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魚滿揣著心事回到蕭家老宅的時候,蕭家老宅一片安靜,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她微微蹙眉,攔住了張媽。
“張媽,阿洛呢?”
“少爺出門了,去公司辦事,蕭老夫人去醫(yī)院體檢,向特助將家里的傭人都打發(fā)了出去,說是要招攬新的人進(jìn)來,不過二小姐放心,不會太多。”
張媽也行色匆匆,但好歹解釋了清楚,花若魚頷首松開她,她立刻端著水盆進(jìn)了廚房。
花若魚更加詫異,剛要再問她,就聽電話響起。
是蕭祁洛打來的。
“你去看看二叔吧。”
他聲音淡然,帶著熟悉的金屬質(zhì)感,一聽就是還戴著銀質(zhì)面具,花若魚也不知道怎的,心底頓時安心。
“好。”
“以二少奶奶的身份。”
蕭祁洛叮囑最后一句。
“如果他問起來,你就告訴他,等他出來,就讓他來當(dāng)伴郎,給我們辦婚禮。”
婚禮?
花若魚心里一驚,可蕭祁洛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看著逐漸黑下去的手機(jī)屏幕,她慢慢閉上眼睛,深深呼吸。
他在逼著她選擇。
到底走,還是留下,是跟他辦婚禮,還是遠(yuǎn)走高飛,從此再不和他聯(lián)系。
其實(shí)這婚禮早該辦的,只是她當(dāng)時用未婚妻的身份住進(jìn)來,沒人提醒,她也和他相安無事,所以從來沒想起來過。
可現(xiàn)在他突然提起來,就像是用刀子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上。
鮮血淋漓,痛苦難過。
她想逃避,卻躲不開,逃不掉。
花若魚坐車前往警察局去看蕭易樓的同時,蕭氏集團(tuán)中,蕭祁洛坐在輪椅上,付一紹靜靜坐在他身邊。
“七哥,真的確定是她?”
“嗯。”
“可我擔(dān)心。”
付一紹臉上再也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嚴(yán)肅的對蕭祁洛說道:“如果七哥真的和她在一起,我們的計(jì)劃都要跟著改變,七哥,你這是將明里暗里的敵人都攔到了自己身上,我不相信她能站在你這邊。”
“總得試試看才知道。”
蕭祁洛抬眼看了看他,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其實(shí)他說的,蕭祁洛都知道。
做了這個決定,就不能再回頭。
五年前他孤注一擲,如今五年了,他也該收獲成果。
“唉,你看著辦吧,反正我是攔不住你了。”
付一紹認(rèn)命的摸了摸鼻子,對蕭祁洛接著說道:“七哥,你既然要做,就抓緊時間,我看那位是坐不住了,現(xiàn)在你又讓花若魚去刺激他,恐怕……”
“他坐不住,小寒那邊的壓力就會少很多。”
蕭祁洛打斷了付一紹的話。
對上他那清冷眼眸,付一紹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還是最后化為了泡沫。
“七哥,我聽你的。”
“那就好。”
蕭祁洛再次笑了笑。
他看向窗外,眼神深邃冰冷。
這個時候,花若魚應(yīng)該也走到了警察局了吧。
正如蕭祁洛所料,花若魚確實(shí)已經(jīng)到了警察局門口,她剛進(jìn)門,就被幾個警員給攔住,兇神惡煞的看著她。
“做什么的?”
“我要見蕭易樓先生。”
花若魚并不膽怯,自然的說道:“我是蕭家二少奶奶,他是我二叔。”
“原來是家屬,進(jìn)來吧。”
警員們的眼神都柔和不少,放她進(jìn)去。
畢竟剛剛出了兩條人命,他們戒備也很正常,不過蕭易樓和這些沒關(guān)系,只要在這里待一段時間,解除了嫌疑就行。
他們還得好好兒照顧蕭易樓,不敢怠慢。
花若魚被一路帶到了蕭易樓在的房間。
看到她來了,蕭易樓的眼睛都跟著亮起來,推了推金絲眼鏡,露出來十分溫潤的笑容。
“丫頭,你怎么來了,是來看二叔的嗎?”
“嗯。”
花若魚對蕭易樓有不錯的好感,他是個可靠的長輩,她也愿意跟他多說兩句話。
“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她們姐弟兩個跟我有關(guān)系,所以我得在這里等著,確定沒有嫌疑之后再出去。”
蕭易樓說的十分自然輕松,花若魚也知道他有本事,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看周圍,有些難過的微微蹙眉。
“二叔,你在這里,實(shí)在是委屈了。”
“沒關(guān)系,你二叔什么苦都吃過,這算什么。”
蕭易樓并沒放到心上,淡淡的笑了笑。
“倒是你,丫頭,二叔不在外面,很多消息都不靈通,劉家現(xiàn)在怎么樣,你呢,你在老宅過的還好嗎?”
他殷勤詢問,就像是個關(guān)心晚輩的長輩,花若魚心里有些不忍心,還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處境解釋了一遍。
“我都好,二叔,你不必?fù)?dān)心我。”
她低低的說著,將劉家現(xiàn)狀解釋了下,又說起來自己和蕭祁洛。
“阿洛說,讓我等二叔出來就辦婚禮,到時候我也好照顧他,我是小神醫(yī),說不定能讓他的腿恢復(fù)健康。”
“你說什么?”
蕭易樓陡然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盯著她。
他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花若魚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平復(fù)心情,對他自然的說下去。
“我說,我會給他治好腿,等二叔給我們準(zhǔn)備婚禮。”
蕭易樓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他千算萬算,知道自己家的侄子沒了人道能力,所以從沒將他放在心上,可沒想到現(xiàn)在有了花若魚,蕭祁洛或許早就恢復(fù)正常了。
這不行!
蕭易樓深吸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小心看向花若魚。
“丫頭,跟二叔說,你跟阿洛有沒有走到那一步?”
“沒有。”
花若魚的臉紅了紅。
“二叔,我們還沒結(jié)婚,你說什么呢。”
“那就好。”
蕭易樓深吸口氣,看了眼花若魚,接著叮囑道:“你沒跟他糾纏到一起就好,聽二叔的話,女孩子要更加自重自愛,不到結(jié)婚的時候,千萬不要稀里糊涂的交出來自己,不然到時候萬一后悔,就來不及了。”
花若魚疑惑的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二叔,我聽你的,不過二叔放心,我不會的。”
她跟蕭易樓閑聊幾句,這才笑著離開,看著她的背影,蕭易樓的眼神突然冷冽起來。
既然花若魚這樣說,那蕭祁洛就真的不能留。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進(jìn),蕭祁洛,二叔給你留了點(diǎn)香火情,是你不要命,那就別怪二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