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相(四)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069字
- 2022-12-13 18:02:12
宋浦皺眉,“怎么回事?”
“老爺,我也不知道,按理說船現在就已經靠岸了,你看,那邊都是等船的人。”
宋浦往他所示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碼頭上站了一堆人,都在翹首等船。
宋浦從懷里掏出懷表看了看,還有五分鐘便到九點半,不由也心急起來,便在車子前來回走動。
就在昨晚,當底下的人說找不到小捷的尸體時,他便隱隱覺得不妙,多一天留在江城,便多一份危險,如果本子里的內容公布出來,想他死的人可就不止是郎聿文了,到時候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那么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離開江城,隱世埋名起來,過幾年避過風頭,他只需再換一個身份,便可在其他地方重出江湖。
時間就這么一分分過去,他越是急便覺得時間越是漫長,心中那份不安愈加加重,往車子里看去,薛雅清很安靜地坐著,并沒有什么異樣。
又過了十分鐘,突然岸上的人一陣歡呼,他往江面望去,一條渡輪緩緩靠岸。
再看懷表,已是十點零五分。宋浦對著他的隨從揮手,“走吧。”
“那車呢?”
宋浦說道:“不要了。”
車可以不要,但人卻一定要帶走,他正想將薛雅清從車里抱下來,薛雅清突然開車門下車,往相反方向跑去,他這才醒悟,薛雅清體內軟骨散的藥性已經退去,看見人要逃,立即沖上前將對方摟在懷里,低聲道:“你如果不想我傷害你,就乖乖地跟著上船,別忘了,我要制服你,可不止軟骨散,還記得你是怎么被帶到地牢的嗎?而且你也不用想著當眾說些什么,我的身份擺在這兒,他們只會信我。”
聞言,薛雅清停止了掙扎,她不想在自己昏迷的狀態之下被宋浦帶走,只要人清醒,逃走的機會便會更大。
“對,就這樣,乖乖的,跟我走。”宋浦小心地說著,攬住薛雅清的腰,像是帶著一個扯線人偶一般往上渡輪的踏板走去。
他們走在最后,人剛登船,踏板便被收了,渡輪緩緩離岸。
薛雅清回頭,滿眼的絕望。
“走吧,我們休息的房間在二層。”宋浦輕笑,言語間帶著幾分得意:“怎么?你還想著郎聿文來救你?他來不了了,因為現在這個時候,他正帶著警局那幫蠢貨去看城西郊區的地牢。”
“你怎么知道?難道警局里也有你的人?”薛雅清扭頭看著他。
“有沒有已無所謂,從現在開始,江城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也與你無關,以后的日子才是我倆該想的了。”
他們走上渡輪二層,這里都是一些小房間,比起一層的雜亂要獨立舒服許多。宋浦買了兩間房的票,靠著他的名氣,人家給安排了兩間靠邊的房間,相對而言更為清靜。
宋浦打開房門,對薛雅清說道:“進去休息吧。”
薛雅清看也不看,轉身走到欄桿前。
“也對,多看幾眼,以后恐怕也不會回來了。”宋浦走到她身邊,看見她定定看著水面,笑道:“想跳下去嗎?這里可不是宋公館的二樓,下邊是水,很冷,看這天,估計很快就下雪了。”
薛雅清是很想往下跳,可宋浦就站在身旁,他雖是這么說,但定不會輕易任由她真跳。
想不到她逃得過薛家的逼婚卻逃不過今天這一劫,兩次了,到底還是栽在宋浦的手里,不由心中一悲。
宋浦的手落在她的肩頭上,“這里風大,回去吧。”
被宋浦帶著轉身,也就在她抬眼再次望向岸邊時,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她的眼眸。
竟是郎聿文!
一身白衣的郎聿文站在岸邊,身后站著林豐。
薛雅清一下從大悲到大喜,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拍掉宋浦的手,回身后雙手一把抓住欄桿,沖著岸邊叫道:“郎大哥!郎大哥!我在這!”
她剛恢復力氣,聲音仍很虛弱,也不知郎聿文能不能聽到。
宋浦也發現了郎聿文,不禁神經一緊,“他……他不是在城西嗎?”
薛雅清仍在呼喊著,而岸上的郎聿文也終于看見了她。
可是,渡輪已經開出很遠,宋浦笑道:“這里離岸邊應該有幾百米的距離,江水冰冷,他就算會水,但時間長了,也會凍死。”
聞言,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淋下,薛雅清高漲的情緒頓時跌入深谷,不由心頭一悲,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滑落。沒想到,她與郎聿文的此番相見便是告別。
郎聿文早就發現了渡輪二層的薛雅清,好些天不見丫頭,人平安,他也激動萬分,此時此刻,沒有什么能夠阻止得了他要去救薛雅清的信念,只見他將外套脫下,直接扔到地面。
林豐看出他的意圖,急忙上前攔阻:“少爺,你要干嘛?不行啊少爺,不能下水,太冷了。”
“滾開!”他推開林豐,助跑幾步,一頭扎進江水里。
水花濺起,看呆了薛雅清,也看呆了宋浦,他沒想到郎聿文竟真的會不顧一切,甚至是置自己的性命不顧。
薛雅清搖著頭,幾乎要哭出來:“郎大哥,江水很冷,你快回去,不要管我!”
宋浦只是在冷笑,他倒要看看郎聿文能堅持得了多久。他的隨從伏在他耳邊低語道:“老爺,不如趁機……”
“不行,太多人看著,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得了多久。”
渡輪上的人也發現了水里的郎聿文,紛紛走出船艙去看熱鬧。
江水冰冷,郎聿文在下水的時候便已深深體會到,可他一心想著追趕渡輪,就算是寒氣入骨,也只是咬緊牙關,奮力劃著雙臂。
這下子倒成了件怪事,不但是渡輪上的人在看,就連岸上也擠滿了人在圍觀,更有好事者在叫:“快點,游快點啊!”
終究是水冷,好幾次郎聿文沉入水里,就在人們以為他要死了的時候,他又突然浮上來,就這樣沉沉浮浮著。
薛雅清雙腿發軟,這一刻,她寧愿在水里的人是她自己,既然要死,那也要死在一起,也不至于郎聿文一個人孤零零在水里沒人相伴,打定主意,她站直了身子,雙手抓緊欄桿,抬腿就要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