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總這話,花若魚有些詫異的看了眼他。
“蘇總的意思是?”
“不要沾染就好。”
蘇總看了看周圍,蘇韻月很懂事的帶著王老等人先離開,連蘇夫人也都識趣的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他和花若魚兩人。
花若魚凝眸看著他。
沒了外人,蘇總這才放了心,低低的嘆了口氣。
“寧家的事情復(fù)雜,這是一趟渾水,五年前蕭家出事,就和寧家有扯不斷的聯(lián)系,寧慧榮更是被說成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祝鋵嵅贿^是給寧家其他人被黑鍋,她一個剛剛從山區(qū)找回來沒幾年的小丫頭,哪兒有那么大的能量。”
聽到這話,花若魚沉思起來。
她明白了。
蕭家和寧家確實有很多聯(lián)系,五年前蕭祁洛出事,寧家突然反水,肯定有更多的不為人知的陰謀。
寧老爺子也是在五年前中毒的。
還有寧慧榮,五年前她不過剛找回來不到五年,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能有什么能量,還能害了蕭祁洛?
他可是七爺!
重重謎團(tuán)線索都指向五年前,花若魚突然有了很大的興趣。
“小神醫(yī),你可別想摻和進(jìn)去。”
見花若魚的眸子動了動,蘇總嚇了一跳,連忙接著說道:“當(dāng)年我們蘇家和蕭家有生意來往,才知道了點(diǎn)內(nèi)幕,七爺?shù)母改妇褪窃谖迥昵叭ナ溃犝f是車禍,然后爆炸,兩口子都葬身火海,蕭家和寧家是有人命官司的。”
蕭祁洛的父母?
花若魚頓時眉頭皺得更緊。
她查過蕭祁洛的資料,上面沒有他的照片,連帶著他的父母資料都被徹底掩蓋起來,沒有最高權(quán)限,根本查不到。
她試圖黑過網(wǎng)站,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花若魚詢問,蘇總看了看周圍,小心的搖頭。
“我也不知道,聽說跟某個組織有關(guān),那個組織的人,都在京都。”
他指了指上面。
“小神醫(yī),你雖然醫(yī)術(shù)高超,但你背后如果沒有人護(hù)著你,就別去趟這趟渾水,就連寧家的事情都別摻和,他們?nèi)羰亲屇闳タ床。f別去,寧老爺子是注定要死的,要是你把他救活了,恐怕……”
“我躲不開。”
花若魚沉靜的打斷了他的話。
難怪寧慧楓會那么懇求自己去給他父親看病,就算知道他父親命不久矣,也不心軟,只讓她下針就是。
她從沒想過,寧家的人會如此冷血。
恐怕是寧老爺子知道當(dāng)年的內(nèi)幕,寧慧楓不知道,所以就算讓寧老爺子去世,也要讓他說出來當(dāng)年那個秘密。
可這些,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已經(jīng)將寧老爺子給治療死了,寧慧楓得到不得到那個秘密,都和她無關(guān)。
“好了,我先回去。”
花若魚打了個招呼,徑直離開,蘇韻月去送她,等她要上車的時候,將一大盒上好的阿膠強(qiáng)行塞到了她手中。
“小師傅,這是我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的。”
蘇韻月笑的嬌憨,對花若魚說道:“我沒有什么好東西,我們家是做阿膠生意的,這阿膠還能拿得出手,你拿著就是。”
“不用。”
花若魚想要往回塞,卻被蘇韻月給按住手。
“你拿著,你要是不拿著,就是看不起我,你是我小師傅,我給你點(diǎn)阿膠怎么了?”
蘇韻月不滿的嘟著嘴,轉(zhuǎn)頭跑走,看著她纖細(xì)的背影,花若魚無奈的將阿膠收下。
這盒子阿膠,可不是普通的阿膠。
蘇家是做阿膠生意起身的,他們家有祖?zhèn)髅胤剑局瓢⒛z的手法和別人不同,純度也很高,可以說是阿膠里面最好的。
而蘇韻月給她的這一盒,是他們蘇家里面最好的阿膠,價值可想而知。
在蘇韻月拿出來的時候,就是蘇總都閃過心疼。
一個能將蘇家半壁家產(chǎn)送給她,都不心疼的人,看到這盒阿膠要給她,都有些猶豫,可想而知這意味著什么。
這種好阿膠,就像是世間罕見的藥材,用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
不過給她補(bǔ)身體,正好。
花若魚抱著阿膠回到蕭家老宅,剛進(jìn)門,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蕭祁洛。
他臉色沉凝,靜靜的看了眼她。
“寧老爺子死了么?”
“嗯。”
“那就好。”
他沒再多說,將一邊的銀質(zhì)面具拿了起來,慢慢的蓋在臉上。
所有的表情都被這面具給遮擋住,再也看不清了。
花若魚抱著面具上二樓之前,還回頭看了眼他。
他和以前不太一樣。
看著他的背影,她第一次覺得,他是那么的孤單,寂寞。
書房。
向三識趣的將所有人都帶的遠(yuǎn)遠(yuǎn)地,蕭祁洛獨(dú)自一人坐在里面,看著眼前的文件,突然站起身來。
他將手指按在桌角上,機(jī)關(guān)聲音響起,書架后面露出一個深邃的洞口,他緩步走進(jìn)去,直到在兩個靈位前站住腳。
“噗通。”
蕭祁洛跪在了地上。
“爸媽。”
他嘶啞聲音出口,將面前準(zhǔn)備好的白酒倒入了靈位前的酒杯中,又點(diǎn)燃了火,火光吞吐明亮,將他的臉龐都映照的發(fā)紅。
“寧家那老狗死了,你們的仇,我的仇,終于報了點(diǎn)。”
蕭祁洛慢慢的將一邊的紙錢扔進(jìn)盆中。
“還有些仇,我會替你們報的,但是也請你們在之后,不要再來找我,不要再在我的夢里說我聽不懂的話。”
紙錢燃燒殆盡,蕭祁洛站起身來,默默地回到書房。
火光,還有那深邃洞口里面的一切,都被重新掩埋。
蕭家老宅的墻壁很高,每間房間都有三米高,那個洞口就是隱藏在二樓和一樓中間的夾層,是他當(dāng)年特意讓向三親自帶人打造出來的。
那里,是唯一能讓他沒有面具出現(xiàn)的地方。
“少爺。”
向三的聲音在門外傳來,蕭祁洛答應(yīng)了聲,他立刻輕輕推門進(jìn)來。
“這是二小姐讓我給送的。”
他低聲解釋著,將杯子往蕭祁洛面前推了推。
“她說什么?”
“二小姐說,看少爺?shù)纳眢w有些虛浮無力,特意熬制了大補(bǔ)的湯藥,還請少爺喝下去,也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
向三一字一句的敘述著,想到花若魚剛才說的話,滿臉無奈。
這湯藥,分明是黃連熬制的瀉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