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人(四)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140字
- 2022-12-13 18:02:12
郎聿文像是打了個勝仗,挺了挺胸脯,滿臉得意瞥了眼宋浦。
不過,丫頭的神情確實古怪,剛才還在討論黑衣人的事情,現在竟然沉默不語,是不是又想起了那段被擄的經歷?
“雨小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他伸出手臂去感覺雨的存在,雨勢是小了。
薛雅清順從地點點頭,郎聿文便將披在她身上的大衣取下,直接蓋在她的頭上,于是乎,大衣將薛雅清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
“宋老板,今晚事出有因,不能好好看戲,擾了你的雅興,郎某在此賠個不是,趁現在雨小,我和小雅就先回去了,宋老板你請自便吧。”郎聿文早就不想和宋浦待在一起,便一把攬過薛雅清,將其夾在腋下,不等宋浦回話,帶著薛雅清大步走進細雨中。
薛雅清被郎聿文夾持著,分不清東南西北,走得混混沌沌。
路邊路燈燈光黯淡,他們也走得緩慢,影子倒印在地面的積水,隨著人一路前行。
“想什么呢?”郎聿文輕輕問道。
“沒什么。”薛雅清也輕輕回道。
“別擔心,我……”猶豫了一下,郎聿文把后邊想說的話都咽下肚里。
他能說什么?他現在的力量太過微弱,根本不能保護薛雅清,就連自己的命運也被別人緊緊握住,他和她在這個世界里都渺小得可憐,躲避只能是唯一的抗爭。
雨很耐下,走了一段路后,仍沒有停的意思。
“少爺。”
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抬頭細看,只見小捷撐著一把黑色雨傘,另一只手里還握著一把,默默地站在他們的面前,只是背對著燈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好極了,快拿傘來。”郎聿文伸出手。
小捷順從地遞過雨傘,又多看了眼薛雅清。
“我看見下大雨了,想著你們沒有帶傘,便尋著過來。”
郎聿文似乎沒有認真傾聽他的述說,只“嗯”了一聲,轉而替薛雅清打傘遮雨,倆人越過他往前而行。
小捷心情低落,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多余的人,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衣著單薄,加之又淋了雨,郎聿文果然感冒發燒了,腦袋渾渾噩噩的渾身使不上勁,只能整天躺在床上休息,幸好看醫生幾時,自從他吃藥打針后,病情便好了大半。
而過了一天,小捷從外邊帶來了一個壞消息,也就是他們去看新劇的那晚,又有一名少女憑空失蹤。
聽到消息,薛雅清喃喃自語:“怎么會呢?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郎聿文插話道:“你去看新劇的多是女子,肯定會招來這些人的窺視。”
“嗯。”薛雅清微微點頭,若有所思。
宋浦帶著禮物兩天來探望了兩次,但都被郎聿文婉言拒絕見面。
不過,宋浦也不介意,反正他想見的人只是薛雅清。
薛雅清接待了他,只是,可能受了郎聿文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小捷像個探子一樣在旁邊看著,所以對宋浦開始客氣起來,已沒了之前的隨意。
見她如此,宋浦雖有些意外,但他話題也多,很快將氣氛帶動起來,倆人之間的交談開始熱烈起來,反倒小捷插不上一句,聽他們說什么世界名著,好詩好詞好文章之類,聽得昏昏欲睡,所以,之后等郎聿文問他的時候,他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送走了宋浦,薛雅清回到大廳,才發現本來坐在大廳里沙發上打瞌睡的小捷不見了,估計是上樓去看郎聿文。
此時,坐在床上的郎聿文正問著小捷剛才旁聽到了什么,就聽房門響了,知道有人進來,連忙側身躺下,拉起被子蓋好。
公寓里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果然是薛雅清進門,輕聲問小捷:“他還沒醒嗎?”
“呃……”小捷低頭,發現郎聿文半閉著眼睛看他,會意到對方的意思,便連連擺手,“沒醒,沒醒。”
又看見郎聿文對著他努嘴示意,愣了下,不知對方何意時,那郎聿文眉頭一皺,這般才猛然醒悟,對薛雅清笑道:“小雅,你先看著,少爺現在不易吃硬的東西,我去熬點粥。”便急急腳走出房間。
見他走得慌張,薛雅清覺得奇怪,便躡手躡腳走到床頭前,低頭看去,郎聿文果然還在睡,想著自己留在這里也沒用,剛要轉身,忽覺手臂上一緊,有人抓住了自己。
“去哪?”郎聿文操著嘶啞的嗓音說道。
“原來你沒睡!合著你跟小捷一起捉弄我……”
薛雅清話音剛落,郎聿文已經坐了起來,一把將她扯過來,而薛雅清站立不穩,跌坐在郎聿文身旁,郎聿文欺身上來,竟將自己的下巴搭在對方的肩頭上。
“別走,陪陪我。”他的聲音軟軟的,卻又帶著幾分霸道。
“你別這樣,”薛雅清想動卻動不得,因為郎聿文的手臂已悄悄攬住她的腰,自己已被禁錮在對方的懷中,慌得滿臉通紅,“快放開。”
“不放,放了你又得去和那個人說話。”
薛雅清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輕聲道:“他已經走了。”
郎聿文舍不得放手,少女身上的清香沁入鼻腔讓他如癡如醉,漸覺渾身燥熱,下意識將人摟得更緊,“走了?可他明天還會再來,實在太討厭了,我不想被別人打擾,你就陪陪我。”
這樣的語氣讓他像變了個人,在薛雅清面前如同是一個正在耍賴撒嬌的小孩。
薛雅清只能任由他摟著,倆人都默然,室內一片寂靜安詳,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成不變的動作讓倆人都覺得累了,郎聿文這才不舍松手,看著薛雅清跌撞著奪門落荒而逃。
從郎聿文房間出來,薛雅清立即躲進了自己的房里。剛才的她一動不動,也已四肢僵硬,可心卻如小鹿亂撞,郎聿文呼出的熱氣打在耳邊,攪亂了她的心緒,腦袋里像是混了漿糊,想什么都亂,現在一個人獨處,終于可以松口氣。
只是……她摸上自己的臉,怎么這么燙?自己是怎么了?
相隔的兩間房,坐在床邊的兩個人都心潮難按,像是相互有了約定般,都朝著對方房間所在的一面看去,透過墻,仿佛看到了心里的那個人……
窗外風吹過,帶走片片黃葉,借口熬粥的小捷正拿著掃帚在庭院里胡亂地掃著,可是風起葉落源源不斷,豈是他能掃得盡?