睡衣放到一邊,伸手去解扣子。
等將襯衫扣子解開后,蕭祁洛的胸膛頓時裸露在她面前。
他很注重鍛煉,肌肉很結實,足足八塊腹肌,就算不用力氣也分毫畢現,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身上的肌膚是蜜合色的,很健康,也很吸引人。
“勾引人犯罪啊。”
花若魚嘀咕了聲,手指忍不住輕輕戳上他的肚子。
“要是我忍不住對你做什么,你可別怪我。”
“不怪。”
蕭祁洛的悶笑聲傳來:“你放心,我肯定負責,不會吃干抹凈就跑。”
他意有所指,花若魚一愣,狠狠一巴掌拍上他的膝蓋。
“老實點。”
她用的力氣不小,蕭祁洛甚至覺得自己的膝蓋都要泛紅,連忙蹙眉盯著她,手就要往胸口那里放。
“疼。”
打了腿,胸口疼?
花若魚鄙夷的看著他。
“裝。”
“沒裝。”
蕭祁洛收起嬉皮笑臉,嚴肅看向她。
“你打我,手也疼吧,我心疼。”
無言。
沉默在兩人中間擴散,將他們層層疊疊的包圍,似乎有粉色曖昧的氣泡在他們中央盤旋升騰。
花若魚的臉龐再次變紅,心跳急劇加速,就像是呯呯亂撞的小鹿。
再在這里待下去,肯定要出事。
她強忍著咬牙,讓自己保持點清醒,隨后將襯衫三兩下給解除,扔到床頭,又將睡衣給他穿好。
在這個過程中,她始終沒敢抬頭。
他們兩人的距離很近,她稍微一動,就能碰觸到他的臉頰。
“好了。”
花若魚慌亂的起身,看也不看他,悶頭就往外跑。
“我去給你熬藥,不舒服的話,再喊我。”
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蕭祁洛終于暢快大笑起來。
她怕他?
感受著身上還帶著她香味的睡衣,他的心情越發愉悅,慢慢平躺下來后,將右邊腋下夾著的東西取出來。
那是個小小的核桃,是他經常在手里把玩的,上面都有了厚厚一層包漿。
燈光下看著,還在散發著油光。
“小東西,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蕭祁洛揉搓了兩把核桃,笑容再次擴大。
其實他的傷勢并沒有復發,身體也算好,但剛才花若魚在給他把脈的時候,他將核桃夾到了自己的腋下。
因為用力夾著,把脈的時候自然會受到影響,那虛浮無力的脈象,其實是他自己一手操縱出來的假象。
但若是能留下來她,享受了溫香軟玉,也值得了。
明天他會繼續裝病,在花若魚沒鐵了心留在他身邊之前,他不會好的。
蕭祁洛想著,再次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