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梧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再加上這個女人還故意夾尖了嗓子說話,她差點把剛才吃的東西都嘔出來了。
“媳婦兒,是不是胃不舒服???”秦梁一臉的擔憂,壓根兒都不看那個陌生女人。
段青梧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此刻正躺在秦梁的懷里,吃著水果準備看戲。
周今甜跟個沒事人似的在繼續吃飯,她只不過抬頭看了一眼闖入的女人,在她身上為數不多的紅色布料上停留了一下,就移開了眼睛。
那聲“紀錚哥哥”還真是讓人不爽。
雖然這里是水上樂園,大家都穿著泳衣,但是能和黃薇薇一樣大膽的穿著三角泳裝穿梭在這個熙熙攘攘的餐廳里的,幾乎沒有。
差點忘了這里還有一個純情小男孩在。
周今甜立馬去看周斯渝,發現小家伙正垂頭喪氣的晃動著雙腿,眼睛一直盯著地上掉了的那塊紅燒魚。
“快給渝渝再挑一塊魚肉。”周今甜戳了戳旁邊的男人。
紀錚點點頭,聽話的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在盤子里,然后仔細的挑起了魚刺。
黃薇薇被徹底忽視了,剛想開口,段青梧就扶著額頭說道:“小姐,我們好像沒有點人妖表演吧,你是不是走錯包廂了?”
“人妖表演?”黃薇薇倒是沒有很生氣,反而驕傲的抬起了自己的胸脯,將那條深深的事業線完美暴露在空氣之中,“我想這位小姐你可能誤會了什么,不是每一個身材好的女性都是通過后天的手術的,比如我,全身上下都是天生的?!?
段青梧點點頭,“那真是不好意思啊,誤會你了?!?
黃薇薇剛想回答:“沒事”,段青梧又先她一步說道:“所以為了檢驗實踐得真知這個道理,你能讓我捏一下你的胸嗎?”
“咳咳!”周今甜清了清嗓子,“還有三歲小孩在場呢啊,段青梧你注意一點?!?
段青梧抿了抿唇,她對付不要臉的厚臉皮者向來采用的都是比對方更加不要臉的招數。
反正只要自己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了。
這個黃薇薇奔著紀錚來的目的太過明顯,段青梧放在桌子下的手掌握成了拳頭,她是不想管紀錚那檔子的事情兒的,但是現在,誰也不能成為她姐妹通往幸福之路上的阻礙石!
紀錚將紅燒魚肉放入了小家伙得碗里,這才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擦起修長的手指,他眼皮都沒抬,“黃小姐,你有事嗎?”
言下之意就是沒事快滾。
可惜黃薇薇才不聽話里的真正意思,她一臉欣喜,“紀錚哥哥,你還記得我呀?沒想到我爸爸和你的項目都結束那么久了,你還是沒有忘記我?!?
黃父的公司在去年和亞澤合作過一個項目,工期還挺長的,黃薇薇有一次來亞澤等黃父一起回家,見到了紀錚,從此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仗著兩家的合作項目為由,黃薇薇經常會來找紀錚,雖然十次里面有九次都能有效的被關臨攔在外面,但是黃父在亞澤的時候,黃薇薇就會光明正大的跟著一起來。
來了也就是噓噓寒問問暖,偶爾還會使點小性子,比如故意弄翻咖啡倒在男人褲子上,又或者走著走著故意摔倒在男人身上。
目的很明顯,紀錚的抗拒也很明顯,不過是礙于兩家的合作關系,沒有擺到明面上來挑明過罷了。
黃父也意識到紀錚的不悅了,對女兒這樣的行為不再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的態度,他抽了個空,專門與紀錚道歉:“紀總,真的很抱歉,我老來得子有了這么一個女兒,平日里太寵著她,以至于讓她在您這里肆無忌憚起來了?!?
“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別同她這個孩子一般計較,馬上等我們的項目結束了,我一定保證再也不讓小女出現在您的面前?!?
黃父的這番話說的很圓滑了,作為生意場上的伙伴,紀錚也自然不可能和他撕破臉皮,只是淡然的回了一嘴:“您有心,倒是教女有方了。”
黃薇薇被父親告誡了一頓,讓她不準再去煩紀錚,她還委屈上了,“爸爸,我說我喜歡紀錚的時候,你不還是很支持我的嗎?為什么現在又變了一個說法?”
“你喜歡他有什么用,人家心里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女人,你這輩子都擠不進去的!”黃父很清醒的回答道,他自然也是想要抱緊亞澤這座靠山的,但是女兒沒那么爭氣,根本沒用。
別再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連煮熟了到嘴的鴨子還飛了。
黃薇薇走到了男人身旁,嘴巴都沒有停下來過,“紀總,真的是太巧了,我今天也是和我朋友一起來水上樂園玩的,我們的包廂就在你隔壁,要不是因為我走錯了,我們今天就差點不能相遇了?!?
