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晗被岳珞寒恐嚇威脅,花若魚懶得管,只推著輪椅出門,蕭祁洛安靜的坐著,銀質面具下的雙眸古井無波。
向三帶著蘇韻月和張滿涼遠遠地跟在后面,識趣的沒有打擾他們。
看著那兩道身影,張滿涼的眸子有些暗淡。
“花若魚……竟然是七爺?shù)奈椿槠迒幔俊?
“對。”
見張滿涼問這個,蘇韻月笑瞇瞇的跟他解釋說道:“我們都知道的,當初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不相信,不過后來就確認了,蕭少對她挺好的。”
好么?
張滿涼怔怔的看著兩人出神,手指忍不住攥緊。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怎么能夠給花若魚足夠的溫暖,就算他有錢,可有些時候,不是錢就能解決問題的。
她跟在他身邊,一定不怎么幸福。
張滿涼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側,向三盯著他那出神的面容,手指揉了揉下巴。
這小子,有問題啊。
到了酒店一樓大廳后,花若魚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看了看蕭祁洛,忍不住跟他道謝。
“你能及時趕來,我就很開心了。”
“是奶奶的吩咐。”
蕭祁洛淡淡的說著,聲音有種獨特的金屬質感,帶著說不出的磁性:“我在書房工作,她說你惹了麻煩。”
花若魚頓時滿頭黑線。
難怪他會突然好心趕來給自己撐場子,原來是蕭老夫人吩咐過,他對蕭老夫人很孝順,她說的事情,他都會做到。
算了,看在他來給自己撐場子的份上,自己不跟他爭。
花若魚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似乎根本沒將等下的事情放在心上,蘇韻月端了兩杯奶茶過來,自發(fā)自居的給她了一杯。
“小師傅,你不怕嗎?”
等下就是當著眾人的面兒請云君了,到時候若是云君不來,她肯定等給胥晗道歉。
整個A城和京都的富豪都來,若是丟了面子,那就等于以后沒辦法在富豪圈里混下去,面子都丟到姥姥家了。
別小看富人圈的能量,他們足以讓花若魚在哪兒都抬不起頭。
“不擔心。”
花若魚搖搖頭。
看她滿是自信的模樣,蘇韻月想了想,她確實沒有做過沒把握的事情,只得悻悻然的閉嘴,在一邊等著。
想到云君要來,蘇韻月又激動了。
那可是云君啊!
傳聞中和齊大師同輩相交,齊大師甚至親口承認,云君是個很有天分的人,若是加以時間的雕琢,肯定能超過他的。
“等下我要讓云君給我簽個名。”
蘇韻月自言自語著,在自己的身上找能簽名的地方。
看到她的舉動,花若魚徹底無語了。
當初蘇韻月剛知道自己是小神醫(yī)的時候,就讓自己給她簽名,后來又讓玫瑰給她簽名,當知道自己是古早月的大廚師后,更是讓自己給她簽名個不停。
這樣的丫頭,真是個瘋狂癡迷的粉絲。
“人到齊了。”
向三來說了聲,指了指旁邊,花若魚看了看周圍,想了想,沒說什么,點頭起身,伸了個懶腰。
胥晗也跟著岳珞寒下來了。
他最近賣的畫很多,所以認識的人也不少,正在熟絡的跟人聊天,看著他滿是春風得意的樣子,花若魚嘴角微微上翹。
等會有他哭的時候。
蕭祁洛的名氣很大,沖著蕭家的號召,整個A城和京都的上層都來了,就連邢彥森都想辦法找了個名次,跟著擠進來。
至于黃瀾,還熟稔的上來跟花若魚打招呼。
“好了,熟悉的話之后再說。”
花若魚對大家笑笑,掃了眼還在得意洋洋的胥晗,清了清嗓子。
“胥大師,你是不是該將我們的賭注給眾人解釋清楚?”
被她喊了聲,胥晗立刻回過神來,將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他的口才很好,幾句話就將自己描述成了被人欺負的可憐無辜的出售者,而花若魚就是故意找茬的惡霸。
不過他說的條理也算清楚,花若魚懶得跟他爭辯。
“好了,說完了,大家稍等下,看看她能不能請來云君。”
胥晗指了指花若魚。
他還沒來得及將剩下的話說出來,就感受到一股實質般的冷氣鎖定了他,他打了個寒戰(zhàn),正對上蕭祁洛那冰冷的眼神。
他立刻將手指縮了回去。
蕭老夫人也來了,看著花若魚,有些擔心的詢問。
“丫頭,你有把握嗎?”
“有。”
花若魚笑著給她安心,見眾人都等著,自己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大廳中間。
“云君已經到了。”
到了?
人呢?
眾人面面相覷,胥晗忍不住上前一步。
“我?guī)煾翟谀膬海俊?
他裝模作樣的模樣讓花若魚鄙夷的翻了個白眼,手指了指自己。
“我說過,云君已經到了。”
話音落地,大廳一片寂靜。
蘇韻月和張滿涼等人已經張大了嘴巴,邢彥森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她,面色復雜,就連蕭祁洛都低下頭,仿佛不忍心看下去。
不久之后,胥晗狂笑起來。
“哈哈,你說你是云君,我還說我是呢,怪不得你看到我售賣云君的隨手涂鴉這么生氣,是怕我搶了你的飯碗嗎?”
花若魚看著他那癲狂的模樣,有些憐憫的搖頭。
“我說過,我是云君。”
“放屁,你要是,我就是齊大師。”
胥晗剛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怎么,我還沒死呢,你就急著來冒充我了?”
這道聲音蒼老沉厚,透著一股不能解釋的滄桑,眾人向著門口看去,就見一個大概七十多歲的老人走進來。
他一露面,大家都紛紛起身。
“齊大師。”
“大師好。”
齊大師根本沒理會他們,徑直穿過人群,走到花若魚身邊。
“小云,我來晚了,早知道他們這樣侮辱你,我該直接坐飛機過來的,可我孫子說我身體受不住,非讓我坐高鐵,唉,這耽誤事兒的。”
“沒關系。”
花若魚淡淡的笑了笑,轉頭看向已經呆住的胥晗。
“有人非要冒充我的弟子,不停的賣畫騙人,還逼著我承認身份,不然就繼續(xù)騙人,我也只能現(xiàn)身阻止他。”
“就該將他送到警察局去!”
齊大師哼了一聲,看向石化的胥晗,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