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甜累的不行,紀錚幫她洗完澡就把她放到了床上。
迷迷蒙蒙之間,周今甜感覺到男人的大手又在自己的肌膚上游離,她小聲的嗔怪道:“我不要了。”
紀錚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隨手拿起小姑娘的一縷發(fā)絲把玩著。
周今甜覺得臉上癢癢的,困意席卷心頭,她難受的厲害,“紀錚,你別煩我,我要睡覺了。”
“我們?nèi)ブ匦掳炎C領了好不好。”男人啞聲問道。
大有一股她不同意今天晚上就不會讓她睡覺的架勢。
紀柏言說的那些話終究還是有刺傷感的,不領證,“老婆”這個稱呼都喊的不盡興。
周今甜為了能快點睡覺,胡亂的點了點頭,其實壓根兒不知道男人在說什么。
紀錚勾了勾唇角,在她嘴上親了一下,“真乖。”
翌日清晨,又是個萬里無云的好天氣。
周斯渝醒的很早,看著陌生的房間差點“哇”的一聲哭出來,紀錚在樓下做早餐,看著小家伙怒氣沖沖的光著腳丫走下來,對著他質(zhì)問道:“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和媽媽一起睡覺的,媽媽怎么不見了?”
紀錚沒回答他,把他拎到了沙發(fā)上,皺著眉說道:“以后不準不穿拖鞋。”
壞毛病真是太多了。
“我就不要穿!”周斯渝大喊道,他心里還生氣著呢,沒想到老父親非但不哄他,還教訓他不穿拖鞋。
明明上一次媽媽也沒穿,他都是直接把媽媽抱起來,給媽媽穿好拖鞋后也沒有兇媽媽!
這不公平!
紀錚眼皮跳了跳,覺得昨天晚上周今甜提議的沒錯,大胖兒子確實有點叛逆,需要有責任心了,他板了板臉,嚴肅說道:“不穿鞋就把你的腳砍了。”
周斯渝驚住了。
紀錚心里毛毛的,覺得自己可能嚇到了他。
沒想到小家伙下一秒就繼續(xù)光著腳跑上了樓,嘴里還不停的重復著:“媽媽,爸爸說要把我的腳砍了!”
活脫脫一只憤怒的小恐龍。
周今甜被吵醒了,聽著大胖兒子給自己告了足足十分鐘的狀,她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替他出氣的,“好了,我們現(xiàn)在去洗漱吧。”
周斯渝滿意了,他刷著牙,口齒不清的問道:“媽媽,我今天可以跟著你嗎?”
“不行哦,媽媽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調(diào)查。”周今甜已經(jīng)和段青梧約好了,她們打算去找之前的那位律師以及是當時處理這起案子的刑警。
小家伙一下子就喪氣了起來。
周今甜給他擦了擦臉,輕聲說道:“媽媽下午就來公司找你和爸爸,你要督促好爸爸快點把今天的工作做完,然后我們帶他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干什么呀?”
周今甜想了想,回答道:“不是說了要給你出氣嗎,我們帶他去扎針去。”
周斯渝點點頭,“好的!”
兩個人換好衣服就下樓了,紀錚做了很豐盛的早餐,周斯渝為了自己的肚子,再次勉為其難的爬到了老父親的腿上,指揮著老父親給自己喂吃的。
周今甜皺了皺眉,“胖頭魚你自己拿勺子吃,爸爸也要吃早餐的。”
“那我來喂爸爸吃。”小家伙拿起一片烤吐司遞到了男人嘴邊,“爸爸,你少咬一點,要把里面的香腸留給渝渝吃哦。”
紀錚咬了一口面包,一頓早飯倒也是吃的其樂融融。
段青梧把車開到了星河灣樓下,周斯渝看著自己的老母親頭也沒回的就上了車,頓時眼淚汪汪的。
“渝渝怎么越來越黏你了啊,紀錚虐待他了?”段青梧看著后視鏡里五官都皺成一團的小家伙,覺得非常搞笑。
周今甜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回答道:“別理他,就是個小戲精。”
“那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讓池影帝帶他入圈了。”
周今甜隨手翻了翻微博,在熱搜中間看到一個很奇怪的詞條#一塊無罪的紅絲絨蛋糕#,她好奇的點了進去。
手指越往下滑,臉色就越來越不對勁。
段青梧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問道:“怎么了啊?”
