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錚應該也從秦梁那里收到了消息,快下班時,他讓周今甜先打了卡,然后說道:“坐我的車一道過去吧?!?
周今甜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一看男人那種如果她敢拒絕他就敢殺了她的眼神,還是乖巧的點了點腦袋。
自從H市那趟回來之后,她總覺得她和紀錚之間有一些東西發(fā)生了變化,但又好像沒有。
紀錚不提,她也打算將所有的東西都咽在肚子里。
去段青梧家很快,車子只開了十多分鐘。
秦梁今天也下班下得早,買了很多食材回來,段青梧站在廚房外邊:“土豆絲你做酸辣的,甜甜愛吃酸辣的?!?
“知道了,媳婦兒。”秦梁擼起袖子,開始了洗菜。
段青梧問道:“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要不要我?guī)蛶湍悖俊?
秦梁搖搖頭,果斷拒絕:“沒事,馬上紀錚能來幫我,你就和甜甜舒舒服服的在客廳里坐著就成,千萬別染上這油煙味。”
說曹操曹操就到。
門鈴響了,周今甜拎著兩瓶燒酒走了進來,“青青,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好東西!”
段青梧眼皮一跳,看了看她身后的紀錚,輕聲說道:“秦梁讓你去幫他做飯。”
“行?!奔o錚沒拒絕,走進了廚房里。
周今甜小聲嘀咕道:“他還會做飯呢啊?”
忙著切土豆絲的秦梁聽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抬起了頭,說道:“老紀,咱各自做各自媳婦兒喜歡吃的,合理分工,干活不累?!?
紀錚笑了笑,這頓飯做得很開心。
兩個女孩兒坐在沙發(fā)上嗑瓜子,周今甜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問道:“青青,你說要宣布一件大事,是什么大事呀?”
“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告訴你們?!倍吻辔嘈χ卮鸬?。
電視屏幕上正在播一部最近大火的古裝神話劇,女主角叫鹿安霜,新一代小花,憑著這部劇名聲大火,一出道就接了不少高奢的代言。
段青梧喝了口熱水,“現(xiàn)在這電視劇也太無腦了吧,那女的我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歡?!?
“我覺得還行啊,長得挺漂亮的?!敝芙裉馃o所謂的說道。
飯很快就做好了,周今甜一洗完手就被桌子上的糖醋排骨吸引去了視線,她看著那排骨的肉相都覺得快要流口水了:“人民好警察,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好的手藝呢?”
“謬贊謬贊。”秦梁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開心的笑了起來。
紀錚冷著臉,拉開小姑娘身后的椅子,“周今甜,坐下。”
周今甜覺得他好像在訓練狗狗一樣對待她,但是耐不住肚子餓,沒與他多加計較,一坐下來就嘗起了那塊糖醋排骨。
酸甜酸甜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段青梧夾了一筷子菠菜,看著周今甜沉醉的樣子,笑著問道:“有這么好吃嗎?”
“好吃。”周今甜目光真摯的看向秦梁,“而且我感覺我以前好像就吃過這個味道,好熟悉?!?
“怎么會熟悉?”段青梧窮追不舍的問著。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周今甜,后者思考了好幾秒鐘,終于得出了一個比較可靠的答案:“秦梁,你老實說,這個糖醋小排是不是你偷偷點了外賣裝進盤子里的?”
紀錚放下手里的木筷,輕笑了一聲。
秦梁回答道:“這排骨是紀錚做的,他偷沒偷偷點外賣,你不知道?”
周今甜愣了一秒,沒想到紀錚廚藝這么了得。
但隨之而來的更多情緒是失落與難過,這個糖醋小排太好吃了,她根本沒有理由讓老板能在平常也做給她吃,只能嘗這一次口福了。
周今甜又含淚吃了三塊小排骨。
秦梁開了燒酒,等到給段青梧倒時,后者捂住了杯口:“我不喝酒,不用給我倒。”
周今甜抿了一口,主動的伸出自己的杯子:“再給我倒點,我要喝?!?
紀錚沒讓,把她的手拉了回來,低聲說道:“周今甜,你什么時候能學學別人?”
“那你怎么不學學秦隊長,他對老婆多大方呀!”周今甜不滿的嘟了嘟嘴,臉頰有些粉紅。
男人挑了挑眉,啞聲道:“你也說了,人是對老婆大方。周今甜,你是我老婆?”
周今甜沒聲音了,恨不得把頭都埋進飯碗里。
段青梧被他們逗笑了,她食欲不高,看著其他三人吃的差不多時,咳嗽了兩聲,很鄭重嚴肅的說道:“下面,我要告訴你們一件大事了!”
周今甜趁此又喝了一點酒,有些微醺。
“媳婦兒,你到底要跟我們宣布什么事???”秦梁有些緊張,特別害怕是壞消息。
段青梧頓了三秒鐘,站起來說道:“我懷孕了!”
