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朱顏美容院。
花若魚慢悠悠的來到了前臺。
“您好,需要什么服務(wù)?”
前臺習(xí)慣性的打了個招呼,見花若魚不說話,臉上的笑容有些收斂輕蔑。
這樣的女孩,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錢人。
她眼里的輕蔑,花若魚看的清楚,懶得理會她,徑直拿了張銀行卡出來。
“給我找個單獨房間,做艾炙和面部護理。”
“抱歉,這需要單次消費滿一千八百才可以。”
前臺說完,花若魚沒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的笑容漸漸繃不住了。
“小姐,您還需要什么服務(wù)么?”
“不了。”
花若魚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放下的銀行卡。
“作為前臺,你沒對我惡語相向,證明你的素質(zhì)還不錯,就按照我剛才的要求,二樓的單獨包間,服務(wù)你看著勾選,多少錢都直接刷。”
前臺愣了愣,連忙低頭接過卡。
“是,小姐,您稍等。”
花若魚不置可否。
她今天來,就是為了看場好戲。
那么精彩的戲份,都是需要見證的。
美容院二樓,都是貴賓包房,花若魚特意進了666號。
在她旁邊是888號,陶錦繡常年包的。
窗簾拉上,美容師要給花若魚用精油,還沒碰到她,就被她輕松的捏住了手腕。
“你出去吧,我不需要服務(wù)。”
“是,小姐。”
美容師并不驚訝,微微頷首:“我就在門外大廳,有什么需要來叫我就好。”
“嗯,出去把門關(guān)上。”
花若魚吩咐了聲。
美容師出去后,房間里只剩下花若魚自己,她慢悠悠的打開手機,上面是洛安剛發(fā)來的一條消息。
“老大,這幾個孤兒的資助人很多,但我找到一個人,是共同資助他們五個的,名叫黃彩霞,是陶錦繡的堂弟媳。”
堂弟媳?
呵。
花若魚的手指慢慢捏緊手機。
“接著查。”
她的眼神十分冷冽。
消息發(fā)給洛安后,花若魚靜靜的躺著。
她記得之前調(diào)查過陶錦繡的資料。
陶家家大業(yè)大,他們家的親戚倒是沒幾個有本事的,都仰仗著他們家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看來,陶錦繡就是他們的幕后主使。
花若魚的心底仿佛有熊熊火焰燃燒。
“不急。”
她死死的按著胸膛,一字一句的勸說自己。
“如果真是她做的,肯定不能饒了她,現(xiàn)在先看好戲。”
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花若魚的臉色就平靜了下來。
隔壁的包房已經(jīng)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這樣的聲音,普通人是聽不清的,但在花若魚耳朵里,就像是在她旁邊說話沒什么區(qū)別。
是陶錦繡和那個小白臉。
“親愛的,你給我點生活費吧。”
小白臉的手似乎在陶錦繡的身上游走,時不時傳來衣服被脫下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陶錦繡有些抱怨的按住他。
“還說呢,我哪兒來的那么多錢?”
“怎么沒有,你以前那么多卡,難道一張都不能刷了嗎,快給我點吧,我很缺錢的。”
男人不停的她身上按摩著,還時不時的翻找口袋。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的,陶錦繡的聲音越來越軟。
花若魚冷笑一聲。
手機亮了起來,是洛安發(fā)來的第二條短信。
“老大,人到了。”
喲,總算來了。
花若魚眼睛亮了亮,托著下巴等著。
沒過兩分鐘,隔壁傳來邢彥森怒罵聲。
“賤人!”
他氣的渾身發(fā)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里滿是紅血絲,氣的簡直想要吐血。
剛來就看到兩人這樣摟抱在一起,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啪。”
是耳光的聲音。
花若魚慢條斯理的剝了一瓣橘子放到口中。
真甜。
可惜不能當(dāng)面看,只能隔著墻壁聽,不過癮。
也該回去了。
花若魚慢悠悠的起身。
隔壁包房突然傳來陶錦繡歇斯底里的吼聲。
“打啊,你打死我得了,如果不是我辛辛苦苦的讓陶家支持你,你早就做不下去了,我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當(dāng)年你和花繁星那個賤人給我戴綠帽子,她已經(jīng)被我收拾了,我憑什么不能報復(fù)你?”
話音落地,又是一聲響亮的耳光聲。
“你閉嘴。”
邢彥森的聲音很壓抑,冷冷說道:“不許再在我面前提起她,你沒這個資格!”
“怎么,你是嫌棄這些年的綠……”
“啪!”
又是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
陶錦繡似乎還掙扎嗚咽了幾句,卻被人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至于那個小白臉,早就被邢彥森收拾了。
隔壁恢復(fù)了平靜。
花若魚獨自站在包房中,渾身發(fā)抖。
果然是陶錦繡讓人做的。
她母親溫柔文雅,那么美麗,卻被陶錦繡因為嫉妒害死。
她就不該饒了陶錦繡!
花若魚的眼眶微微泛紅。
她要讓陶錦繡后悔對母親做過的事,讓陶錦繡一生一世都要懺悔!
花若魚有些渾渾噩噩的出了美容院。
下雨了。
細(xì)密的雨絲飄落在空中,清冷哀傷。
“媽媽。”
她低低的喊了聲。
你放心,我會讓傷害過你的人都為她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洛安來到了她身邊,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她。
“老大,剛才我們的人找過黃彩霞套話了,她死活不認(rèn),只說那是普通的慈善。”
沒有人證,難辦。
“沒關(guān)系。”
花若魚的聲音十分清冷。
“既然她這么喜歡做慈善,那就讓她做個夠,我記得你調(diào)查過她丈夫的吧。”
“對,他叫陶明,是陶家三房的孩子,開了個小房產(chǎn)公司。”
“那就讓他免費給山區(qū)的孩子們蓋學(xué)校吧。”
花若魚看了眼洛安,眼神深邃銳利,像是來自深淵般冰冷凄涼。
讓他免費蓋,蓋到破產(chǎn)。
當(dāng)然,他不蓋也行,那就得用他的命來填。
要錢還是要命,這是個很簡單的選擇題。
“是,老大放心。”
洛安飛速離開。
花若魚慢慢走到門口,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在她面前停下。
“你怎么在這里?”
她恍惚抬頭。
是蕭祁洛。
細(xì)密的雨幕中,他坐在輪椅上安靜的看著她,眉眼深邃。
花若魚迅速低頭。
有晶瑩的淚滴順著臉龐滴落,沒入雨幕中,消弭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