段青梧沒忍住掏了掏耳根子,對著黃薇薇說道:“你是亞里士多德的妹妹,珍妮瑪化多吧?”
紀錚抬了抬眼,因為顧忌這里有小孩子在,他語氣還算客氣:“既然是隔壁的,就回去吧?!?
“哎呀,紀錚哥哥,你怎么還是這么冷冰冰的呀?”黃薇薇嘟了度嘴唇,扮可愛道:“我們都這么久沒見了,敘敘舊也不行嗎?”
段青梧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周今甜發了一條微信:【就她那跟開塞露一樣不停往外噴的嘴,你能忍到現在?】
畢竟趕走女人這事兒得正宮來做才有意義。
周今甜發了個嘆氣的表情包,回復道:【兒子還在這有什么辦法,畢竟我對她除了臟話,就無話可說了。】
段青梧咧了咧嘴,想想也是。
這時旁邊的包廂發出了動靜,很多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跟著導游魚貫而出,很明顯的是一群組團出來玩的時髦老奶奶們。
周今甜指尖敲了敲桌子,友善提醒道:“珍妮瑪女士,你跟的老年團就要出發去下一站了,你不去快點跟上嗎?”
他們所在的包廂是二樓的第一間,只有一個隔壁包廂,所以黃薇薇的謊言輕而易舉的就被拆穿了。
見黃薇薇啞口無言,段青梧問道:“這位珍妮瑪女士,請問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哎呀,你們都好討厭呀,來水上樂園,不就是來玩來游泳的嗎?”黃薇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默認了“珍妮瑪女士”這個稱呼的。
她還覺得挺洋氣,比起她的“Shufen”這個英文名而言。
紀錚全程沒再搭理黃薇薇一秒鐘,而是伺候著旁邊的小祖宗,給他夾菜倒水。
周斯渝很客氣,一直禮貌的說道:“謝謝紀叔叔?!?
“知道的聽你說了以為真是來游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給自己魚塘釣王八的呢?!倍吻辔噍p輕嘲諷道,眼神里寫滿了不屑。
這話倒也是一語雙關了,連帶著罵了被黃薇薇釣起來的男人是只王八。
黃薇薇不再搭理段青梧,她很清楚的聽到了這個小男孩叫紀錚為“紀叔叔”,再加上她也知道紀錚的哥哥有個二兒子,叫紀柏楠,于是便把兩個小孩重合起來了。
“這個小朋友是你哥哥的孩子,你的小侄子嗎?”黃薇薇搭話道。
沒人搭理,包廂里鴉雀無聲。
周今甜突然感受到了女人的注視,她莫名惱火,沒好氣的回答道:“你別看我,我就是他們兩個的保姆而已?!?
“??!保姆啊!”黃薇薇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
“紀叔叔,我吃飽了?!毙〖一锎蛄藗€飽嗝,紀錚給他擦了擦嘴巴,然后把他抱了下來,“去那邊自己玩會兒吧,過會兒再帶你去水上樂園玩。”
周斯渝興高采烈的回答道:“好!”
黃薇薇又看了一眼周今甜,覺得她怎么樣都沒有保姆的氣質,于是找紀錚求證了一遍:“紀錚哥哥,她真的是你的保姆嗎?”
桌上的菜幾乎都被吃光了,周今甜放下筷子,優雅的用紙巾擦了擦嘴,學著黃薇薇的語氣,軟綿綿的說道:“紀錚哥哥,我真的不是你的保姆嗎?”
僅僅一個稱呼,就要命了。
紀錚低沉的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讓黃小姐見笑了,今天鄙人表現不好,惹我老婆生氣了?!?
所以才有保姆這一出。
“老婆?你結婚了?這不可能吧?”黃薇薇大驚失色。
紀錚眉頭緊鎖,聲音有些沙:“黃小姐若是再不離開的話,我只能告知你的父親,讓他出面了?!?
黃薇薇臉色慘白,“我...我這就離開...”
段青梧聽著逐漸消失的腳步聲,忍不住說道:“這女的還挺識相的,雖然也綠茶,但是不會知三當三。”
人品不錯,剩下的不過是因為腦子不好而已。
周今甜還挺贊同的,比起尤映夢鹿安霜那一卦,這個黃薇薇就是個傻白故意裝甜而已。
“但是紀錚,你剛才干嘛占我便宜?”周今甜直勾勾的看著旁邊都男人,紅唇輕啟:“咱們那婚都離了快八百年了吧?前妻還差不多,我是你哪門子的老婆?免費拿我擋你的爛桃花呢?”
男人睨了她一眼,眼尾上揚著說道:“周今甜,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樣子嗎?”
“什么樣子?”
紀錚湊到她耳邊,唇角一鉤:“像一個在吃自己丈夫醋的小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