秦梁率先反應過來,他在屋子里竄來竄去,恨不得還要拿把掃帚騎著,“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青青,你有寶寶了?”周今甜眼神里匿滿了驚喜與祝福。
段青梧從包里找出了B超單放在桌上,“我最近畫漫畫正好畫到女主角懷孕了的章節(jié),我就去網(wǎng)上搜那些懷孕初期的癥狀,沒想到竟然跟最近的我一摸一樣。”
“我本來以為我那些嗜睡反胃等都是熬夜引起的?!倍吻辔嗝嗣约哼€是平坦的小腹,“但我今天去婦科一查,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寶寶了?!?
秦梁激動的拿著B超單看來看去,周今甜也算是有點經(jīng)驗的人了,也湊腦袋上去眼巴巴的看著。
沒人注意到紀錚眼中一閃而過的羨慕。
電視上還在放著剛才的電視劇,這會兒電視聲音已經(jīng)被調(diào)得很小很小了。
段青梧坐在沙發(fā)上,享受起了皇太后的待遇,秦梁忙前忙后又是洗水果又是倒開水的,伺候好了她之后才開始收拾桌子,他吹著口哨看著紀錚,“老紀,馬上你是要當干爹的人了,有沒有準備好給干女兒的大紅包?”
紀錚睨了他一眼,不留情的戳穿:“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兒?”
“我就喜歡女兒?!鼻亓夯卮鸬溃骸拔蚁眿D兒牛逼,一定能給我生個女兒的?!?
周今甜意識略有混沌,她抱著抱枕看著郁郁寡歡的段青梧,問道:“青青,你怎么看起來不是特別開心呀?”
段青梧也不瞞她,兩個人什么話題都會聊:“我怕疼,生孩子可疼可疼了。”
“不疼的!”周今甜坐直了身體,“青青,我給你介紹我當時的那個調(diào)理師,你只要把身體養(yǎng)養(yǎng)好,到時候順產(chǎn)又快還不疼,就算疼也可以打那個鎮(zhèn)痛泵,超級有效!”
秦梁站在餐桌旁,沒把周今甜的話聽清,但是看她說的完全沒有任何騙人的意思,好奇問道:“甜甜這兩年是還去學了婦科?怎么這么了解?”
段青梧被她說的一愣了一愣的,“真的嗎?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身邊好像也沒有懷孕的人啊。
周今甜點點頭,眼睛眨巴眨的:“當然是真的了,我以前也超級害怕生小孩,但是我當年生胖頭魚的時候......”
“你果然又喝糊涂了?!倍吻辔喟櫫税櫭?,還用手摸了摸周今甜的額頭,看她有沒有在發(fā)燒:“你胡說什么呢,你還能生一條魚出來?”
“什么魚?那是我兒子!”周今甜站了起來,這下忍倒是清醒了很多。
紀錚緩緩走來,周今甜好像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如果被孩子他親叔發(fā)現(xiàn)了孩子的存在,事情好像會發(fā)展的很棘手。
于是周今甜干脆又裝醉了起來,跳到了正準備欲言又止的紀錚身上,男人穩(wěn)穩(wěn)接住了她,托著她的細腰。
周今甜捧著男人的臉頰,甕聲甕氣道:“媽媽的好大兒,你終于來啦?!?
段青梧:“......”
秦梁將B超單拍了很多張照片,家族群好友群和朋友圈輪著發(fā),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他快要高興壞了的意思。
紀錚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也沒扒開身上小姑娘的手,淡淡的說道:“她喝醉了,我把她送回家吧,你們早點休息?!?
“好,路上注意安全?!倍吻辔嗾f道。
周今甜是真的有些困了,在車上的時候她睡了過去,手機被調(diào)在了靜音模式上,池景深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她都聽不到。
周斯渝悶悶不樂的坐在床上,“池叔叔,媽媽說話今天要給我講故事,還要和我一起睡覺的,她為什么還不回家呀?”
“媽媽突然有事?!背鼐吧罱忉尩溃骸坝逵逑人?,明天再讓媽媽給你講故事,陪你睡覺好嗎?”
周斯渝搖搖頭,小小年紀,倔脾氣簡直就是和周今甜在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不要,我一定要等到媽媽,媽媽不回來,我也不睡了!”
樓下突然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池景深站了起來:“應該是媽媽回來了,我下樓去接她,渝渝在被窩里等好嗎?”
肉團子點點頭,這下臉上終于有了點開心的神色。
等到池景深下了樓,周斯渝搬了一張小椅子放在窗前,然后他光著小腳踩了上去,伸長著脖子想要看樓下的畫面。
像只有些滑稽的胖長頸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