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岳珞寒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在昏迷前,看到花若魚拿出來銀針,動作飛快的在他的胳膊上刺了好幾針,他當時就很肯定,她是小神醫(yī)。
當初小神醫(yī)給他扎針的時候,那平靜的神態(tài),還有讓他沉悶的感覺,都在剛才花若魚身上完美浮現(xiàn)。
肯定是她,一定是她!
當時他就問她,是不是她,她也點頭了,承認了。
“沒想到,我聰明一世,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岳珞寒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眼神有些黯然。
他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當初總想找到小神醫(yī),她是他唯一一個動心的女人,想要跟她靠近,可沒想到如今找到了真人,卻是七嫂。
七嫂。
這簡單的兩個字,是他一生無法企及的存在。
“嘿,回過神了。”
付一紹拍拍他的臉頰,他回過神來,有些惱怒的看著他。
“我說過,別打我的臉。”
“你現(xiàn)在這么虛弱,等你能起來的時候再威脅我吧。”
付一紹對他說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看了眼他那狠狠咬住的牙,無奈的聳聳肩膀。
“知道是七嫂,你怎么這么不對勁,你別跟我說,當初你看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岳珞寒:……
他不說話,沉默在房間中蔓延,付一紹本來是玩味的看著他,可越看,臉色就越嚴肅。
“真的是?”
“不。”
岳珞寒下意識的反駁,可又呢喃著不說話。
他做不到完全否認。
“小寒,你別開玩笑。”
付一紹摸了摸臉龐,對他說道:“七哥和七嫂的感情不錯,咱們都是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別再跟她動心思了。”
“我知道。”
岳珞寒看向窗外。
“當初不知道小神醫(yī)就是她,對小神醫(yī)有心思,現(xiàn)在知道了,我就不會多想,你不必擔心,我很好。”
“那行,你也醒了,我讓七嫂過來給你看病。”
付一紹走出去,盯著他的身影,岳珞寒緊緊閉上眼睛。
到底有沒有過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知道岳珞寒醒來了,花若魚拎著藥箱和針包就過來了,當看到岳珞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她卻皺緊眉頭。
“眼睛怎么這么亮?”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像是在發(fā)光。
“沒什么。”
岳珞寒笑笑,靠在床上看著她,滿臉無所謂的模樣:“小嫂子,你還真有本事,能瞞我那么長時間。”
小嫂子?
這個稱呼可真奇怪。
花若魚看也不看他,將銀針從針包里拿出來,不過兩下的功夫,就將銀針刺入他的膝蓋和胳膊上。
“是你自己沒問。”
“可你容貌都不一樣,我怎么可能想到是你。”
岳珞寒撇撇嘴,沒說什么,仔細的看著她。
在知道小神醫(yī)是她之前,他對小神醫(yī)確實有莫名親近的好感,或許是因為小神醫(yī)對他從來不阿諛奉承,和他見過的女人不一樣,也或許是他因為身體緣故,對能治療自己的小神醫(yī)更加親近。
總之,他對小神醫(yī)上心了。
只是岳家的事情很多,內(nèi)亂嚴重,在他找到她聯(lián)系方式的時候,她已經(jīng)跟在了蕭祁洛身邊,還被蕭祁洛護著。
那時候他就該想到,小神醫(yī)和蕭祁洛,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別胡思亂想。”
花若魚清淡的聲音傳來,岳珞寒連忙屏氣凝神,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字都不多說。
“好了。”
花若魚將銀針抽出來,放到一邊。
銀針光亮,沒有任何暗淡色澤,一看就是體內(nèi)毒素全部清除的緣故,她放了心,看了看岳珞寒,想想還是開口提醒他。
“你體內(nèi)的毒素,還有那個對你下手的人,知道是誰嗎?”
“應該是我岳家里面的人。”
提到毒素,岳珞寒的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岳家家里內(nèi)斗厲害,我父親要去世了,他的位置要給我,家產(chǎn)也要給我八成,其他有繼承權(quán)的人不滿足,肯定會動手。”
看他自己清楚,花若魚也就點點頭,不再多說。
大家族內(nèi)斗很正常,她也不想?yún)⒑停绻皇窃犁蠛捚盥宓年P(guān)系,她連一句話都不會多嘴詢問。
“你自己清楚就好。”
花若魚說完后,起身離開。
她走的決絕,岳珞寒苦澀一笑,拿出手機,將自己還活著,并且毒素解除的消息給父親發(fā)了過去。
哦,對了,還有他的助手。
后天他就能啟程去京都了,到時候有什么問題,都回去再說。
花若魚拎著針包要回房間,在門口卻看到等著她的蕭祁洛。
他坐在輪椅上,姿態(tài)慵懶,微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她。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花若魚有些不舒服,輕聲詢問。
那眼神,像是在防備她。
“沒什么。”
蕭祁洛的唇角微微上翹,掃了眼她,接著說道:“那個襲擊小寒的人被抓住了,她是買兇襲擊的,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只以為是普通的惡作劇,就連針管都是接快遞接到的,沒有發(fā)信人。”
也就是說,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花若魚在意料之中,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
那些人既然會動手,肯定考慮過所有事情可能,或許在岳珞寒出事被救回來之后,他們就想過其他計劃。
大家族的內(nèi)斗,從來都是殘酷冰冷的。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小心點。”
蕭祁洛提醒她:“你控制了那個女孩,沒讓他們將藥全部注射到小寒體內(nèi),他們會認為小寒沒死,是你搞的鬼,到時候可能會報復你,我會讓向三安排人,但你還得注意。”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們能對岳珞寒下手,那對花若魚下手肯定也沒有任何顧忌。
聽到蕭祁洛這話,花若魚微微頷首。
“我會的。”
兩人都不說話,空氣有些靜默,蕭祁洛默默地推著輪椅讓開道路,花若魚點點頭,索性拎著東西回到臥室。
臥室門關(guān)上,她靠在門板上,靜靜的閉上眼。
報復么?
她不怕。
比起那些暗中人,她更怕的是單獨面對他。
自從兩人之間的秘密一點點的被揭開,她越來越不敢單獨和他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