“盧慧娟開通了一個微博號,她把自己的經(jīng)歷都寫出來發(fā)網(wǎng)上了。”周今甜回答道。
發(fā)微博上倒也是沒什么,盧慧娟的撰寫能力很厲害,僅僅幾段文字就寫出了很多能引起大眾共憤的內(nèi)容。
例如【B市某林姓女檢察官竟然因一塊紅絲絨蛋糕放了QJ犯】、【辛辛苦苦維權(quán)報案,可是辦案刑警卻說我是仙人跳】、【女性維權(quán)就這么難嗎?明明我都有錄音文件和QJ犯親口說的后悔證明了】等等。
網(wǎng)友們都很悲憤,一個一個全在評論里表面自己會幫助盧慧娟的立場。
香芋西米露:【我們國家怎么還會有這么黑暗不正義的案情?積極支持盧女士維權(quán)!】
莫西莫西:【QJ犯必死啊,心疼小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戰(zhàn)勝這群惡魔。】
quickly:【家人們,我好像找到那位林檢察官的微博號了,我們?nèi)樾〗憬惆l(fā)聲吧,有空的別忘記撥打投訴熱線投訴這個檢察官!】
周今甜刷著評論,幾乎都是在幫盧慧娟說話的,偶爾有幾個網(wǎng)友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蹊蹺,他們認為一個檢察官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但是這些人的評論很快就被其他網(wǎng)友罵到刪除了。
大梅子:【不是吧不是吧,竟然還會有人幫QJ犯說話?原主都把那些聊天記錄PO出來了好嗎?QJ犯自己都說后悔了!!!】
史萊姆123:【幫QJ犯和檢察官洗白的,祝下一個遭遇這種事情的就是你。】
“現(xiàn)在網(wǎng)絡上的輿論都是一邊倒的。”段青梧在律師事務所門口停好了車,她拿起手機還特地去那位林檢察官的微博下看了一眼,說道:“這位檢察官已經(jīng)被網(wǎng)友罵得狗血淋頭了。”
周今甜給盧慧娟打了一個電話,后者沒接。
她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利用網(wǎng)絡輿論的力量了。
這件事情必須快點查出真相,不然真正無辜的人可能會深陷網(wǎng)絡暴力的黑色漩渦。
段青梧說道,“甜甜,我覺得我們昨天聽的那份錄音真的太奇怪了,就好像是刻意為之一樣。”
“去聽聽律師怎么說的吧。”周今甜沒做任何批判。
律師倒了兩杯溫開水放在桌上,聽到周今甜和段青梧是來咨詢有關于盧慧娟的那起案件時,頓時覺得頭疼:“那個女人怎么還沒有放棄啊,她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怎么說?”段青梧問道。
律師娓娓道來:“我也是上個月才得知的,我有個老同學三年前就處理過盧女士的案子,她那時是控告自己的前男友QJ她,還在網(wǎng)絡上訴苦自己得了抑郁癥,被男方多次暴力毆打?qū)е铝讼掳肷淼陌c瘓。”
“三年前?”周今甜反問道:“她那個時候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是的。”律師點點頭,“所以最后被告反而控告她誹謗、毀謗名譽罪。”
反轉(zhuǎn)來的太快,段青梧腦子都快要轉(zhuǎn)不過來了。
“而且現(xiàn)在這起案子,盧女士控告的是犯罪人多次強.奸,檢察院最后是以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釋放嫌疑人的。”律師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看到的那些錄音和記錄都是對她自己有利的,根本不是真相的全部。”
這樣一來倒是能解釋段青梧之前在車上說的錄音奇怪的問題了,因為是多次QJ,所以盧慧娟是可以提前準備好錄音,并且在錄音過程中著重強調(diào)自己想要強調(diào)的地方的。
律師找到一份原文件,“這個是當時刑警調(diào)查完給我的資料,兩人是網(wǎng)絡上認識的,見面后第一次發(fā)生了關系之后,盧小姐是有過搬家記錄的,但是沒想到后來丁志學再次上門找到她,與她發(fā)生了關系。”
“丁志學本事這么大呢?”段青梧看著前后不過兩天的時間,“他怎么這么快就找到盧慧娟的?”
律師拿出一份聊天記錄的截圖。
盧慧娟:【你別再糾纏我了,我們一刀兩斷。】
丁志學:【阿娟,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就讓我再來看你最后一次好嗎?你想吃什么東西,我?guī)Ыo你?】
盧慧娟發(fā)了一個定位,并且回復道:【買塊紅絲絨蛋糕來吧。】
“這是男方那邊提供的聊天記錄?”周今甜問道,因為這些盧慧娟都沒有轉(zhuǎn)發(fā)給她過。
律師點點頭,“是的,而且再加上男方來了之后,被害人主動開門等因素,檢察院才會判定為事實不清的。”
“這期間他們發(fā)生太多次關系了,男方也轉(zhuǎn)過錢給女方,雙方各執(zhí)一詞,錄音里兩人又如同情侶一樣談論過別的話題,所以現(xiàn)在沒有其他證據(jù)能判定男方在當時有違背女方的意愿。”
“而且他們還有大量日常的聊天記錄,我和那位林檢察官也接觸過,她是個很負責任的檢察官,這起案件釋放嫌疑人是完全正確的。”
周今甜抿了抿唇,大致上已經(jīng)將這起案件梳理清楚了,“可是現(xiàn)在盧慧娟已經(jīng)利用網(wǎng)絡將這個事情發(fā)酵大了。”
律師嘆了口氣,“那倒是可憐那位檢察官了,平白無故被人抹黑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